我這人記性不好,尤其不記人,為此沒少鬧尷尬。
讀高一那年,有一次我跟著母親去街上,走到十字街的時候,突然竄出來一個男生摟住了我的肩膀說:“你現(xiàn)在混哪去了?”我一臉懵逼的看著他,眼神里應該寫滿了疑惑:你是誰?他見我是那副表情,就訕訕的收回了手,有些尷尬的離開了。母親說:“那個人是誰呀?”我說出了想了半天唯一確定的事情:“以前的同學?!蹦赣H說:“你看你!見到以前的同學你咋不跟人家說話呢?”我心說我倒是想說,可我不記得他是誰了。直到很久以后,我才想起來那個人叫王高峰,初三那年我們做了一整年的前后桌。
類似的事情還有很多,有一年的夏天,我在村頭第一次碰見鄰居家的一個女婿,他熱絡的給我讓煙,看他那熱情的樣子應該是認識我的,我接了煙就問他:“你認識我?”他說:“你不記得了?我是張莊的,小學咱們同班過。”我還是沒想起來,說:“不對啊,張莊的那些同學我都記得,有盧文龍、張佼佼、盧標標,沒有你啊?!彼f:“你記得他們,怎么不記得我呢?我是盧高領啊?!蔽一腥淮笪虻恼f:“噢,想起來了!”不是客套話,聽到他的名字我是真的想起來了。其實我能記住盧文龍他們都是有原因的:盧文龍初二那年跟我做過同桌;張佼佼小時候是在外地長大的,說話的口音跟我們不一樣;記得盧標標,是因為小學時他同桌編排了一個他的段子,說標標強奸了母豬,然后被閹了,然后就有了膘豬,我是通過這個段子記住他的。而我忘記的也不止盧高領一個人,我記得當時跟他們一起的,還有一個張莊的男生,那個男生的長相我還記得,可是想了好幾年,直到現(xiàn)在我也沒想起他的名字。
不僅記不住以前的同學,剛認識海菊的時候,我也沒記住她的長相,有次約了個地方見面,甚至擔心自己去了會認錯人;好在尷尬的事并沒有發(fā)生,我是認不出她,她一跟我說話我就知道是她了。
這些年來,讓我只見過幾次就一直記得的陌生人,似乎就只有我在復讀時見到的那個低年級女生;沒辦法,她的氣質太出眾,即使記性不好,也讓我做到了過目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