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了什么?”慕容燕大吼著,躺在地上捂住流血的雙眼,抽搐不停。
張健倒在地上,癲笑不止:“我殺不了顧染,我定要殺你這慕容狗。”
“來人,來人,給我殺了他?!蹦饺菅嗤纯嗟乃缓鹬?,怒喊道。
慕容燕身后的侍衛(wèi)上前與張健周旋幾分,合力刺死了他。
可是慕容燕越來越痛苦,身體是蝕骨般疼痛,猶如螻蟻在全身食啃。
“救,救我?!蹦饺菅嗯涝诘厣?,向其余的人呼救。
他人見狀,知道慕容燕大勢已去,紛紛逃離。
諾大的庭院本就幽暗,庭院里的桃樹卻是似枯木般腐朽。
慕容燕低低的沉吟痛苦聲在四處變得詭異。
“因果報應。慕容燕算是自食惡果了?!被舸呐c顧染兩人站在屋頂上,遠遠的望著地上的慕容燕。
“不過,我有一事不明。”霍茨問道:“張健也算是慕容燕的棋子,就算任務失敗,也不至于這樣殺他?!?p> 顧染沉沉的望著地上,聲音似飄渺道:“只是一枚棋子而已,況且原本就是顆該死的棋子?!?p> 在慕容燕的心里,張健等人不過是擋在他身前的刀,能用則用,廢則棄之。況且,慕容燕這人有問題。
“如此,浥州之事便是了了?!被舸牡恍ΑI焓州p松的拍了拍顧染的肩膀,語氣輕快道:“我們回去吧?!?p> 顧染嗯了一聲,轉身同霍茨躍下屋頂,轉身之際,沉沉的望了一眼已死的慕容燕。
唐葉在城中安置好被救回的百姓,在一道感謝聲中退回府衙。
唐葉進門,抹了抹額上的汗水,大步一跨坐在凳子上。慕容初看著著實想笑,夏冰也是捂著嘴偷偷的笑。
唐葉看了一眼二人,臉色微紅:“鄉(xiāng)親們實在太熱心了?!?p> 慕容初給唐葉倒了茶,輕笑道:“也是唐姑娘做的好。”
唐葉與慕容初近日相處慣了,也不拘束,嘿嘿一笑。
“門口怎么那么多人?”霍茨進門開口就問。顧染緊隨其后。
“那都是來感謝唐大人的救命之恩的。”夏冰又捂著嘴偷笑著。
霍茨一聽,也笑了笑。
唐葉無奈的搖搖頭。
顧染一下子坐在慕容初身旁,給自己倒了杯茶,自顧自飲著。
“對了,幕后之人真的是慕容燕嗎?”唐葉才想起顧染二人離開浥州的目的。
“嗯,是他,可他已經(jīng)死了?!被舸陌櫫税櫭?,又道:“張健也死了。”
在場之人皆是一驚。
“怎么回事?”唐葉問道。
“內(nèi)訌。慕容燕本來要殺張健滅口,卻被反將一軍被其毒殺。”顧染開口道。
“慕容燕為何要?”慕容初有些想不通,張健算起來也是他的人,怎么會?
“慕容燕不僅殺他,還對他毒打割傷,手段極其狠辣?!鳖櫲净位问种械牟璞h浮的茶葉瞬間沉了底。
“怎么可能?”唐葉一臉不置信,“慕容燕還是皇子時,我曾聽過他的名號,統(tǒng)領羽林衛(wèi)時嚴明律己,公私分明。在他手上的羽林軍也是鐵腕手段行事?!?p> 與顧染口中狠辣的慕容燕似乎不是一種人。
“這才是他真正的樣子。統(tǒng)領羽林衛(wèi)三年,你可知羽林衛(wèi)后營的亂葬崗皆是尸體。每日從后營中抬出的死尸皆有兩人,那些人遍體鱗傷,骨肉分明,死狀極慘?!鳖櫲镜恼Z氣平靜,眼睛里卻有著一絲憤怒,手中的茶杯被攥的有了裂縫。
慕容初等人更是震驚不已。
“真,真的嗎?”唐葉轉頭看向霍茨,似乎實在求證。
霍茨嘆了口氣,無奈的點點頭。
“慕容燕很早之前只是動輒打罵,不傷要害。先帝也是睜一眼閉一眼。可是后來,他變本加厲,接連在府中鬧出幾條人命。先帝發(fā)怒讓他進羽林軍中歷練,誰知他竟闖下大禍?!被舸男闹幸彩菬o奈,五味陳雜,當年知道此事時,先是震驚,后是憤怒。當天就去找了慕容燕,誰知那廝慵懶的倚靠在貴妃椅上,美人環(huán)繞,歌舞升平。
霍茨本就氣憤,慕容燕又是如此一副樣子,便于他爭辯幾句,卻被慕容燕譏笑:“一個他國質(zhì)子,被人不要的孩子,還有閑心操心別人的閑事?!?p> 霍茨當場被懟的啞口無言。
這事后來被先皇壓了下來,為懲罰其罪行,發(fā)配禹州。
慕容初一頓,端著茶杯的手輕輕抖了一下,剛好落在顧染眼中。
“原來羽林軍的鐵腕手段是這樣來的。”唐葉此刻一臉憤恨的樣子。
“他嗜血成性,草芥人命。最后落得個毒發(fā)身亡,也是報應。”顧染提起慕容燕語氣冰冷,很是厭惡。
“蘇州一事,看來正落了他的興趣。”霍茨緩緩說道,轉即看向顧染的反應。
顧染手搭在桌子邊沿,一搭沒一搭的敲打著,一直盯著茶杯里又浮起來的茶葉,似是并未注意霍茨的目光。
“明日我便奏明陛下浥州一事,定要將慕容燕的罪惡昭告天下?!碧迫~一掌拍在桌上喊道。
劫匪一事畢,慕容初翌日又去了一趟醫(yī)館。
“今日又是什么問題?”程念之語氣冰冷,盯著慕容初心里想著這女子幾日來的頻繁,又無多大問題,究竟有什么目的。
“今日我是來謝謝程姑娘。姑娘的藥著實是好,紅點很快退散了?!蹦饺莩跽Z氣淡淡的,也不惱怒。
程念之緊緊的盯著慕容初,細細查看慕容初并無異樣后問道:“你和唐大人什么關系?”
那日慕容初來看病,不僅有兩風華絕代的男子陪同,還有那位容國第一位女官一同前來,言語中處處關心,不由的讓人懷疑她的身份。
“唐姑娘是我的朋友?!蹦饺莩跻荒樒届o。
程念之看了看四周,只有自己和慕容初主仆二人,嘴角勾起:“我見你進過葉家祠堂。”
“那又能說明什么?”
程念之也不甘示弱:“你是唐姑娘的朋友,為何要去葉家祠堂。”
慕容初淡淡一笑,:“那姑娘為何要去葉家祠堂?”
程念之眼睛閃爍了一下,語氣著急道:“我沒去過葉家祠堂,我去那里干什么。”
“既然程姑娘沒去過,怎么知道我去過葉家祠堂?”慕容初依舊淡淡笑著,氣勢卻是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