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裴木舒從酒店的房間出來,今天是同和沈南清的訂婚宴,也就是今天他才找到了機會逃了出來。
被叫來看著他的人已經(jīng)被他打暈了,打給蘇念的手機也是從那個人身上找到的,現(xiàn)在他要快點離開這個酒店,不然被那些人發(fā)現(xiàn)他跑了,那個時候他想要離開就困難了。
裴木舒從兜里拿出了一些幾張紅色鈔票還有身份證,也該慶幸那些人對他們太多于放心,沒有把他的身份證收了,讓他離開的時候不至于坐不了車。
至于鈔票,當(dāng)然和手機一樣都是從看管他的保鏢那里收刮來的。
裴木舒離開酒店后買了一張去往蘇念小鎮(zhèn)那里的車票,他知道裴家人很快就可以找到他,也就不再想要費心去遮掩自己的行蹤。
他現(xiàn)在只想要快點見到蘇念,只有見到了她,他才可以安撫住自己內(nèi)心那莫名的恐慌。
坐了一整晚的車,等到了小鎮(zhèn)天色已經(jīng)朦朦朧發(fā)亮了,裴木舒下車之后就立刻往蘇念家里趕,到了家門口,裴木舒感覺到自己的心越跳越快,有一瞬間他都鼓不起勇氣去敲門。
門被敲響了,只是卻沒有人來看門,裴木舒想著應(yīng)該是蘇念還沒有起床,停止了敲門的舉動。
他把手放到了門把上,輕輕一轉(zhuǎn),門被打開了,裴木舒一愣,心里開始叨嘮起蘇念的安全意識太差,晚上睡覺都不鎖門的。
心里這么想著,裴木舒卻推開了門進來屋子,里面很黑,窗簾被拉得嚴(yán)實,透不出一點光亮。
裴木舒在門口的墻上摸索了一下,找到了開光將燈打開,屋子里很簡潔,這也是裴木舒第一次到這里來,以往他都是把蘇念送到了樓下,他才離開的。
裴木舒走到了憑著感覺走到了一間房間前打開了門,屋子里開著一盞小夜燈,裴木舒看著睡著的蘇念,心里的那股恐慌越來越大。
他走到了床前蹲了下來,輕輕喊了一聲“南書。”
沒有人回應(yīng)他。
裴木舒的聲音漸漸加大,但是床上的人卻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裴木舒將手抬起來,放到了蘇念的臉上。
入手的是冰涼的體溫,和活人的完全不一樣,裴木舒突然站了起來,坐到了蘇念旁邊,這一次不再壓抑著自己的聲音,不斷大聲地喊著蘇念,躺著的人卻還是緊閉著雙眼。
裴木舒不知道叫了多少聲蘇念,等到外面的天大亮起來,外面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進屋子里,將房間照亮。
裴木舒才徹底死心了,他抱著蘇念,讓她躺在他的懷里,盯著那抹照進來的陽光發(fā)呆。
直到現(xiàn)在,他才終于相信,懷里的人已經(jīng)死了。
裴木舒呆坐了一會兒,眼睛開始在房間里四處看著,隨后他便發(fā)現(xiàn)了放在床頭柜上面的信封。
他將信封拿起來拆開,里面是一張紙,裴木舒看了紙上的內(nèi)容,卻突然大聲哭了起來。
上面寫著短短一句話:對不起,你要的真心我可能給不起,不過身體里的這顆心,卻是可以給你,希望之后的你可以忘記這些,好好生活。
——蘇念,你讓他好好生活,可是被你帶走了心的裴木舒,又應(yīng)該怎么好好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