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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城名曰九黎

第六章〖壹只貓〗

有城名曰九黎 吾名洛淵 3386 2019-06-07 23:24:13

  這個地方,天空灰暗,遍地雜草叢生的,美艷動人的女子渾身狼狽卻笑的眼淚都出來了,她抬手輕柔的抹掉眼淚,動作嫵媚而多情,“公子真是好厲害呢,讓奴家防不勝防呢。”

  澤遙仰躺在地上,渾身被黑色的符咒緊緊的束縛著動彈不得,在他不遠處,一只白色的貓咪腹部有個血淋淋的洞,在不停的滲著血液,一枚精致的玉佩在貓咪的不遠處。

  女子掛起笑容,一步步的走向遠方,澤遙試圖掙扎,他知道,他們行為激怒女子了,女子,不,應(yīng)該叫她陳沫云,她已經(jīng)不想忍了。

  貓咪的身上泛起光芒,隋家二公子隋清出現(xiàn)在原地,腹部的傷口在不停的腐蝕著他的力量和身體,這讓他動彈不得,勉強支持起身子,胳膊卻一直在抖,一聲悶響出現(xiàn),隋清再次趴著地上,變成雪白色的貓咪。

  澤遙扭過頭,艱難的動了動,“隋公子,怎樣?!必堖溆袣鉄o力的“喵”了一聲,接著就沒了動靜。

  澤遙頭昏腦脹的想著,還好沒同意青梧跟來,真希望青梧能快點發(fā)現(xiàn)吧。

  混混沌沌中,好像有人一直在叫他,嘴唇碰到一個冰涼的東西,涼涼的,接著味道古怪的的液體在他的口腔里爆發(fā)。

  澤遙猛的睜開眼,扭頭就要吐出來,易安眼疾手快的捂住他的嘴,不準他把藥吐出來,為了保險,他還用了兩只手,緊緊的捂著。澤遙漲的臉頰通紅,勉強把藥給咽下去,大口大口的喘氣,頭腦清明了一些,易安在一邊看著他,他急忙問:“隋清呢……”

  “在這……”易安側(cè)過身子,白色的貓咪在衣服上睡的無知無覺,軟乎乎的小爪子還動了動,露出粉紅色的肉墊。

  澤遙松口氣,目光不經(jīng)意間落到易安的手上,有幾條傷口橫在白皙柔軟的手掌上,澤遙心里一緊,拉過易安的手,“你的手怎么了?!?p>  淡定的澤遙驚愕的睜大了眼,他試圖抽回手,手掌卻被緊緊的拉著,澤遙沒注意到易安發(fā)間通紅的耳尖,只是扒拉著自己的包裹,找到傷藥,細致的涂抹上去。

  “我沒事,就是剛才有點急?!币装苍噲D抽回手,卻被澤遙瞪了一眼,“別動……”易安默默地把我自己來就好,給吞了下去,包扎好傷口之后,易安抱著貓咪,跟著澤遙往回趕,澤遙語速飛快的解釋道:“那位夫人,應(yīng)該是去找隋老先生了,現(xiàn)在有個問題,那位夫人,堅決的認為是隋老先生負了她,全部都是老先生的錯?!?p>  “這是怎么回事,按照老先生和老夫人的話來看。老先生有錯,但不是全部都是老先生的錯,那位夫人本身就有不對的地方啊?!?p>  “所以這才是問題所在,“澤遙皺起眉,語氣憂心忡忡,”那位夫人自己認為她自己沒錯,沒人阻攔她,誰知道她會對她一門心思認為有責(zé)任的老先生做些什么?!?p>  “現(xiàn)在也只能盡快趕過去了?!?p>  兩人不再言語,只是盡可能的加快速度可是,澤遙傷的不輕,易安雖然無傷,但隋清那么大的一只貓咪,體重也不是在開玩笑的。澤遙在路上不合時宜的想著,青梧的手真是好軟啊,簡直不像男孩子的手。澤遙的腦子里想的是青梧的手多么細膩柔軟,面色卻是正經(jīng)嚴肅而認真。

  等到了小鎮(zhèn),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很久,在一條常年不見陽光的巷子里,一墻之隔的隋家大院被一層黑暗給籠罩了起來,澤遙心里一沉,叮囑易安在外面等他,他去里面解決這些事情。易安點頭表示明白,澤遙松口氣,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翻過長滿青苔墻頭,進去了。澤遙進去后,易安沒說什么,心里擔心卻知道,澤遙是可以處理這些的,之前只是他不熟練,再加上有些大意了。

  懷里的貓咪動了動,易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靠墻坐下,幻化出書,拎起貓咪的爪子,按在了上面。

  貓咪陷入安眠,記憶不受控制開始回憶,記憶中的自己在不停的縮小,變成貓咪還未被隋家老爺子和老夫人收養(yǎng)的日子前。

  那時候的貓咪還很小,記憶也是懵懵懂懂的,易安不為所動,他向著貓咪記憶深處走去,畫面模糊不清,只有一個聲音在不停的響著,說著什么。

  易安按耐下滿心的殺氣,看著貓咪記憶里的姑娘在有一天,遇到了什么,一個人,還是一只妖,貓咪記不清,易安的期待落空了,不過,好歹,有線索了,比起無望的的愧疚和等待,有點盼頭總是好的。

  往日的隋家大院熱熱鬧鬧的,今天確是冷清的很,婢女仆人倒在地上,生死不明,澤遙沒有停下腳步,繼續(xù)往源頭走去,手里緊緊的捏住符咒。

  里院,陳沫云緊緊掐住二姑娘的脖頸,用力把她舉起來,美艷動人的臉龐在現(xiàn)在顯得十分猙獰,隋老夫人捂著胸口,臉色難看,似乎喘不過氣來,香云試圖搶回自家姑娘,卻被陳沫云給抽飛,趕來的澤遙急忙接住香云,放在一邊。

  情況十分緊急,隋老爺子急匆匆的趕來,看見這一幕,大喊道:“住手!??!……”

  陳沫云停頓了一下,愣住了,看到老爺子焦急的神情,苦笑了一聲,酸澀和嫉妒充滿了整個心扉,她原本松動的力道再次加深,不掐死這個姑娘,她不甘心。

  眼看二姑娘就要不行了,澤遙甩出符咒,老爺子大聲喊道:“住手,那是你女兒!你的親生女兒!”

  符咒纏住陳沫云,她被迫送了手,一臉茫然,符咒帶來的壓力她好像感覺不到,只是啞著聲音說:“你在說什么啊……”

  二姑娘倒在地上,抽搐著,香云喊著,撲了過去,隋老爺子疾步過去扶住了老夫人,給她順著氣,看著香云懷里的二姑娘呼吸逐漸平穩(wěn)后,放下心來。

  痛心的目光落在陳沫云身上,

  “那是你的孩子啊,你恨我沒關(guān)系,你怎么能……這么狠呢!”

  當年,大姑娘和大公子出生后,陳沫云找上門來,她騙過仆人,讓仆人幫她帶來隋博榮,見到了她的心上人。那時候,柔弱無害又憔悴的她引起了隋博榮的憐惜,但也僅僅只是憐惜了,隋博榮一如既往的禮貌,風(fēng)度翩翩,引的謊話連篇的陳沫云傾心不已。

  得不到的,大概是最好的,陳沫云就是這種心態(tài),她不知足的想要嫁給隋博榮,可是,先不提隋博榮已經(jīng)成婚,有了孩子,就算隋博榮沒成婚,她和隋博榮也走不到一起,她根本沒有試圖真正了解過隋博榮,她愛的只是表象而已。

  很長一段時間,她用盡了手段和心機,可是,隋博榮不知出于什么心里,可能是因愛生恨,他想要報復(fù)這個女子,報復(fù)這個謊話連篇的女子,他也這么做了,他已經(jīng)不會再相信她愛他,他認為,這只是又一個騙局而已。

  愛情使人盲目,在她身上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隋博榮的若即若離,讓她深陷其中,她在冰火兩重天的中間界限徘徊不定。有一天,隋博榮厭倦了,他給了謊稱自己沒有銀子的女子很多的銀子,要送她離開,讓她不要在來了。

  陳沫云慌了,她不相信,她以為,她還有機會的,怎么會,突然就變成這樣呢。不甘心的她試圖去找隋夫人敏淑,可敏淑被隋博榮保護的嚴嚴實實的,她沒見到。接著她去找了隋夫人,這個消息很快傳到了隋博榮那里,隋博榮怒了,他去找了女子,從頭到尾,他沒有說出自己知道了她的謊話,這一現(xiàn)象給了女子希望,女子在他們吃的東西里下了藥,他們折騰了一晚上。春風(fēng)一度,帶來的又是什么呢。

  第二天,陳沫云醒過來后滿心歡喜,她期盼的看著隋博榮,得到的是徹底的厭惡,隋博榮,說出了殘忍而寒心的事實。接著,就狼狽的逃似的離開了。

  幾天后,接到女子離開的消息,隋博榮送了口氣,他對自己的夫人愈發(fā)愧疚,對夫人也愈發(fā)的貼心和溫柔。

  一年后,出門的隋夫人撿回了隋家二公子隋清,方管家在隋家側(cè)門,找到了一個嬰兒,也就是隋家二姑娘隋夢。

  身為妖的二公子和身為人的二姑娘留在了隋家,健康快樂的長大了。

  二姑娘的生母陳沫云也從此不知所蹤。

  “二丫頭,她是你的孩子,我看著你放在側(cè)門的,你給忘了嗎?”

  這些話引的一些片段浮現(xiàn)在腦海里,美艷的女子呆滯的站在原地,良久,她的目光落下二姑娘的身上,吃發(fā)現(xiàn),她的眉眼和自己的是有多么的像。

  她緩緩的閉上眼,用傷痕累累的手捂住臉,澤遙走向她,符咒的作用還在,但女子依舊沒有動,他給女子上了一層束縛后,易安也抱著隋清進來了。

  “怎樣……”

  “解決的差不多了”易安的眼神閃了兩下,看著混亂的局面,“澤遙,我去看看二姑娘,你去看看那些昏迷的人。”

  “好,你注意點?!睗蛇b點點頭,不經(jīng)意間摸了隋清,急忙離開了。

  這邊,隋家老爺子接過自己重傷化為原型的兒砸,看著易安去查看自家女兒的情況,目光落在無人問津的女子身上,愧疚,痛心,一系列無法言語的情緒堵的他難受。

  隋老夫人緩了過來,她摸摸二公子,讓隋家老爺子把二兒砸再次交給易安抱著,又拍拍眼含擔憂的隋老爺子的手背,在隋老爺子的攙扶下,走向女子。

  她停在女子面前,拉下女子捂臉的手,摸了摸女子的臉,拆掉女子盤起的鬢發(fā),這是只有已經(jīng)出嫁的女子,才會盤起的發(fā),老夫人的動作很慢,卻很穩(wěn),女子呆滯的目光落在老夫人臉上。

  老夫人仔細整理好她的衣飾,才退后一步,說:“姑娘,投胎去吧,把做錯的事彌補好,去投胎吧。姑娘,別留下來了,你已經(jīng)……很累了?!?p>  老爺子扶住老夫人,沒說話,但也沒看女子,女子仔細看著眼前瘦弱的人,微風(fēng)拂過,不急不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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