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龍香睡醒的時候,第一件事就是打開手機:“我都不敢面對你,這樣的時候我卻不能陪你,難過”。
“傻瓜,怎么這樣想呢”。曾凱文今天這信息秒回。
“手術定在什么時候?”龍香不想這個時候還要他反過來安慰自己。
“后天下午”。
“這期間都不能吃東西對不對?”
“能喝粥”。
“那就好,要多久才能康復?”。
“一兩個月”。
“這期間要管住自己的嘴啊,不要亂吃東西;就是饞辣的也不行,等你來東北的時候我陪你吃辣的”。龍香很不放心的叮囑道。
龍香的叮囑讓曾凱文感覺很暖心:“好的”。
“我也喜歡吃辣”。龍香不想一直和曾凱文說他的病,怕更影響他的心情,就找點別的話題說。
“吃辣長痘痘的”。果然話題被龍香帶偏了。
“我不長的”。龍香無論怎么吃辣臉上都不長痘痘。
“不長么”曾凱文不相信。
“嗯嗯”。
“等長痘痘你就知道了”。
龍香想起以前自己也長過痘痘,一碰就疼:“你幫我吹了就不疼了”。說完了之后又厚臉皮的說:“親了就更不疼”。
“疼”曾凱文只說了這么一個字。
“嗯,疼”。龍香想他還真是個嚴肅的家伙。
“心疼”。曾凱文又說。
啊,原來是這個意思啊,龍香原來還以為他的意思是親了也會疼呢。就覺得好幸福,有種心里滿滿的感覺:“你最好”。
“身上的疼容易愈合心上的疼卻難以愈合”。曾凱文繼續(xù)說道。
看到他說道心疼,龍香就想把之前一直想對他說卻怕他難過的事說給他聽“凱文,有件事想和你說”。
“好的”。
“算了,不說了”。
“說吧”。
“不說了,說了也于事無補”。
“沒事,說說看”。曾凱文還以為龍香想說的是關于工作方面的事。
“說了你會心疼”。龍香不想這個時候還要讓他擔心自己。
“你不說,我才會心疼”。曾凱文是真的覺得龍香可能發(fā)生了什么事。
“就是心里有了你就好討厭他在碰我”雖然覺得難以啟齒,但是龍香還是說出了口。龍香不知道曾凱文會怎么想自己。但是自從心里有了他之后就不想讓別的男人碰自己,而她卻忽略了這個“別的”男人是自己老公。
“傻瓜,他是你男人啊”。
龍香看到這句話就有點不開心,雖然是這么回事,但是出自曾凱文的口還是讓自己羞愧,悶悶的說道:“我知道的”。
“如果是這樣我會有負罪感的”。曾凱文說道。
龍香就不明白他為什么要負罪。如果有錯那也是自己的錯,陪在一個自己不愛的人身邊。卻對給不了陪伴的人難以割舍。
“嗯,不說了去洗臉”。龍香不想繼續(xù)說這個話題就找借口結束了聊天。
洗完臉回來,龍香也不像以往那樣學跳舞了。就想在這時候好好陪陪曾凱文:“凱文啊,我昨天畫的那幅畫你有沒有看出來什么?”。
“什么意思,好奇尚異?”曾凱文不解的問道。
“嗯?那男生的發(fā)型”。龍香還在這句話后面加了三個尷尬的表情。
曾凱文想起昨天龍香畫的那副畫就覺得好笑:“我只有你能畫的出來”。
龍香看他還是不明白就說道:“發(fā)型啊,我畫的是你[偷笑]”。曾凱文的頭發(fā)是往后面梳的,可能是發(fā)質硬,所以都豎起來。龍香昨天畫的那個男孩子頭發(fā)就是這樣的。
曾凱文被龍香弄得很無奈,怎么一個當了媽媽的人還這么調皮呢:“才不是我,我可沒那么猥瑣”。
龍香繼續(xù)皮:“忘了加眼鏡,這樣就更像了”。
曾凱文無奈的說道:“你啊”。
“今天有空再給你畫一副”。龍香有點樂此不疲了。
“不要”。曾凱文立馬拒絕。
“要的”龍香躺在床上咯咯笑。還說:“好好笑”。這不是存心氣人么。
曾凱文故意曲解龍香的話問:“要啥”。還發(fā)了一個尷尬的表情。
龍香去教小女兒寫了一會兒作業(yè)。再回來的時候就看到曾凱文發(fā)過來的一個小視頻,在抖音上面分享過來的,一個穿旗袍的女人擰了鼻涕之后抹在鞋子上,之后搖臀擺胸的走在大街上,這個視頻龍香之前看過,不知道曾凱文發(fā)給自己看是覺得好笑,還是說自己就是那個女人,就問他:“看過的啊,怎么了?”。曾凱文沒回他這句話,龍香就又說:“你知道嗎,凱文,我想你每天都開心,想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的你如此優(yōu)秀”。
“傻瓜我每天都挺開心的哪怕只有一天的壽命我也會很開心的”曾凱文說道。
“你知不知道我每天故意逗你開心我就開心”。龍香覺得只要曾凱文能開心,不管是撒嬌,還是調皮,只要他喜歡,我都愿意為你做。
曾凱文只回復了一個“6”。
龍香不懂就問:“什么意思?”。
“你逗我”。
“確切的說是逗你開心”龍香糾正道。
“我每天都挺開心的”。
“你都不知道我們剛開始的時候你給我的感覺多么憂郁,就像沒了心似得”這是曾凱文給龍香的感覺。“所以能讓你開心就是我目前唯一能為你做的”。
“不是沒心,而是自閉”。
龍香看到曾凱文這句話就想起兩個人剛認識的時候,他就說過自己那次傷婚姻害很重,可是之前他又說不是自愿的,就覺得不能理解,所以就問曾凱文:“我都不明白,之前你不是不自愿么,怎么也傷的這么重”。說完這句話曾凱文沒有馬上回,可能是再想怎么措辭,有可能是不想再說,龍香也覺得實在沒有必要再提起以前的事,都過去那么久了,所以又說:“算了,不想提咱就不提,反正都過去了”。
“有些事三言兩語說不清”。曾凱文只說了這么一句話。
龍香又想逗他就說:“那就見我的時候,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其實龍香現(xiàn)在覺得就是見到他也沒必要知道這事兒,與自己都沒有任何關系。
哪里知道曾凱文居然當真了,發(fā)了一個“??!”給龍香。龍香就在心里偷笑,看著快到直播的時間了,龍香沒有和他繼續(xù)說,而是起來去準備,每天都準備兩個小時來梳洗打扮。剛開始的時候兩個小時還不夠,現(xiàn)在一個小時多一點就弄好自己了,收拾完看還有那么多時間,龍香就找出紙筆,打算把昨天那副畫重新畫一個戴了眼鏡的男孩子,然后給曾凱文看。可是拿起筆發(fā)現(xiàn)側面的臉畫眼鏡太難,就畫了別的。這次畫的是一個小男孩在上廁所,那個調皮的小男孩故意離馬桶很遠。然后對著馬桶撒尿,尿液在空中呈現(xiàn)一個弧形的拋物線。畫完龍香怕曾凱文看不明白,還是和上次一樣旁邊寫了一行字:“他們勇于挑戰(zhàn)新的高度”。寫完之后龍香就迫不及待的用手機拍給曾凱文看。
曾凱文看完哈哈大笑。笑完才發(fā)消息給龍香:“一瀉千里[尷尬]”。這是他對那副畫上小男孩行為的描述。
龍香看完了覺得好好笑:“哈哈哈哈”覺得他怎么可以描述的這么貼切,到底經(jīng)歷了多少。
“如何”曾凱文問道。
“此題字甚好”龍香配合道。
“再來”。曾凱文覺得意猶未盡。
“漫畫么?”龍香問道。
“是的”。
“暫時想不到”。
“明天我得上昆明了”。曾凱文說起了正經(jīng)事。
“知道了,照顧好自己[哭泣][哭泣]”。
“去大城市重新做檢查”。這是曾凱文下午做的決定。
“設備差不多,結果也應該差不多,你要有心里準備,但是大城市臨床經(jīng)驗多,在那里做手術應該更好”龍香覺這么認為。
“大城市設備精確些”。曾凱文還是抱有一點幻想。
“嗯”龍香表示贊同,可是不覺得結果會有什么不同,只是擔心有沒有人陪他,就問道:“誰陪你去”。
“我自己一個人”。
“可行?沒有一個要好的朋友么”。這話一出口龍香就知道自己想差了。誰還沒有幾個要好的朋友,只是他不想麻煩人家而已。龍香不知道他病成什么樣子,自己一個人出行有沒有問題。
果然曾凱文說:“沒事的”。
“表的兄弟姐妹”龍香不死心的問道,不好意思麻煩朋友,親戚總可以吧。
“我姐也在昆明”曾凱文說道。
“好啊”。龍香覺得有親姐姐在就比別人陪著要好很多。
誰知道曾凱文又澆了一盆冷水下來“只不過帶個小孩不方便”。
龍香就問:“那姐夫哩”。
“姐夫要上班”。
“哎”龍香現(xiàn)在實在不想說什么了,這是誰都靠不上啊。
“一個人沒事的”。曾凱文到不覺得有什么為難的。從自己扛起養(yǎng)家的重擔的時候,就什么事都是自己一個人扛,習慣了。
“今天早點休息,別害怕”。說完不等曾凱文回復,龍香又說:“你要是現(xiàn)在不睡,我不播了,陪你;咱倆語音好不好?”。
“我死都不怕,何況動幾刀;
好的”。曾凱文說道。
龍香看到曾凱文可以語音,就去衛(wèi)生間把剛剛化好的妝卸了。
回來拿起手機,撥通了語音聊天,這是第二次和他語音通話,龍香的心抑制不住的狂跳,在通話未接通前,努力調整自己的情緒,十幾秒的響鈴龍香卻讓覺得很漫長,終于接通了,龍香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不那么激動“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