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明白你,明知道她的身份還跟她合作?!焙诎堤幾叱鲆粋€人影,敢這樣跟皇上說話的,宮里沒幾個。
“有時候人比妖可怕,朕只跟聰明人合作,無論她是人是妖?!?p> 伊諾唯不可置否,他第一次見羽貴妃的時候就知道她是蛇妖,他從小就能看出妖的真身,他當(dāng)時跟皇上說過這件事,不過皇上并不在意,但這次羽貴妃突然離宮,皇上十分好奇,便派人跟了過去,這才知道羽貴妃變?yōu)榱舜笊摺?p> 當(dāng)然他也知道禾安是只狐妖,也不知是不是他演技太好,從頭到尾竟一點術(shù)法都沒用過,本人也表現(xiàn)的像是一點都不知道自己是妖一般,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這次陳媛之死,雖然他知道主要是上官鳳之過,他故意說是羽貴妃也就是想看看這兩個妖物斗起來會如何。
他故意接近陳媛不過是想讓她簽下合離書,沒想到她會因此喪命,怪只怪她命不好。
···············································
霍羽悅意識再度清醒的時候,就見李辛宇白著一張臉坐在一旁生火,他不止是臉白連嘴唇都是白色的,霍羽悅皺了皺眉,他怎么看起來像是失血過多一般,以他的武功還有人能將他傷成這樣。
“醒了?”李辛宇扔給她一個水壺,“我剛剛?cè)コ抢镔I的,想來你應(yīng)該渴了。”
霍羽悅接過水壺正要喝,突然感覺嘴里有淡淡的血腥味,難道她失去意識的這段時間還有在殺人,李辛宇沒有攔住她嗎?
“你坐的這么遠(yuǎn)做什么?”李辛宇今天很是奇怪,感覺像是在躲著她?
“本王受了些風(fēng)寒,不想傳染你?!崩钚劣盥曇袈犐先ナ怯行┨撊?,難道病很嚴(yán)重?
“你既知道去城里買水,何不順道去看個大夫?!被粲饜偼鸲牙锶舆M(jìn)一根樹枝,火光燒的噼里啪啦的。
“不是什么重病,不打緊。”李辛宇側(cè)著身子叫人看不清他的面容。
霍羽悅口頭上應(yīng)著卻在下一秒移動到李辛宇身邊:“我都到你旁邊你還沒反應(yīng)過來,這病的不是一般重啊?!?p> 離得近了,霍羽悅突然聞到來自李辛宇身上散發(fā)的血腥味她臉色一變:“怎么回事?”
她的眼睛突然注意到李辛宇的手腕,白紗布滲出猩紅的血跡,聯(lián)想到她剛醒時嘴里的血腥味:“你···”
霍羽悅自己也有些震驚,在九重天的時候不是沒有人要生要死的愛她,但是那些都是神仙,而他不過是一個凡人。
李辛宇掙扎著要起身:“趁你現(xiàn)在清醒,我們趕緊去找因溯大師吧?!?p> 霍羽悅坐在李辛宇面前雙手勾著他的脖子認(rèn)真的看著他:“你真的很喜歡我?!辈皇菃柧涠顷愂鼍洹?p> “我終究還是拖累了你?!崩钚劣顭o力的靠在霍羽悅的肩膀上,“趁你現(xiàn)在意識清醒,快去找因溯大師吧?!?p> “你想讓我丟下你?”
“不是丟下,我好點了就會去找你?!?p> 雖然李辛宇這么說,但是霍羽悅心里清楚,這四周都是野獸,李辛宇如今的情況,將他一人丟在此處怕是他都活不過今晚。
霍羽悅摸著他的臉頰:“我會帶你離開的?!?p> 這里離因溯所在的村子已經(jīng)不遠(yuǎn)了,霍羽悅?cè)绻麖?qiáng)行催動自己的法術(shù)壓制獸性,壓住一日應(yīng)該是沒問題的,就是不知道過后會不會有什么后遺癥,但現(xiàn)在帶著李辛宇,她若不強(qiáng)行壓制可能他們兩人都得死在這里。
不過就是反噬,霍羽悅手中變換著印訣,激發(fā)了法術(shù)壓住獸性。
霍羽悅有些高估了自己的法力,還沒到一日她體內(nèi)的獸性又再次侵占她的意識,她抱著頭不停掙扎,李辛宇渾渾噩噩的起身一把將霍羽悅拉進(jìn)懷中,他狠狠的扯開手腕上包扎的白布,露出猙獰的傷口。
霍羽悅知道他要做什么,卻掙扎的更厲害了:“你瘋了?”
李辛宇沒有說話,只是固執(zhí)的將手腕送到霍羽悅嘴邊,她哪里還忍得住一口咬了下去···
他們終于來到了因溯所在的村子,在村口就看到了因溯,他身邊圍著幾個孩童,霍羽悅連忙喚他,她撐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極限了。
因溯看到她倒下的那一刻立馬讓身邊的孩子們回村,自己取下佛珠定在霍羽悅周圍,見到她的第一時間,他就感覺到了霍羽悅身上濃烈的血腥味和隱隱狂暴的樣子。
她身邊還有一個凡人,氣息微弱不知道是不是她動的手,因溯嘆了一聲‘阿彌陀佛’,讓無喜小和尚將李辛宇帶進(jìn)村子里療傷,而他進(jìn)入到自己劃的結(jié)界中,他要將那些狂暴的氣息引到自己身上。
他以前也未見過這種情況,但他知道自己的身體就如一個容器,能夠?qū)⒃箽?,戾氣這些負(fù)面情緒都引到自己身上,甚至有時超度亡魂他也會引走活人身上的負(fù)面情緒,讓他們好受一點。
李辛宇醒過來的時候就見自己的床頭站著一個小和尚,他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李辛宇動了動身子發(fā)現(xiàn)竟無法起身,他的肩上放著一只小手:“小和尚勸你還是多休息?!?p> 李辛宇很驚訝,這位他從未見過的小師傅竟然能將他壓制在床上不得起身,李辛宇躺回床上:“她呢?”
“你不該靠近她的?!睙o喜小和尚捏著李辛宇的下巴將手中的藥灌下去。
“咳咳,你年紀(jì)小本王不同你計較···”
“王爺是人,她是妖,你不該靠近她小和尚說錯了嗎?”
李辛宇瞇了瞇眼:“你知道?那你們作為佛門高僧為何要幫一個妖精?”
“幫她?”無喜小和尚搖了搖頭幾不可聞的說到:“沒有幫她呀?!?p> 霍羽悅醒來看見身旁的因溯終于松了口氣,她總算是撐到了,因溯閉著眼似乎已經(jīng)入定,但仔細(xì)看去卻能看見他額頭上冒出的細(xì)汗,霍羽悅伸手去碰因溯的衣角,卻在一瞬間被佛門金光彈開。
他竟然將那股暴虐之氣引到了自己身上,無論他再是神佛轉(zhuǎn)世也好,他現(xiàn)如今始終只是凡人之軀,哪里會受得住,霍羽悅來找他時并不知道他會這么做。
為了護(hù)住他的凡人肉身不被暴虐之氣所侵蝕,因溯的護(hù)體金光竟然都自行激發(fā),霍羽悅不知道他能不能鎮(zhèn)壓?。骸耙蛩莺蜕?,我?guī)湍阋黄?,你將護(hù)體金光收一收?!?p> 她知道因溯聽的到,只要他收起護(hù)體金光,她就還有一個辦法,果然她剛說完因溯身上的光芒就漸漸淡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