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在黑暗中看你,用月亮的眼睛。
一陣手機微弱的震動,林淺淺長長的睫毛微微閃動著,她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病房里今天很安靜,隔壁床的女孩子一早就進了手術室。
身體不太舒服,她睜著眼睛平躺在床上了幾分鐘,等到癥狀有所緩解的時候,慢慢的坐了起來,靠在床頭。
她側著身子,從旁邊的小柜臺上找了要喝的藥,透明的玻璃杯里面已經(jīng)沒有了水,又只好下床,提起暖瓶咕嚕咕嚕的往杯子里添水,不注意熱水濺到了她白嫩的手上。
護士拿著點滴進來,林淺淺手臂上的留置針今天該換了。
酒精擦拭著她的手臂,那根壓脈帶緊緊的勒著,兩厘米多的針頭扎進她的血管,那鮮紅的血液立刻就涌到了透明軟管里,隨著護士解開壓脈帶,血又回到了她的身體。
一如既往的兩瓶藥水,一大一小。
冰涼的液體順著血管融進血液,從一股涼意變得炙熱起來。手機又是一陣微弱的震動。
林淺淺打開手機,是一條好友驗證短信,同一個人,發(fā)了兩次。昵稱是空格,看著頭像,她微微一笑,是他啊。
“對方已經(jīng)通過你的好友請求,可以開始聊天了!”
手機對話框上突然彈出來這么一句話,冰塊臉看了看,又轉頭看向許十一,這時候的許十一脫了鞋,蹲在椅子上,戴著耳機,兩只有在鍵盤上敲著,打游戲打的不亦樂乎。
這個...怎么用來著?
喊了許十一幾聲,都不見他答應,冰塊臉默默的把手機扔到一邊,板正的躺在沙發(fā)上睡著了,中途他還覺得涼,順手扯了茶幾上的桌布蓋在身上。
睡了大約半個小時,手機就傳來了微信提示音,他學著許十一的樣子,先按手機一側的鍵,等屏幕亮了,再向上滑。
“加我以后,不找我聊天,也不勾搭我,你也是要找機會暗算我嗎?(壞笑~)”
是林淺淺。
他研究了半天,也不知道應該如何打字,這一個個奇怪的字母是怎么組成文字的?
右下角,小加號...嗯...
相冊,拍攝,視頻通話...對了,許十一說過這個視頻通話,撥打過去就可以看到對方,就跟用蚊子傳音是一樣的!
擺弄著,視頻就撥了過去。
林淺淺盯著手機看了半天了,這回消息也太太太慢了吧!對話框突然就彈出來了一個視頻,她一只手快速的理了理頭發(fā)。
冰塊臉按許十一教的把手機舉的遠遠的,屏幕上就出現(xiàn)了林淺淺那張愛笑的臉。
“一起吃甜點吧。西森?!?p> 還沒等林淺淺開口,冰塊臉就掛斷了。
呃...嘟囔著嘴巴,林淺淺看了看還在輸?shù)靡后w,這男人,居然連時間都不說一聲,現(xiàn)在的話,點滴估計最少還得一個小時才能完呢。
“言娃,你先玩一局,我整點吃的?!比∠铝硕鷻C,許十一就走到冰箱旁,把媽媽之前包的餃子拿了出來。
嗯?冰塊臉這是在干什么?照鏡子?只見冰塊臉穿了一件淺藍色的純色寬版T衫。
這件衣服是他自己選的,平時高冷禁欲男竟然還選了一件這么奶狗的衣服?當時買的時候,許十一還一臉懵逼。
一間并不算裝修很別致的店,但是西森的店家是一個特別會養(yǎng)花的人,昏暗的燈光投在墻上掛著的玫瑰花上,還一片綠色的葉子上還有一滴水珠。
靠窗的位置,窗外依然是盤上柵欄的薔薇花,在這鬧市之中顯得格外幽靜。冰塊臉面前放了一杯白水,店家還放了四分之一的檸檬,帶了淡淡的酸味兒,不過他一口也沒有喝。
旁邊的桌子都換了幾次人,他也轉頭看了門口幾次,都不見林淺淺的身影。
“實在是不好意思呀,來晚了呢!”那輕快如鈴的聲音非常有辨識度。
林淺淺坐在位置上,今天她穿了一件長袖,是為了遮住手臂上的留置針。她笑的可甜了,因為今天兩個人的穿著很像情侶裝哎...
“你想吃什么?”
“想吃慕斯蛋糕,可不可以再來塊提拉米蘇”
“他們家的網(wǎng)紅玫瑰切也不錯哦,還有梅花糕呢,可正宗了...”
林淺淺兩只手托著腮,腦子里已經(jīng)漂浮著不少的甜品了,不過今天所有的甜品都不如他甜~
舒緩的音樂聽起來讓人很放松,每一道甜品都是店家親自做的,看著桌子都快放不下的時候,林淺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她要了兩份提拉米蘇,一份放到冰塊臉面前“你快嘗嘗,超級好吃哦!”
看了看盤子里那塊方正的甜點,上面還撒滿了褐色的粉末,冰塊臉有些遲疑了,但他還是拿起勺子,嘗了一口...確實挺不錯,入口即化,口感細膩。
剩下的甜品,林淺淺拿著勺子每一塊兒她都嘗了一口,甜點吃太多總會膩,她還剩了好多在桌子上,冰塊臉沒有生氣,反而很寵溺的看著她。
這是他第一次認真見一個女孩子吃東西的樣子。
到要結賬的時候,冰塊臉從錢包里掏出來一張美金遞給服務員。
服務員先是一愣,然后詢問到“先生,請問您有人民幣嗎?一張美金的話,我們去銀行兌換也不太方便?!?p> 嗯?什么人民幣。他再次打開錢包,里面全部都是清一色的美金。
“有的有的,喏~”林淺淺從自己的小包里掏出來三百塊遞給了服務員。冰塊臉盯著林淺淺看了幾秒鐘,臉上并沒有太多的表情。
這是個合歡花開的季節(jié),樹上開出了許多粉紅色的小絨花,好似一個個粉紅色的小絨球一般嬌羞的躲在綠色的葉子后邊。
林淺淺跟冰塊臉走在這條滿是合歡樹的路上,一陣清風吹過,那粉紅色的小絨花像一個個小降落傘似的從樹上飄落在空中。
“你叫什么名字啊?”小絨花飄落在林淺淺的頭發(fā)上,粉色的花朵為她蒼白的面容增添了幾分紅潤。
“我沒有名字?!?p> “怎么會沒有名字呢?每個人都有名字的啊!”仰著頭看著他,他的側顏很漂亮,高挺的鼻子,還有薄薄的嘴唇,下巴也那么的好看...
“那我應該叫什么?”冰塊臉忽然就停了下來,轉頭看向林淺淺,她真的好瘦,瘦到風一吹就會隨著這些小絨花一起飄走。
“不如,叫遇。好不好?”
他不說話,只是伸手去撫她發(fā)絲上的那一朵小絨花,動作很輕,很溫柔。
以后,他就有名字了。
遇。
小絨花順著發(fā)絲落了下來,他的手里還多了幾根她落的頭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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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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