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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是今夕明

第九章:和債主的東京游

月是今夕明 李卿禾 3701 2019-06-01 02:55:37

  上野公園的一把長椅前,一男一女兩手交握矗立在微風(fēng)中,美得像一幅畫。

  “啊,對了,你的衣服?!痹轮噶酥咐钌钊槐慌K的胸口,“多少錢啊,要不然我賠你錢吧,你現(xiàn)在也沒有衣服可以換下來,我也沒辦法給你洗?!?p>  “好啊,五千塊。”李深然一下子笑得狡黠。

  唔,五千日元,袁月心里想著,拿出錢包抽出五千日元正準(zhǔn)備遞過去。

  “我說的是人民幣?!崩钌钊幌仁前櫫税櫭迹锪肃僮?,一副為難的樣子,但是說完之后嘴巴咧得更開了。

  “啊?”袁月捏著鈔票的手抖了一下。

  “逗你的啦,”李深然噗嗤笑出了聲,“你陪我去便利店買件T恤,然后我們?nèi)ジ浇墓蚕匆路堪阉锤蓛艟托?。?p>  “哦……哦?!痹裸读算叮底允媪艘豢跉?,嚇?biāo)懒?,還以為遇上敲詐的了,“實在不好意思,因為我讓你這么麻煩,那我們走吧?!?p>  李深然在便利店隨便拿了一件白T,正好去便利店的洗手間把衣服換掉。

  袁月在外面等他,擺弄起貨架上的雜志,日系風(fēng)格的設(shè)計真的都還挺獨具匠心的。只是那些封面上的日系美男實在不是自己的審美。

  正想著,李深然從洗手間里出來了。

  換上如此普通的白T,依舊沒有掩蓋眼前男生外型上的光芒,果然高顏值的人穿什么都好看哪。再看看眼前那些雜志的封面明星,袁月突然有了個想法。

  掏出自己的名片,袁月雙手遞給李深然:“我是一家廣告工作室的平面設(shè)計師,我覺得你的外形條件特別好,如果以后有機會的話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偶爾來給我們拍拍照什么的,報酬不會比市場行情低的?!?p>  李深然一愣,接過名片笑道:“好啊。”

  公共洗衣房里,袁月拿出被自己弄臟的襯衫,給被眼妝弄臟的地方著重抹上一些去污劑。

  這衣服質(zhì)感還不錯,什么牌子?袁月摸著衣服想著,看了一眼名牌。是一串英文:“PRADA”。

  “嗯?!”袁月倒吸一口冷氣,回頭偷瞄了一眼李深然,他正坐在凳子上翻看著手機。

  原來他說五千塊人民幣并沒有敲詐自己的意思,也不是開玩笑,人家這衣服真的值這么多錢哪。

  還好他不跟自己計較,要不然自己來日本這一趟真的是虧大了。

  袁月暗暗慶幸對方不是個找事兒的主,看他的年紀(jì),是個不在意錢財?shù)母欢伞?p>  自己剛剛居然還想著給人家介紹工作,啊,他一定覺得我瘋了吧。

  袁月不動聲色,把衣服丟進(jìn)洗衣機。

  站在洗衣機前,看著洗衣機開始轉(zhuǎn)動。

  洗衣機里漸漸升起的泡沫讓袁月想起了當(dāng)年替方容城洗夾克的畫面,當(dāng)初和方容城初識,也替他洗了一件衣服,也像今天一樣的差點摔倒時被扶住……

  過去的回憶又被今天剛發(fā)生的事件覆蓋,揮之不去的是方容城和那個姑娘談笑風(fēng)生的臉,還有洗衣機里差點讓自己賠大錢的昂貴襯衫……

  今天這是怎么了?這么倒霉?要不要再去淺草寺拜一拜?

  袁月又回頭看了看還在專心看手機的李深然,自己也掏出手機,發(fā)了條微博:

  “淺草寺靈不靈?在線等,挺急的。今天是衰神附體的一天……”配上了一個攤手的表情。

  衣服大概連洗帶烘干還要半個小時,自己總不能一直在洗衣機這兒干站著吧,袁月走到李深然旁邊坐下。

  袁月看他還在玩手機,畢竟是自己害得人家在旅行途中跑這兒浪費時間等衣服,為了打破尷尬,總得做點什么,表達(dá)一下自己的誠意。

  雖然人家“富二代”可能并不需要自己的這種示好。

  “那個,實在不好意思,耽誤你時間在這兒等衣服,不如你出去轉(zhuǎn)一會兒,我在這兒等就好了?!?p>  “嗯?”李深然抬起頭,沖她笑了,一口整齊的白牙很是耀眼。

  “沒事兒,反正我也走累了,就當(dāng)在這兒歇會兒?!?p>  袁月見他拒絕了自己提議,抿了抿嘴,在想該繼續(xù)說些什么。

  “那你坐一會兒,我去給你買點喝的。”袁月想想這樣和自己的“潛在債主”坐一塊兒實在尷尬,萬一他一會兒反悔要讓自己賠錢怎么辦,要不想辦法先遁走一會兒。

  正準(zhǔn)備起身,被一只手拉住了。

  “你要是真的覺得弄臟我的襯衫實在過意不去……”李深然頓了頓,突然一下湊近袁月的耳朵,“那今天晚上你陪我吧?!?p>  “???!”袁月一下子彈開,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富二代”,都說有些暴發(fā)戶很是輕浮,已經(jīng)到這種地步了嗎?

  李深然看著她的表情,哈哈大笑:“你想什么呢,我的意思是,你陪我在這附近轉(zhuǎn)轉(zhuǎn),以補償我今天被你打亂的行程啊?!?p>  “唔……”袁月長舒一口氣,切,哪里是自己想多了,分明是這個人總是故意嚇自己,很有意思嗎?

  “那咱們先去哪兒?”李深然開口了。

  “既然是我補償你,那當(dāng)然是你做主,你說去哪兒就去哪兒?!?p>  “那先去淺草寺吧,畢竟是東京地標(biāo)?!崩钌钊徽f。

  “那好啊,我正巧做了不少攻略呢。”袁月剛好想去淺草寺祛祛霉運。

  “滴—滴—滴……”洗衣機響了。

  袁月一溜煙跑去拿衣服,在“債主”面前有點狗腿的樣子。

  檢查了一下,還好洗干凈了。烘干的衣服就是好,連個褶都沒有。

  袁月把襯衣疊好,襯衫頸后的商標(biāo)更顯得扎眼。

  袁月把衣服遞給李深然:“干干凈凈啦?!?p>  李深然接過剛烘干還溫?zé)嶂囊r衣,笑了笑放進(jìn)自己的雙肩包。

  這個人還真是喜歡笑啊,人生圓滿才能這么開心吧。不像自己總是假裝樂觀,明明總是做了最壞的打算,卻仍舊接受不了殘酷的現(xiàn)實。

  就像明明早就知道,就算再見到方容城也不可能再……

  李深然站在洗衣店的門口看著在發(fā)呆的袁月,知道這個姑娘大概是還在想著那個讓她哭的男生。

  “愣著干嘛,走吧?!崩钌钊坏穆曇舸驍嗔嗽碌乃季w。

  “哦,來了?!痹率掌鹚季w,急忙跟上自己的“債主”。

  上野站到淺草寺的電車上人頭攢動,

  李深然不知什么時候戴上了一頂黑色鴨舌帽,兩個人被車廂里的人群擠得面對面緊挨著。

  袁月有點后悔,在看到上野站電車站臺前排隊的人群的時候,就應(yīng)該果斷放棄坐電車這個交通方式。

  這么近的距離,袁月實在不好意思抬頭看李深然,但是盡管低著頭,也能感覺到李深然溫?zé)岬谋窍娫谧约旱念^頂上。

  加上電車?yán)镒詈笠粋€空吊環(huán)被李深然抓著,兩只手無處安放,還要努力保持平衡。

  這電車坐得可真累啊,袁月心里正抱怨著,電車忽然晃動得有些厲害,袁月站不穩(wěn),雙手護(hù)在胸前,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李深然身上。

  李深然反應(yīng)迅速,扶住袁月的后背把她穩(wěn)住,然后拿起袁月擱在胸前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胳膊上,當(dāng)起了人形吊環(huán)。

  袁月這才抬眼看了一下李深然,這家伙又沖她笑笑。

  袁月忽然有一個念頭:這個人,一定交過不少女朋友吧。

  總算熬到了站,袁月保持這個微微低頭的姿勢,盡量不和李深然有目光接觸,脖子都快僵了。

  淺草寺也是人頭攢動,看一個旅游景點出不出名,大概最好的方法就是看中國人多不多,嗯,耳邊全是中文,果然是大熱景點。

  兩個人來到淺草寺的凈手池邊,打算先舀點水按照風(fēng)俗洗個手。

  袁月正把裝滿水的勺子伸到面前打算洗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一個熊孩子狠狠撞了袁月一下,把一整勺的水灑了袁月一身。

  今天真的是倒霉透了。

  這個孩子不僅沒覺得自己做錯事,還在一旁咯咯大笑。

  只聽見旁邊的一個中國家長在“道歉”:“你沒事兒吧,他只是個孩子,別和他計較?!?p>  袁月一股無名火上心頭,卻又不知道如何發(fā)泄,嗯,我不計較,當(dāng)然不能和孩子計較。

  咬咬牙,袁月笑著蹲下來,拿出一塊剛剛在便利店買的糖果給那個小朋友,輕輕對那個小朋友說:“這是姐姐給你的糖果。你知道嗎,日本的風(fēng)俗就是要到處潑水哦,你做得很棒呢,吶,這個糖就是獎勵給你的?!?p>  小男孩拿了糖高興地跑開了。

  熊孩子的父母看袁月和顏悅色地,也就沒在意她說了些什么,忙著自己在一邊洗手。

  倒是一旁的李深然把這一切看得一清二楚,包括袁月現(xiàn)在被打濕的衣服,胸前隱隱約約有走光的風(fēng)險。

  袁月剛起身,站在對面李深然就把剛剛洗的那件白襯衫披到了袁月肩膀上。

  袁月又恍惚了一下,上一個用這種姿態(tài)她披衣服的,還是方容城,那是多久之前的事情啦。

  袁月回過神來,舉起手里拆開的半包糖果,自己先塞了一顆到嘴里,然后一臉陰謀得逞的地笑問李深然:“吃糖嗎?”

  李深然見她還沒意識到自己走光了,趕緊把襯衫的前襟往里攏了攏,臉別向一邊,竟然是露出了一絲羞澀,和剛才在洗衣店言語輕薄的樣子完全不一樣:“你要不還是去把我這件襯衫換上吧?!?p>  “啊,好?!痹碌皖^看了看自己的胸前,才意識到哪里不對勁,也是紅了臉,連忙裹緊襯衫,去找洗手間換衣服。

  大牌的衣服就是好,果然做工不一樣呢,第一次穿這么貴的衣服,袁月有點小激動,完全忘了這衣服不是自己,而且還不是女款。

  袁月從洗手間出來,看到李深然在門口不遠(yuǎn)處打量著自己。

  “這是給你的?!痹伦呓?,李深然遞給她一個粉色的“御守”,反面繡著“戀愛”兩個漢字。

  李深然眨了眨眼接著說:“我看今天這情形,猜你大概現(xiàn)在缺這個,哈哈哈哈……”

  李深然真的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袁月只能悻悻道:“嗯,也許吧?!?p>  “我剛剛買這東西的時候聽旁邊一個中國游客說,凈手池那邊一對家長在公共場合把自己的孩子打得嗷嗷哭,說是因為那小孩說入鄉(xiāng)隨俗,朝他父母潑水了。然后一家子因為擾亂公共秩序被警察帶出景點了,你這招真是高啊。”李深然笑道,一臉玩味。

  袁月不置可否地笑笑,其實自己也沒想到會這么嚴(yán)重,還挺丟國人臉的。

  “嗯,你穿上我這件衣服還是很有男友風(fēng)的嘛。”李深然又開始嘴上抹油了,“你缺不缺男朋友?”

  袁月算是看透了,她這個“債主”也就只能嘴上占占便宜,真有點兒什么事兒就像剛剛一樣秒變羞澀。

  “是誰剛剛還一臉不好意思來著?!痹麻_始表達(dá)自己的不屑。

  “這次我說的是真的,你缺不缺男朋友?像我這樣的?!崩钌钊皇掌鹱约貉劬锏男σ?,但是嘴角依舊噙著微笑,一臉真誠。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這該死的迷人的微笑啊。

  好長時間,袁月沒回過神來。

  只記得分別的時候,李深然說:“這衣服送給你當(dāng)定情信物了?!?p>  “誰會要一件男式襯衫當(dāng)定情信物啊。”袁月隨口回了一句。

  啊,不對,應(yīng)該說我們倆之間為什么要有定情信物啊。袁月甩甩頭,在好看的人面前,連腦袋都不清醒了嗎?

  李深然一臉得逞地笑,沖袁月?lián)]揮手,上了路邊的一輛黑色商務(wù)車。

  看著袁月站在路邊漸漸遠(yuǎn)去的身影,李深然對坐在前排的黃悅聞?wù)f:“老黃,我喜歡上一個姑娘?!?p>  只留下袁月一個人在路邊感慨,還真的是富二代啊,在國外還有專車接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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