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互相“攙扶”著走進試衣間,看似親密,實則蒲英碰到的只是一層冷冰冰的法力護盾,
進屋之后,蒲英正要開口,卻聽到云姨傳音道:“別說話,有監(jiān)聽法陣。”
隨后,云姨開口道:“蒲道友別急嘛,看看把人家衣服都扯壞了?!比耘f是那種勾人的嗓音,真是要命。
說完,把蒲英推開到一邊。
蒲英只好配合著表演,嘿嘿笑著大聲說道:“不急,不急!”說完扔向前伸出雙手。
暗地里他則是傳音道:“連試法衣的的地方都有監(jiān)控法陣,這種店還有人來?”
云姨卻沒有動作,擋開他快碰到肩膀的手,傳音道:“別動手動腳,只有收集聲音的法陣,外邊很多的小衣鋪都是這樣?!?p> 聽到這話,蒲英長舒一口氣,一屁股坐在旁邊的床上,半躺下去傳音道:“演的我累死了!”
云姨則傳音道:“我看你是樂在其中!”
然后,云姨嬌滴滴的開口道:“蒲道友,你說的那個奪心冰,離我們赤角城有多遠???”
蒲英聽到這話,心中一動反應了過來,這正是一個把消息“泄露”出去的絕佳機會,當即說道:“遠倒是還好,就是位置極為隱蔽。你是不知道,我可是追著一條快要筑基的星怨蛇十幾個個時辰,才碰巧撞到。”
這時,云姨也坐在床的一邊,用失落的語氣說道:“蒲道友是有大氣運之人,定能筑基有成,可憐奴家已經(jīng)在練氣頂峰停滯十年有余,不知道此生還有沒有機會筑基?!?p> 蒲英聽到她這么說開始想一個暴發(fā)戶聽到這話會做出什么反應。轉(zhuǎn)移話題,大包大攬,還是甜言蜜語?
不過聽道最后蒲英有種錯覺,說這句話的不是蝶玲,而是她自己
他轉(zhuǎn)過頭看著她的背影,猜測不知道這句話吐露的是不是她自己的心聲,隨即大聲回道:“蝶道友放心,我隨后便用丹藥快速沖級練氣頂峰,待我修為有成一定全力助道友筑基。”
他說完,云姨也回過頭來看著他的眼睛,沒有說話,不知道想些什么。
蒲英移開目光,走到一旁,對著光鏡看了起來。
來到修仙世界第二次照鏡子,這次他發(fā)現(xiàn)鏡中的面孔與自己前世愈發(fā)的相似,聽說面由神定,現(xiàn)在看來似乎是真的。
近六尺的身高,普通略顯兇惡的面孔,再配上一身的泛著金光的血色法袍,不像暴發(fā)戶,像是剛干了一票的土匪。
蒲英開口道:“蝶道友,我看這件就挺好,不如就買這件吧。”
云姨又恢復了之前的狀態(tài),回道:“蒲道友當然穿什么都是威風凜凜了?!?p> 隨后,二人便走出試衣間,云姨依舊挽著蒲英的胳膊。
站在一旁的女姬,有心想看看房間內(nèi)有沒有被弄亂,又怕因此激怒蒲英,一時間有些猶豫不決。
蒲英則恢復了之前的那副暴發(fā)戶模樣,大聲招呼著女姬問道:“把這法袍搭配的法褲、內(nèi)衫取上兩套。”
女姬聽到后,拿出兩套深色的暗紅法褲、內(nèi)衫出來,雙手捧上。
蒲英一把抓起后,看了看便扔進了儲物袋中,大聲問道:“一共多少靈石?。慷家?。”
女姬趕緊回道:“一共一百八十七塊下品靈石。”
蒲英聽到后,嘴角忍不住一抽,他記得當初那只練氣八層的紅角虎牌也不過二百下品靈石。
天殺的,這法袍起碼有一百靈石是花在顯擺上。無可奈何,他只好取出兩塊中品靈石扔給女姬。
女姬看到是中品靈石,便眼前一亮。因為會買這種法袍的修士,一般不會在意十幾二十塊下品靈石,多出來的部分就是他們的賞錢。
可她嘴角的笑容還沒褪去,就聽到一道喝聲:“找錢??!”抬頭便看到,那個蒲英正瞪圓了眼睛盯著自己。
女姬趕緊取出十三塊下品靈石,雙手捧上,低著頭說道:“仙長,這是您的找零?!?p> 蒲英一只手便呼啦進儲物袋中,扭頭便朝著門外走去,口中還說道:“這算什么衣鋪啊,以后再來不來了!”
云姨在一邊附和道:“就是就是,下次咱們?nèi)ヌ煲麻w?!?p> 二人剛出門,蒲英便聽到身后傳來一陣竊竊私語,便回過頭去瞪著她們。
卻沒想到,這時那些女姬非但不怕自己,還用一種鄙視的目光看著他,氣得他恨不得進去再買一件。
突然,他想起了自己第一次進衣鋪是心底鄙視的那個散修。心中便是一樂,剛才演的真好,把自己都騙到了。
隨著云姨取出獸車,二人坐上靈芝斑鹿車離開了這里。
二人剛剛坐獸車離開,一道法信便從衣鋪中發(fā)往城主府中。
“一位練氣中期修士發(fā)現(xiàn)奪心冰線索,另有一名練氣頂峰女修在身旁尋機搶奪。練氣中期修士疑似散修,頗有身家,但極為吝嗇?!?p> 與此同時,蒲英也在獸車中問道:“那間法衣鋪是九陽宗的產(chǎn)業(yè)?”
云姨蜷縮在角落點點頭,說道:“不出意外,他們已經(jīng)知道你有奪心冰的線索了?!贝藭r,她已經(jīng)恢復了之前嬌小溫婉的模樣。
靈芝斑鹿獸車比上次的多角白牛車要小一些,但也要比黑伏獺獸車大很多。
此時,云姨便穿著一身紅裙蜷縮在車尾的床榻角落,情緒格外的低落。
蒲英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從試衣間出來后,她就變得不太一樣了。天地良心,他可是什么都還沒做呢!
他只好隨便找個由頭打破這種沉默,開口道:“現(xiàn)在這是去哪里?”
云姨沒有抬頭,說道:“棲鳳園,一家客棧,也是九陽宗的產(chǎn)業(yè)?,F(xiàn)在你已經(jīng)進入他們的視線,不能再住船艙了?!?p> 蒲英有些尷尬,住在船艙確實有些落魄,便回道:“那正好,我今天剛把獵獸船給退掉,那邊也是臨時住兩天?!?p> 該死!以前自己不會在意這些的,果然所有雄性都有在雌性面前表現(xiàn)的本能,自己并沒有比那個暴發(fā)戶強到哪里去。
意識到這一點,蒲英感到有些喪氣。
略作遲疑后,他開口問道:“你剛才說的是不是你自己,就是試衣間的時候說已經(jīng)在練氣巔峰停滯了十余年。”
接下來的計劃需要兩個人配合才能完成的,她如果一直這種狀態(tài)遲早露出馬腳。
聽到這話,云姨終于抬起頭,她看著蒲英說道:“你察覺到了,之前我還不理解靈松為什么這么信任你,看來她說的沒錯,你果然心思縝密。”
蒲英現(xiàn)在可沒有心思談自己,接著追問道:“你為什么無法筑基?”
云姨移開目光,半靠著仰頭看向車廂頂部,平淡的說道:“無可奉告,這是我的隱私。”
他被堵的啞口無言,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好坐在一邊,等著她恢復狀態(tài)。
棲鳳園在二十七層的另一邊,距離法衣鋪很遠,需要較長的時間。
蒲英靠在車廂上,無所事事的用手撫摸著身上的血金色法袍,透過法力感知到法袍上布有一個個法陣。
法袍材質(zhì)柔軟堅韌,像是由蠻獸的皮毛制成,可是看起來材質(zhì)又像是紡織而成。大體呈暗紅色,用手撫摸時的褶皺處泛出像是水波一樣的暗金色光芒。
片刻后,云姨猛地坐起,坐到桌旁的凳子上說道:“摸起來舒服吧,金綢豚的皮做的。附帶驅(qū)蟲陣、除塵陣,可惜沒有聚靈陣,防護力也稍弱。”
看到她恢復正常,不管什么原因,蒲英松了一口氣,笑著說道:“舒服是舒服,就是太貴了,都夠買一件防御法器了。”
云姨聽到也是莞爾一笑,說道:“沒事,算在靈松頭上。”
蒲英聽到后搖搖頭,他還想著給靈松留個好印象呢,可不能因小失大。
他說道:“你在法衣鋪里演的真好,有時我都分不清到底是你還是真的蝶靈了?!?p> 云姨走到桌邊拿出一套茶具,一邊擺放一邊說道:“要是真的蝶靈,你早就被騙的魂都沒了。你才是讓我真的大吃一驚。以前在永陽大陸上坊市中見過的一個修士,和你剛才簡直一模一樣,真懷疑當時你是不是也在場?!?p> 說完,便坐到擺好的茶具前,那套茶具比較簡單包括一只冒著冷氣的白色玉壺,一只冒著熱氣的紅色玉壺,一個淡綠色植物網(wǎng)兜,一只綠色植物狀夾子,還有兩個木質(zhì)茶杯組成。
看到她準備泡茶,而且不像簡單沖泡,便把準備說的話咽了回去,同時坐起身來到桌邊專心看了起來。
只見她取出兩根輕羽茶,放到網(wǎng)兜中。隨后把網(wǎng)兜放入白壺中三息,再放入紅壺中三息,如此反復三次。隨后再用紅壺中的熱水沖洗了一遍茶杯,才分別在兩個茶杯中放入一根輕羽茶。
最后又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密封的黑色陶罐,開啟后倒?jié)M兩個茶杯又封起收了起來。
隨后把一個杯子往蒲英這邊推了一點,方便他看的更加清楚,開口道:“這才是輕羽茶的正確沖泡方法,要用到羽靈宗特有的化羽水,所有觸碰茶葉的器物都用茶樹所制?!?p> 蒲英看到茶杯中的羽毛狀的茶葉,一點點的溶解在水中,最后水中只留下一個茶梗,隨后她再用那個夾子取出僅余的殘渣。
此時,云姨才把那杯茶遞給蒲英,淡綠色的茶水清澈見底,沒有一絲雜質(zh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