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卿兒倒是沒有被抓走,但她……她是被大嫂給帶走了,走的時候還一個勁地哭喊,我聽見她那哭聲,這顆心啊都要碎了~大嫂她……她怎么下得去手呢?”白氏也不看他們的反應(yīng),直接拽著黎煜堯的衣袖,“大嫂說要好好教訓(xùn)一下卿兒,您來了也沒用,可卿兒那么小,犯錯誤也是很正常的,也怪我,每天看著她,卻不知道她何時與妓院……”
“你只要說卿兒在哪就行了!”黎煜堯面無表情地看著白氏,眼中的猩紅減少了些許,“她們在哪?”
“我……因為當(dāng)時天黑,沒能去宮里找您,大嫂帶卿兒去了禁地,我不能進……”
白氏正打算借機獲得進出禁地的資格,便感覺面前的黑影瞬間消失了,緊接著感覺好幾個影子從她面前經(jīng)過,等她反應(yīng)過來,早就不見黎煜堯父子幾個的身影了,只剩下他們騎回來的戰(zhàn)馬,和一大支部隊。
白氏本想介紹一下自己,讓那些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剛剛站起來,就見一個男人走出隊伍,隨手一指,幾個人出來騎著戰(zhàn)馬離開,而那個男人再次進入隊伍,帶著所有人往騎馬的方向出發(fā),從頭到尾沒有看自己一眼,心中的恨意更甚,收斂了情緒之后,往禁地的方向走去。
黎家祠堂內(nèi),柳氏跪在拜墊上,閉著眼睛懺悔著自己的過失,黎卿卻被擋在門外,只能看里頭的情況,卻不能踏入祠堂半步。
“罪媳無顏見黎家的列祖列宗,罪媳沒能教養(yǎng)好黎家唯一的嫡女,實在有過,罪媳未能為黎家生養(yǎng)一個端莊賢淑的女兒,實在有過,罪媳……”柳氏每念叨一句便深深地扣了個首,一眼都沒看坐在門前的黎卿。
黎卿沒心沒肺地靠在門框上,完全像在看別人的故事,時不時地感慨一下古代封建社會婦女的思想與地位。
“卿兒!”
黎煜堯剛剛踏入禁地便開始喊起黎卿的名字,雖然不擔(dān)心柳氏會欺負到黎卿,但一想到自己的乖女兒委屈地模樣,心情便無比急躁,有些埋怨柳氏多事,自己家的事,看別人臉色干嘛?!
“小姐,姑爺好像回來了!”
柳氏的奶娘聽見黎煜堯的聲音身子一抖,她一開始就不贊成柳氏的決定,畢竟小小姐是她家姑爺?shù)男念^肉,這萬一惹惱了黎煜堯,這些年好不容易盼來的夫妻和睦又將消失殆盡!
“奶娘,回來就回來吧,早就料到了不是嗎?”柳氏扶著奶媽的手慢慢的站起來,雙腿因為跪得太久而站不穩(wěn),“自從成親以來,他又何曾愛過我,若不是卿兒,他怕是只有過年過節(jié)才來我這院子吧!”
“小姐……”奶媽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過柳氏如此落寞的一面了,不經(jīng)讓她想起曾經(jīng)的歲月,“都過去了,小姐,姑爺是愛您的,小小姐早已搬離了您的院子,姑爺不還是留宿您這兒嗎?”
“奶媽,謝謝您……”
“卿兒!沒事吧?怎么坐在地上?著涼了怎么辦?你娘親呢?來,爹爹抱!”黎煜堯?qū)⒗枨浔饋?,握住了她的小手,“手怎么這么涼?老五去給你妹妹打桶熱水來!”
“好的,爹!”
“爹爹,家里不是有下人嘛,怎么能讓五哥哥去啊?”
“沒事的,你五哥哥是軍人,這點小事還做不得?”黎煜堯直接帶著黎卿離開,“一晚上沒睡嗎?嗯?眼睛紅通通的,身邊的丫頭呢?”
“沒事的,爹爹,娘親還在里面呢!”黎卿指著祠堂,小嘴湊到黎煜堯耳邊,“娘親跪了一個晚上,肯定很累了,娘親真乖是不是?爹爹,您進去關(guān)心關(guān)心嘛!”
“傻閨女,那是賢惠,不是乖!”黎煜堯想到柳氏的影子,心里有些動容。
“娘親夸卿兒的時候就是說卿兒真乖!”黎卿裝作不服氣的模樣,“就是乖,就是!”
“好好好,卿兒說是那就是!”
黎煜堯讓其他人回去休息,自己帶著黎卿進了祠堂。
“老爺來啦……”
奶娘在黎煜堯進來時便向他行了個禮,而柳氏則是背對著他,雙目緊閉。
另一邊,白氏正往禁地趕來,剛打算進入就被一個扁擔(dān)擋住。
“老五,你這是何意?”白氏忍著怒火,溫柔地看著黎君昊。
“五嬸,您還是別這么稱呼我,直接叫我名字吧!”黎君昊面無表情地看著白氏,隨后又將扁擔(dān)指向禁地入口,“這里是我們將軍府的禁地,五嬸來了這么多年,不會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