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請你救一個人?!?p> “救人?”淳于季汝悠閑的喝了一口茶,沒等他答話,又道:“我不和閻王搶人?!?p> “并不是和閻王搶人。”顧時謙說著,“地府對我們來說,根本不可能進入,便是召喚鬼差也不是輕易辦到,也曾有人以生魂入地府,但再也沒回來過,我那朋友,以生魂入地府,有幸得以回來,但失了一魂。自那以后,凡是入睡便魂魄出竅,被召喚回地府,好在及時發(fā)現(xiàn),用術(shù)法封印,但術(shù)法的漸漸鎮(zhèn)不住,便遍尋寶物,魂玉便是其中之一?!?p> 淳于季汝自己去過地府,但她不是常人,一些地方她去了無事,但別人去的話,后果是怎么樣的她也不知道,“世間分陰陽,不容混淆,生者,以生魂入地府,混亂了陰陽。這一點,你們還沒有能力違背,不付出點代價怎么行?”
“那你可有辦法?”
“第一,拿出相等的代價,讓陰差將魂帶出來,不過,魂應(yīng)是和不了。若是在他回來三日內(nèi)召回來,還可以?,F(xiàn)在召回來,將會直接死去,由于陰氣太重,入不了輪回?!?p> 淳于季汝覺得那個敢以生魂入地府的是個能人,但也是個蠢人。不論有什么事,生時解決不了,死后追到地府便有能力解決了嗎?“第二個辦法還是要和鬼差交換,以求魂魄不再離體,代價比第一個小了些許。其實你們都知道,只是沒辦法吧!”
“那你可愿意?”顧時謙有些急切說道。
“我試試?!彼堑谝淮闻龅竭@樣的情況。
顧時謙帶著淳于季汝又從這座“小島”的另一面踏上木橋,從這里開始,劉管家便離開了。一路七拐八繞走至建在湖面上的小樓。
這座樓已是盡頭,比之前見到的任何地方都要精美,四層高的小樓,屋檐每角掛著鈴鐺,便是有風(fēng)也不動。每層各處刻著瑞獸,悉心雕琢,栩栩如生。
“這瑞獸刻著的是鳳?”淳于季汝還沒見過有人以鳳作為鎮(zhèn)宅的瑞獸。
“風(fēng)棲梧桐,傳說有一只鳳曾在這棲梧山停留過,從那以后,滿山都是梧桐,我祖先定居在此,便以鳳為圖騰?!?p> 淳于季汝想了又想,還是不理解:“不會被官府通緝嗎?”
顧時謙沒料到她會問這個,隨后微微一笑,猶如寒冬里的一縷陽光,跟平時冷淡的樣子并不一樣?;卮鸬溃骸安粫麄冞M不了。”語氣微微寵溺,可是淳于季汝是聽不出來。
“哦?!?p> 剛剛他的樣子卻瞞不過阿影,阿影爪子撓了撓腦門,他要不要通知夏大哥他妹子疑是被人看上了,可是沒有證據(jù)啊,總不能說,他覺得那男人看淳于季汝的眼神像極了涂山那個煩人的小狐貍看他的眼神。嘖,還是別說了,免得讓淳于季汝發(fā)現(xiàn)。
顧時謙帶著她直接走到四樓。看著周圍的景致更全面,囊括了整個“島上”的風(fēng)景,甚至來時的路也隱約顯現(xiàn)。
顧時謙推開房門,入目便是一到屏風(fēng),擋住室內(nèi)。走進室內(nèi),便見一男子躺在床上,窗戶大開。走近一看,淳于季汝便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一張憨厚老實的臉。
“鄔凌寒?他怎么會在這里?”
“你認(rèn)識?”
“認(rèn)識。他現(xiàn)在魂在魂玉里?”淳于季汝看到了放在他胸前的魂玉。
“嗯,我們將魂玉封印,暫時可以抵擋一下?!?p> “阿影?!闭f著,拿起他胸前的魂玉,懸于半空,阿影跳到房間里最中央的桌子上,朝桌子上撓了撓,便見一束白光繞著白虎的爪子而出,向四周擴散,直至籠罩整間房子。做完這一切,便又跑回淳于季汝身邊。
只見淳于季汝指尖凝聚著點點白光,便是她的精純靈力注入魂玉中,來喚醒他。
不到一會兒,便見到有虛影跑了出來,停在魂玉上方。見到他后,淳于季汝便道:“你怎么成這樣了?”
“你怎么在這兒?”虛影晃了晃,對在這兒遇見故人很意外。
淳于季汝并未理他,只觀察著他周身的情況。的確少了一魂。
“尋常召回便可以,你這不對?!?p> “嗯,我途徑忘川時,不慎沾上忘川水,幸好及時,只丟了一魂?!?p> “忘川?”淳于季汝知道事情麻煩了?!拔揖炔换啬恪!?p> “忘川?那是什么地方?”顧時謙聽著他們講話便知道這不是意外。
“一個冥王都奈何不了的地方?!贝居诩救暧浀盟绺鐜ミ^地府,若經(jīng)忘川,只能搭船,這船也得忘川河深處生長的死木做成的船,這種木頭難得,是以這么些年來只有那么一個。
忘川,是地府的前身,沒有地府時,人、妖、神死后無處安放,大量魂魄聚集,怨氣沖天,影響了天地之氣。一位大能以自身為印,將天地之間散落的魂魄引至忘川河中。
忘川之所以為忘川,便是飲了那水,能忘記一切。
之后凡有魂魄便被引至那里,怨氣漸漸堆積,河也不斷壯大,慢慢的,誰若是路過那條河便會沉去,便是飛也不能過去。
忘川的水也漸漸渾濁了,沒人再敢飲那河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