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狗,你可真是好狗膽,還敢編排姑奶奶的不是,來來來,你敢動一個試試?!?p> 聲音再次響起,幽幽的,就像是寒冬臘月的冷風一般沁入心脾。
這是白葉淺的聲音,果然是個母老虎,不..比母老虎還要可怕...一萬倍。
“不敢動,不敢動?!崩疃防侠蠈崒嵉淖诘厣?,連連擺手。
“姐姐誒,有本事咱們出來說唄,躲樹影里嚇唬人算什么本事?!?p> “出不去,有人不要臉?!?p> “嘿,我這暴脾氣還不信有人敢惹您老人家,來來來,讓我看看是誰這么年少輕狂沒點幣數(shù)?!?p> “我穿裙子?!卑兹~淺似是而非的說了一句。
“穿裙子怕個鳥啊...”話說一半的胡萊才察覺到不對。
好像穿裙子的還真的怕。
自己在這躺著倒是挺舒服的,但要是碰上穿裙子的人吧,那就太不禮貌了,不是正能量青年該做的事情。
借著雙腿的力量,胡萊就盤腿坐在地上,嘿嘿笑道:“你穿裙子你不早點說,哥們可是正人君子啊。”
吱呀吱呀吱呀的聲音響起,邁著輕盈步伐的白葉淺走了過來,讓胡萊放棄了最后一絲僥幸。
一身素色及膝長裙,算是相當保守的裝扮。真不知道白葉淺如此謹慎是在防備誰,真是太小瞧人了,嚴重挫傷了胡萊的自尊心。
胡萊還在這里胡思亂想,沒防備下就被白葉淺踹了一腳:“給我站起來,你這個痞賴性子什么時候才能改改,小心找不到找媳婦?!?p> “嘿,你丫的喝河水長大的吧。”
“什么意思?”皺著眉頭的白葉淺問道,她沒聽懂胡萊的話。
“他說你管的寬?!币慌缘睦疃纷咭膊皇橇粢膊皇?,十分尷尬。
恰好胡萊說的話他聽懂了,得了機會的他連忙解釋,然后發(fā)現(xiàn)好像說錯話了。
尤其是這一男一女那一副要玩社會主義正義鐵拳的樣子,嚇的二狗捂著嘴一言不發(fā),就像個冬天里的鵪鶉。
因二狗多嘴,腦瓜子挨了一巴掌的胡萊只覺得耳朵嗡嗡作響。
狠狠的瞪了二狗一眼胡萊不再理會對方,拍了拍屁gu上的塵土就站了起來,抽出長凳來就坐了下來。
依舊是癱軟的趴在桌子上,毫無形象可言。
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著身邊的將胳膊肘杵在桌面上,單手托腮的白葉淺那一臉憂郁的樣子。
別說...她還真的挺好看的。
呃......踢人也挺疼的。
“你實在太沖動了,如果我是你,會用更加溫和的解決辦法?!?p> 咧嘴一笑的胡萊道:“嘿,你也說了,那是你,不是我。哥們就這么個性子,老話說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難移?!?p> 伸出手指點了下胡萊額頭的白葉淺道:“別給自己找借口了,你就是個混不吝性子。
聽我一句勸,明天早上去找張導說幾句軟話,也不用道歉,至少讓雙方面子過的去。”
打量著白葉淺,胡萊突然發(fā)現(xiàn)有點看不透所有人,所謂的人心隔肚皮果然是有道理。
嘴角輕翹的胡萊嗤笑道:“哦?那我應該說什么?恭恭敬敬兼低聲下氣的接受導演的邀請?真心感謝他對我這個凡夫俗子的施舍?
跟其他人一樣吹捧他的權(quán)勢?下賤的說著連我自己都聽不下去的諂媚?
還是虛心接受對方的指點?然后再擺出一副晚輩受教的謙虛模樣?
抱歉。我做不到,我還要臉呢!”
“連這點委屈都受不了的話,那你怎么在外界立足,聽姐姐一句吧,姐姐不會害你的。
我跟張導說好了,讓你繼續(xù)跟組,而且不會有任何人針對你,你應該知道這對于你是多么寶貴的一次機會!
我承認你挺花言巧語的,你也挺有本事,可是你要知道,你現(xiàn)在身處的山村。你所擅長的捕魚捉雞的本事,對你走出這里根本沒有任何的助力?!?p> “天大的道理也大不過一個我不喜歡?!睋u了搖頭的胡萊雙手疊在后腦勺上,笑道:“我可是男人。”
“這就是你的堅持?不后悔?你應該知道,我的提議才是最符合你的利益的一條路,而且,我是真心實意的對你好?!卑兹~淺對胡萊如此的犟驢脾氣也有點沒招。
聽到這里的胡萊也越來越覺得煩躁,他是真的不想在為這個問題爭論下去了,因為沒有必要。
路是他選的,他可以承擔一切因為這個抉擇帶來的后果。
他不知道自己的選擇是對還是錯,但他知道只有堅持走下去,才會知道對錯。
他相信只要自己走到底,即便是錯的,他也有能力撥亂反正。
白葉淺替他做的決定很正確,但那是她的答卷,而不是他的。
胡萊感謝,但不需要。
深吸一口氣,斟酌片刻的胡萊決定說出心中的全部感受,拳頭握緊捶著胸口。
胡萊說道:“我知道姐姐確實挺照顧我這個無名小卒的,但有句話,我是真的不說不快。
不同的人面對同一件事情,每個人的感受與決斷都是不同的,你自以為的對別人好,真的很有可能是只是自以為,別人可能并不需要這種幫助。
有的人要錢,有的人要權(quán),有的人要勢,而我只是要尊嚴,就這么難么?
“.........”
無語的白葉淺看著眼前這個其貌不揚,但臉上滿是堅毅的胡萊,一瞬間讓她有了一絲恍惚。
嗯...更討厭。
這就是她曾經(jīng)以及現(xiàn)在一直討厭的,毫無根據(jù)的大男子主義的最真切的表現(xiàn)。
自以為是的男人,以為自己可以無懼規(guī)則,繼而掀翻整個世界。
在她的眼中,這種人很傻,超級傻,傻到爆炸。
按照她以往的脾氣,絕對會一個大耳刮子扇在胡萊的臉上,然后揚長而去。
現(xiàn)在的她確實很是羞怒,但到不了當場翻臉的地步,甚至她竟然還覺得胡萊的表現(xiàn)只是小孩子的胡鬧。
這一刻的她似乎找到了自己對胡萊青睞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