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過了半月,讓夜北離都有些懷疑自己的判斷之時,白清歡登門。
當(dāng)他望見那遺世獨立的身姿時,不由得感嘆,她一身白衣的模樣,像是沉落凡間的仙子,讓他有一種玷污她的感覺。
白清歡頷首,臉上淡淡的,沒有一絲感情,“這是我的貼身侍女,白芷,說到底不是我清歡渡嫡傳弟子,不需要遵從清歡渡的規(guī)矩,以后由她來給夜王醫(yī)治。”
“白芷見過夜王殿下?!毙⊙绢^輕輕一禮。
“哦,那還請多多關(guān)照了?!币贡彪x笑意涔涔,卻不知怎的讓白芷有一種惡寒的感覺,因為他笑的并不真切,假,假的要死。
借白芷這個中間人來醫(yī)治夜北離,也不算破了規(guī)矩。
“為表誠意,治療從今日開始,每七天診斷一次?!卑浊鍤g淡淡道,“白芷,把脈?!?p> 白芷點了點頭,想要觸碰夜北離,準(zhǔn)備把脈。
夜北離下意識后退,讓白芷撲了個空,“本王不喜接觸女人?!?p> 準(zhǔn)確的來說,他還有一種怪病,接觸女人就會渾身起紅色的疙瘩,像過敏反應(yīng)一樣,紅腫不堪。只是他自然不說,堂堂夜王,無法觸碰女人,跟不舉有什么區(qū)別。
“殿下如此不配合治療,讓我們怎么繼續(xù)呢?!卑浊鍤g皺眉,以為是他故意找事。
夜北離坐在椅子上,將袖子輕輕向上一推,漏出了一截手臂,“聽聞清歡渡有懸絲診脈,不若白渡主親自動手,通過小丫頭傳話,既沒接觸我,又沒同我說過,便不算破了規(guī)矩?!?p> 聽了他的要求,白清歡也沒有過多廢話,“白芷,懸絲診脈?!?p> 這懸絲診脈,其實并沒有什么技術(shù)含量,然而白芷是她的貼身丫鬟,武藝尚可,這醫(yī)術(shù)可就是個半吊子。
一個大男人要求懸絲診脈,讓白芷翻了個大白眼。
將銀絲固定,白清歡摸上的那一刻,就皺了皺眉,事實上,他的身體并沒有任何的問題,內(nèi)力雄厚,甚至可以說十分的健康。
可看他的面相,又是十分疲憊,應(yīng)該剛發(fā)過病。
“白芷,問他發(fā)病從何時開始?!卑浊鍤g玉手緩慢的摸著銀絲,夜北離瞧著她那手,仿佛真的摸上了自己的手一般,一陣陣酥麻。
“白芷,回答你家小姐,這病從小就有,打從七歲起,便每半月發(fā)病一次,發(fā)病時頭痛欲裂,讓人想…”夜北離惡趣味的盯著白清歡,慢慢吐出那個字,“死?!?p> 白芷看看小姐,又看看夜王,怎么都覺得自己是多余的。
“白芷,問可曾受過什么刺激?!?p> 白芷將眼神看向夜王。
“白芷,不記得受過什么刺激?!?p> 白芷又將眼神看向自家小姐。
白清歡淡然過后,抬頭望著夜北離,那漆黑的眸子也在盯著她,“不記得?是不記得,而不是沒有?!?p> “是,不記得,七歲之前的記憶,本王都不記得?!边@件事,只有他自己以及少數(shù)貼身的人知道。
今日說出來,是真的受夠了十幾年來的折磨。
他曾經(jīng)試圖找回那段記憶,也許就不會那么痛苦,可總是無法回憶。
每次強行回憶,便會提前發(fā)病。
他自己也懷疑自己碰到女人就起紅色疙瘩,也與七歲以前的記憶有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