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不?肥豬?”諾曼不懷好意的問著,并期待他的回答。
肥豬連喘了幾口氣,沉住了心神道:“后悔,太他媽沉了?!?p> “你以前沒用過錘子,現(xiàn)在逞什么能???”
“用過,我以前就用的這玩意,比這個還沉?!?p> 棺材板輕蔑的笑了一聲:“吹牛。”
正午,珀斯平原。
精銳帶著人渣們原地休息,等待后續(xù)的大部隊。
無遮無攔的平原上,火辣辣的太陽直射下來,這樣的原地休息更像是燒烤架上的炙烤。
“咱能不能找個有遮擋的地方?”棺材板被曬得七竅生煙,后面背著的塔盾像是一塊聚熱的鐵板,烘烤他的后背。
一名像是隊長一樣的人厲聲禁止道:“不行,必須在這里?!?p> 諾曼知道這人什么意思,不過是怕潰兵們在林中偷溜罷了。
“我們不跑!”棺材板還想極力爭取,“一會曬暈幾個怎么辦?”
“不行。”那人回道。
“你媽的…”棺材板小聲罵道。
諾曼掃了一眼這個年齡頗大的精銳,道:“老頑固?!?p> 棺材板趕緊伸出了大拇指表示贊同。
老頑固不知道聽沒聽見諾曼私底下的唾罵,轉(zhuǎn)身離開了。
不過老頑固的態(tài)度算是好的,那些年輕的精銳們心高氣傲,仗沒打過幾次,脾氣卻大得很。在他們看來,諾曼這樣的人都該死。
肥豬叫嚷著:“我餓了?!?p> 一時間,所有人排山倒海似的喊叫著:“我餓了!”
精銳們拿出皮鞭懲戒那些帶頭起哄的人。
老頑固勒令精銳們停下,對著所有人道:“等大部隊到了,我們才能吃上東西,所有補(bǔ)給都在后方?!?p> “棺材板,你們巴倫西亞的部隊傳統(tǒng)一直這么死板嗎?”諾曼在給自己用野草編著遮陽的帽子。
“比這個王八蛋還要王八蛋,我在薩蘭江駐守的時候,指揮除了打仗啥都行,真的諷刺?!惫撞陌逋nD了一下,大概在平復(fù)心情,“提這個我就來氣。你們格蘭威爾呢?”
諾曼嗤笑了一聲,半開玩笑的指著死瞎子道:“你問他。”
死瞎子一臉冷漠,側(cè)過頭思索了一會說:“比你們差勁多啦。”
諾曼大笑,死瞎子好像是與過去的自己劃清界限,又像是和過去的自己和解。
自來熟有些感悟的道:“你們這群人啊,真是復(fù)雜?!?p> 棺材板瞪了他一眼:“咋?”
“沒咋。”自來熟往后縮了縮,準(zhǔn)備離棺材板遠(yuǎn)點(diǎn)。
啞巴指著部隊的后方,高興地咿咿呀呀。
人們跟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大片黑壓壓的人群向這邊走來。
馬屁精大喊:“大部隊來啦!大部隊來啦!”
其他人不為所動,大部隊?能給我們什么,無非是一些飯食,隨后派我們在最前面送死。
岡瓦走在最前,但榮譽(yù)至上的他急于求成,并沒有讓部隊就此休息,而是決定一直行軍到傍晚。
人渣們不滿,但已經(jīng)懶得吵鬧。
起哄沒什么用,在老頑固的帶領(lǐng)下,岡瓦的擦屁股紙也是軍令。
馬屁精都懶得拍岡瓦的馬屁了,饑餓讓大家緘口不言,
燥熱的平原上,有時能刮過一陣涼風(fēng),即便就一瞬間,人渣們也歡呼。
“嘿!老頑固,打起來的話,我們在側(cè)翼還是中軍?”棺材板在最前,對著老頑固喊道。
“你們?前鋒?!崩项B固不回頭,看不到他的表情。
“行啦。”諾曼勸說道,“咱們是什么位置,你心里有數(shù)的很?!?p> 死瞎子唱起歌來:
“六月流火,夏歸之日。
雀鳴遠(yuǎn)岱,墨綠山野。
狂風(fēng)四起,腳踏沙場。
吾之寶劍,斬敵頭顱。
凱歌高響,勝利者還?!?p> “死瞎子,你嚎…嚎什么玩意呢?”棺材板抖落自己的雞皮疙瘩,咧著嘴看著死瞎子。
“甭理他?!敝Z曼看著遼闊的原野道,“格蘭威爾軍歌。”
“不好聽?!惫撞陌灞持薮蟮乃?,身體向前傾斜,不耐煩的評價道。
馬屁精則難得對人渣們奉承:“我覺得死瞎子唱的挺好聽的?!?p> 啞巴沒法說話,鼓了鼓掌。
死瞎子有些臉紅,非常得意的踢了諾曼一腳道:“看見沒,都說好聽,民心所向?!?p> 諾曼討厭這首歌,從始至終都討厭,自從第一場敗仗開始,這首歌的內(nèi)容永遠(yuǎn)成為了奢望。
啪!
一聲摔到聲,呆子撲倒在地。
“哎哎哎!你唱死一個!”諾曼趕忙大叫,隨后用力把撲倒的呆子拽了起來。
“軍醫(yī)!軍醫(yī)!死瞎子也慌了,扯著嗓子大喊著。
老頑固看到身后的人渣出了些狀況,舉手示意停下,隨后派了一名精銳去大部隊尋找軍醫(yī)。
是的,人渣營連軍醫(yī)都沒有。
過了一會,一名軍醫(yī)很不耐煩的跟著精銳走了過來。
用腳踢了踢呆子,以防他有可能裝的,發(fā)現(xiàn)沒什么反應(yīng),就蹲下來查看一番。
“你快點(diǎn)!”死瞎子催促道。
軍醫(yī)很不耐煩的查看了一下,隨后道:“沒事,中暑了。”
諾曼揪住軍醫(yī)吼道:“我們不傻,這么熱的天傻子也知道中暑啦!你他媽給治治!”
精銳們忙分開二人,免得廝打在一起。
軍醫(yī)整了整衣服,站起身道:“給他灌點(diǎn)水,放陰涼處待一會就好了?!?p> “放你娘的屁!”棺材板很憤怒的站了起來,對著軍醫(yī)就要發(fā)威。
精銳們又?jǐn)r了下來。
軍醫(yī)很得體的離開了,留著大家在后面咬牙切齒。
棺材板憤憤的道:“媽的,以后他要是把咱們之中某個人治死了,咱可得報仇!”
惹誰別惹軍醫(yī),那是你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這是諾曼的經(jīng)驗(yàn)。不過眼下的情況讓人氣憤,這種軍醫(yī),不知道要多少人間接死在他手上。
老頑固嘆了口氣,低聲道:“太不像話了?!彪S后,他決定不再頑固。
他叫了一個擔(dān)架,吩咐人渣們輪番抬著呆子。
“嘿嘿,人渣抬人渣。”諾曼和死瞎子一組,抬著體重并不重的呆子前進(jìn)。
如果是肥豬暈倒了,估計大家就作鳥獸散了,沒人想抬著二百多斤的他前進(jì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