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又在傳著文三小姐使許大小姐驚馬的事。明師父并不認為文佩玉那一巴掌能使馬受驚成那樣。只是后來出現(xiàn)了兩個小姐的事,玉珠又沒有受傷,大家便把這件事拋在了腦后。
等大家想起去查時,什么也查不到了。尤其是玉珠和寶珠一模一樣,都不知道針對的是哪一個。
寶珠認為自己沒有和誰結怨,應該不會有人對自己下黑手。
至于玉珠,誰會去問一個失憶的人呢,直接詢問趙承澤,趙承澤也不知道玉珠從自己身邊溜走的那段時間有沒有無意間和別人結怨。
不管文家的人為人如何,總不能讓一個小姑娘背負污名。于是,許家辟謠了,可沒想到這一辟謠,麻煩就上門了。
松鶴堂,文老太太摟著文佩玉,對著老太太抹著眼淚。
“許老太太,我們都是做祖母的人,你也是有孫女的人。可我這可憐的孫女哦,因著你家大小姐,名聲是全毀了。現(xiàn)在京中的人家,誰家敢娶她,你們許家必須負責!”
“笑話!”老太太冷笑一聲,“我們許家要負什么責?我們從來沒有往你孫女身上潑污水,相反,你孫女拍了我孫女的馬一巴掌是事實。我們還想著替你孫女全名聲,你們還敢來要負責?”
“許老太太,我孫女文文弱弱一個人,輕輕一巴掌就能把馬驚成那樣?你我都是明白人,心里都明白。可大佛寺的事加上驚馬的事,京中的那些人家都認定我孫女兇悍無比,無人敢娶。我孫女以前可沒有這樣的壞名聲,不管怎么說,兩次都是因著你家大小姐生起的事,你們想不負責,不可能!”
“難不成你家想讓文三小姐給我家三弟做妾?”二太太悠悠來了一句。
文老太太默了默。
“我不做妾,讓我做妾,我就去死。”文佩玉從文老太太懷中掙開,一頭朝墻上撞去。
頓時,松鶴堂人仰馬翻,驚呼聲,哭聲,喊聲,交雜一片。
……
“小姐,老太太昏過去了。”春紅向玉珠和寶珠匯報著松鶴堂的最新情況。
“祖母怎么昏過去了?”寶珠問。
“因為文家提出要讓大少爺娶文三小姐,說文三小姐因許家大小姐失了名聲,就得讓許家大少爺負責?!?p> “文家的人走了沒有?”玉珠問。
“小姐,這招對自己人有效,對外人沒用?!?p> 玉珠摸摸鼻子,難道大哥真的要替我以身抵債?雖說不太厚道,可大哥也真是可憐,難道這就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很快,玉珠就不再同情許懷新了。因為文家第二天就把人選改成了三太太的娘家侄子。
青竹看著正捧著書看的趙承澤,轉了幾圈,走到趙承澤面前,“大公子,你就一點不著急?”
“我急什么?”
“那個文家的小姐想嫁給你?!?p> “她想嫁的是許夫人的侄子,不是我?!?p> “可文家的人是看見了你以后,才改的主意。”
“和我有關系嗎?”
“……”青竹默默走開。
寶珠好奇玉珠為什么不生氣,玉珠不厚道地想著,最應該生氣的人是三太太。
的確,三太太正十分氣憤地和吳嬤嬤說著:“沒想到文家真成了破落戶,以前聽說文老太太盯上了現(xiàn)勇毅侯世子夫人的位置,逼著回家守節(jié)的大姑奶奶,抱著先勇毅侯世子的牌位去勇毅侯府哭。我還不敢相信?!?p> “只可惜侯府一直拖著,實在拖不下去了才讓文大小姐進了門,可沒多久人就沒了。文家又想把文三小姐或文四小姐嫁進去,文四小姐倒是抓住機會進門當妾去了。”吳嬤嬤連連搖頭。
“以前的文老太爺是多有風骨的一個人,只是在長子和大女婿去京郊打獵時雙雙遇難后,就一病沒了。如果文家的長子還活著,文家也不能成現(xiàn)在這樣。”
“誰說不是呢?現(xiàn)在的文老太太是繼室,文家現(xiàn)在的兩位老爺和幾位少爺文不成武不就的,就想靠著家中的女子攀上好親,好巴著親家關系過活。”
“巴著侯府不放就算了,畢竟如果先世子不死,也沒現(xiàn)在的勇毅侯什么事??涩F(xiàn)在,她們竟然想巴上池哥兒。”
“太太,她們想巴上的是趙家小子。”吳嬤嬤提醒道。
“可那小子現(xiàn)在頂著的是池哥兒的身份??蓱z的池哥兒,人沒來京城,就背了黑鍋。那個臭小子不是還口口聲聲說玉珠是她未婚妻嗎,干嘛還招峰引蝶?”
“太太,說句實話,如果他不是頂著表少爺?shù)纳矸?,文家的人不會想巴上他?!?p> “你說得也是?!比徚丝跉猓扒莆募疫@架勢,不會輕易放棄?!?p> “太太,文家不過是因為咱們這兩次全了文三小姐的名聲,就覺得咱們好說話,就想著賴上來。真要論起來,她們可不占多少理?!?p> “所謂三人成虎,我可不想我的女兒總被人掛在嘴邊說三道四,還是讓老爺休沐的時候去一趟文家吧。”
三太太扶了扶額頭,以后離文家有多遠離多遠吧。
事情在三老爺休沐時去了一趟文家,先是一番利害關系的敲打,然后給了文佩玉的爹一個鋪子后了結了。
客院,青竹看著又捧著書看的趙承澤,簡直是恨鐵不成鋼,難道大公子還想去考科舉?
“大公子,你就不去和大小姐說說以前的事?許家的人對著大小姐說了一堆的事,可惜對錯了人,沒起作用。你去說的話……”
“難道你要我學那馮家小子,去說花前月下?”趙承澤直接拒絕。自己非要好好涼涼那臭丫頭不可,居然敢把我忘了?
青竹看了看趙承澤,心想大公子和大小姐有花前月下嗎?
“大公子,就算不說花前月下,你也要向大小姐解釋一下文家的事?!?p> “有什么好解釋的?難道玉珠是傻的嗎?”
“大小姐當然不傻,可大小姐失憶了,也不知許家的人有沒有在大小姐面前說什么?”
趙承澤放下書,沉默了。
青竹一看,應該有戲,自己也不容易,回去后,一定要向夫人多要點賞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