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的風(fēng)吹在李夢玥的面頰上依舊有些滾燙,紅透了耳根。
“這是我的初吻。”
李夢玥咬了咬嘴唇,語氣末打著卷。
就像是滿懷心事,情竇初開的少女貼在你的耳邊低語。
甚至能聞到她嘴里淡淡的酒香。
“這個傻妮子?!?p> 趴在欄桿上側(cè)耳偷聽的李靜怡捂著眼有些難以直視,剛剛還以為她開竅了,怎么又來了初吻這一說。
初吻算起來應(yīng)該是異性之間嘴唇貼在一起,哪怕是之前蜻蜓點水一樣也是作數(shù)的。
可,親臉算怎么回事?
小時候口水吧唧的自己都不知道親過妹妹多少次,啃過多少口了,這么算起來兩三歲的時候自己就奪走了妹妹的初吻?
“你女朋友應(yīng)該不會介意吧?”
李夢玥仰起頭看著徐長生的側(cè)臉,雙手托腮,眼前這個男生真的很好看,橘黃色路燈下仿佛為他的輪廓度上一層微光,五官是那么的無可挑剔,氣質(zhì)就像是鄰家的大哥哥讓人忍不住的想要親近。
就像昨夜喝過的酒酸酸甜甜的,喝下去后那種十萬八千個毛孔都在深呼吸的感覺,讓人忍不住的想要細細評味,可昨晚還是太著急了,有點牛嚼牡丹的意思。
你女朋友應(yīng)該不會介意吧?
一個漂亮的女生偷偷親吻了你的男盆友,而且這還是她的“初吻”
估計他的女盆友知道了,會瞬間化身成為噴火的暴龍吧,女生可是占有欲很強的生物。
當然這一切都是建立在徐長生有女朋友地前提下,不過想必蘇筱竹知道了會馬上氣得跑到蘇州找她理論,畢竟長生哥哥自己都沒親過怎么能便宜了外面的小妖精?
“傻魚,你怎么不說話?”
“你生氣了?”
“要不你親回來?”
李夢玥猶豫了一會,有些難以啟齒。
“實在不行,我給你講個冷笑話吧?!?p> “你不說話,那我就講了?!?p> 李夢玥嘟著嘴看著怔怔有些發(fā)神的徐長生,心里還是有些過意不去的,畢竟自己剛剛偷親了他一口。
反正我要是被人偷親了,大概會抄起鍵盤打死他吧,這么算起來傻魚應(yīng)該是真的生氣了。
“夏天到你,你知道誰對你最好嗎?”
“不是你女朋友,也不是……”
“其實啊,對你最好的還是只有蚊子,雖然我們都不喜歡它,甚至討厭它。”
“可是它還是不離不棄,每晚都回來,走的時候還會硬塞給你一個紅包,讓你感動的睡不著覺。”
“從下到大就它給的紅包最多。”
“大包小包都有,不要都不行,還弄人家常常半夜起來為它鼓掌。”
“這么說起來蚊子是不是對你最好的,感動嗎?”
李夢玥絮絮叨叨的講著冷笑話,看徐長生沒有反應(yīng)推了推他的肩膀。
“不敢動?!?p> “因為我從小到大沒被蚊子叮過?!?p> 徐長生看著李夢玥白皙的手臂上,一只蚊子正安安靜靜的趴著。
“它來給你送紅包了?!?p> “……”
徐長生指著李夢玥手上的蚊子笑得前仰后合,這個派大星還真是傻得可愛。
“走了派大星,回家吧?!?p> 徐長生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塵。
“你姐妹倆沒回去你爸媽肯定睡不著?!?p> “你去哪?”
“回江北啊,都曠課陪你瘋了一整天了,還不得回去上課???”
“可是,你這一走以后我們就再也沒有見面的機會了?!?p> 李夢玥噘著嘴情緒有些低落。
“怎么可能。”
“你忘記我說過的話了,你不會死的?!?p> “你以為你是誰啊,你說我不會死我就不會死……”語氣末的聲音已經(jīng)微不可聞,眼眶紅紅的,按照醫(yī)生的話來說,李夢玥距離我們想象中遙不可及的死亡,已經(jīng)近在咫尺了,半年都只是最好的預(yù)期。
表面故作輕松的面對,是不想讓身邊的人為自己擔心。
可十八九歲,草長鶯飛的年紀又怎么可能真正對死亡釋懷。
只不過她選擇了把所有的恐懼都埋藏在心底。
“我是神仙,我說的話當然算數(shù)?!?p> “我說你不會死,你就肯定不會死?!?p> 徐長生撥開李夢玥的頭發(fā),看著她已經(jīng)帶有明顯血色的臉頰輕輕捏了捏,“治好了病,來江北找我玩?!?p> “你現(xiàn)在就要走?”
李夢玥調(diào)整好情緒,仰頭讓眼眶里的淚珠不要流出,默默看著徐長生眼底的微光。
“嗯。”
“都這么晚了,還要熬夜回去???”
“去我家睡吧?!?p> “熬夜不如通宵??!”
“當初的網(wǎng)癮少女,這可是你親口說的?!?p> 徐長生學(xué)著李夢玥大半夜拉著他玩游戲的口吻調(diào)侃道。
“走了,記得到到江北來找我玩?!?p> 徐長生走到橋頭打了一輛出租,對著背后揮了揮手,路燈下他的背影被拉的很長,很長。
“回家吧。”
李靜怡輕輕拍了拍妹妹的肩膀,看著這小男生的背影突兀的笑出了聲來,如果自己的妹妹能找到他那樣的男朋友就是天下最大的幸運了。
即便不能擁有,曾經(jīng)遇見過也好。
這句話李靜怡在微博上看到過很多次,每次都會覺得太過嬌柔做作,可如今看來,天底下真的有這種即便遇見也會發(fā)自內(nèi)心覺得美好的人。
“嗯!”
“治好了病,我要去江北找他?!?p> 李夢玥收回目光擦了擦眼角,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所有的陰霾都一掃而空。
“回去,見了爸媽還要不要瞞著他們,我已經(jīng)知道自己病情的事?”
“嗯,不用了,我們一起承擔?!?p> “癌癥算什么,只要心態(tài)好就沒有治不好的病?!?p> 李靜怡手放在包包里,手里緊緊的握著一張名片,上面是一個金發(fā)碧眼的外國人也是安德森癌癥中心的院長,名片微微有發(fā)皺,可給了李靜怡心里極大的安慰。
“而且,要是爸媽知道了你之前做的,也會覺得我們家的小可愛長大了?!?p> “小可愛長大了不就是不可愛了嘛?!?p> “小可愛長大了,就是大美妞了?!?p> 李靜怡掀起妹妹的頭發(fā),露出姣好的面容,輕輕刮了刮她的鼻子,李家有女初長成。
開車的司機是個感性的中年婦女看著正在打趣逗樂的姐妹倆會心一笑,她也很想和這對樂觀開朗的姐妹多帶一會,情緒真的會感染人,默默地放慢車速,凌晨蘇州的夜景也是極美的,坐在車上看風(fēng)景吹著夜風(fēng)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