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申這人熱情難擋,晏子玄又是個不懂拒絕人的,有些話又不能直言,結(jié)果就是被強行拉著走了,蘇喬也只能是無奈的跟上,只是忍不住的嘀嘀咕咕的說著抱怨。
這不夜城有的是銷金窟,紙醉金迷讓人借著夜色沉淪,今日這曹申也算大方,好酒好菜的伺候著,歌舞也是一并奉上,晏子玄和蘇喬也都被灌了不少的酒,只是還好,兀云寨出來的人,理智還在,不會因酒誤事。
眼看著不夜城閉市的時間就要到了,曹申這才是還了兩人自由,而兩人也如逃亡一樣迅速離開。
而此時的百里溪和齊思雨又有了新發(fā)現(xiàn)。
晏子玄和蘇喬在里面吃酒,百里溪和齊思雨本是想找個機會進(jìn)入與他們聯(lián)系。但是在外面徘徊猶豫的時候卻見到了監(jiān)管營的人拉著一輛蓋著黑布的推車離開,齊思雨實在好奇,就同百里溪商量過后跟過去一探究竟,臨走之前百里溪自然是留了記號給她的兩位師兄。
監(jiān)管營的人,兩人拉車,兩人在旁守衛(wèi)。車?yán)镆膊恢朗鞘裁礀|西,那兩個人拉的是十分的費力氣,一邊走還一邊的抱怨,說是大半夜的運這種垃圾,太過晦氣。
這車一直被拉到了一片墳地,到了地方,那一直發(fā)出咯吱咯吱響的木箱從小人力車上被搬了下來,“臭死了!”
“就是!真的臭死了!”
遠(yuǎn)遠(yuǎn)的,都能聽到那幾個監(jiān)管營的人在抱怨。
“鬼主養(yǎng)的獵犬也太厲害了,一口咬死了小伙計不說,這半截身子也都被口水給腐蝕了不少?!?p> “你可真是個不長心的,那怪物那么可怕也就你覺得他厲害,快點干活吧,別說了,這里待久了晦氣!”
“就是就是!”
借著昏暗的月光,躲在草叢之中的齊思雨看見了一坨東西從木箱里被那幾個人弄了出來,隨后扔進(jìn)了一個不深的坑中,百里溪在她稍后的位置上,本也想探頭看的清楚一些,卻被齊思雨快速的捂住了眼睛。
“別看,難看死了!”齊思雨壓低聲音沖著百里溪道。
“是什么?”百里溪沒敢有太大的舉動,只能是老老實實的被他捂住眼睛。
“還能是什么?尸體唄,你個姑娘家家的就不用看了!”齊思雨道。
“我不怕的!我見過很多!”越是如此百里溪越是有些好奇,心里暗想,到底是什么樣子的尸體,齊思雨反應(yīng)這么大!
齊思雨卻依舊是把百里溪的眼睛捂得嚴(yán)實,說道,“你不怕也不許你看,真的特別的丑,有我在,你就安心待著,放心,有用的線索我都會告訴你的?!?p> 百里溪嘆氣,也只好作罷,乖乖的給他捂著眼睛,只用耳朵聽著來聲響猜測著到底發(fā)生何事。
好一會兒后,監(jiān)管營的人終于是走了,腳步聲車輪響聲已經(jīng)遠(yuǎn)到幾乎聽不見了,齊思雨才是松開了百里溪,將她從草叢里拉了上來。
“小丫頭,你在這待著,我去看看就來!”齊思雨拍拍自己身上的雜草說道。
“我也一起!”百里溪著急的道。
“不行!”齊思雨果斷拒絕,“等著,相信我,我有我的道理?!?p> 大概是齊思雨的眼神難以讓她拒絕,百里溪只能相信他了,點點頭,站在原地看著齊思雨走了出去。
齊思雨輕功了得,飛身到了那處,俯身看去尸體已經(jīng)被監(jiān)管營的人埋了,只是埋的太過潦草,很快就被齊思雨利用幾根粗枝挑的漏出了頭。
齊思雨蹲下身去,拿著樹枝挑著看了尸體的傷口狀況,隨后又查看了一下尸體的隨身衣物。沒想到的是,還真的是讓他從伙計的衣物之中發(fā)現(xiàn)了點東西出來。
“瀟湘樓?這可有意思了!”
就在那個沁香閣的伙計身上掉出來的一塊牌子上,赫然刻著的是瀟湘樓獨有的火焰浮雕圖案。
齊思雨拿著牌子回到百里溪身邊,伸出戴著密制銀絲手套的手在百里溪眼前晃了晃,“不錯的發(fā)現(xiàn),有意思了!”
百里溪看著眼前的東西,不解其意,“這是什么?”
“不知道了吧,這是瀟湘樓的身份牌子,上面的火焰浮雕圖案,獨一份的設(shè)計?!饼R思雨揚眉道。
“能偽造嗎?”百里溪追問。
齊思雨搖搖頭,“沒可能,這浮雕的技術(shù),只有瀟湘樓的雕刻師傅能做的到?!?p> “沁香閣的伙計是瀟湘樓的人,這說明什么?”百里溪不懂就問。
齊思雨又是搖搖頭,“牌子是真的,但不代表這個伙計就是瀟湘閣的人,相反,我反而覺得他不是。這事要等我回去好好想一下再說,小丫頭,走了,我們回去了!”
就在最后一趟返程的游船上,百里溪和她的兩位師兄匯合,齊思雨和百里溪也終于知道了他們來到不夜城的原因。
慕容錦果然是個狠角色,前面替莫里奇造假,隨后就找人來打假,里里外外她倒是都當(dāng)了好人了!
晏子玄這個人也因為如此對慕容錦增添了好感,而齊思雨知曉一切卻默不作聲,只是在一旁聽著那是兄妹三人聊天,仿若自己不存在一般。
船就要靠岸了,齊思雨這個時候又是身手矯捷的走到了百里溪身邊,拉住她的胳膊,嬉皮笑臉的道,“丫頭,跟我回盟里了!”
百里溪還未說話,蘇喬又是先一步開口,“齊思雨,別打攪我們師兄妹,你是外人你懂嗎?”
也不知道是累了,還是因為什么原因,齊思雨也不回嘴了,只是拉著百里溪也不松手,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百里溪和他對視,看著齊思雨眼底的青黑,最終點了點頭,“師兄,我先回去武林盟,有事我們就在三師兄那里見?!?p> 齊思雨一用力,百里溪就被拉著走了,連剩下的幾句寒暄都沒說出口。
“我自己會走!”百里溪覺得自己的胳膊犯疼,不由得道。
誰想之前都算體貼的齊思雨卻依舊是不肯放手,反而是越拉越緊。
而百里溪也終于是發(fā)現(xiàn)了齊思雨的不對勁。
雙目失神無光,眼睛下面的青黑更加嚴(yán)重,額頭上已經(jīng)是冒了冷汗,百里溪隨即回握住齊思雨的手,他的手冰冷的駭人。
百里溪一下子緊張起來,伸手扶住他,讓他靠在她的身上,問道,“齊思雨,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