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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不掉的永樂年

第十六章 茫然心愈亂

死不掉的永樂年 斑馬斑斕 2016 2019-06-10 21:00:00

  “你這丫頭,臉都給哭花了?!?p>  “別蹭鼻涕上來吖?!?p>  “好啦好啦,別哭啦,少爺我好著呢……你卻是說說,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楊子牧,正安撫著小丫頭。

  馬管家也識趣的,并未立刻發(fā)問,反而悄無聲息間,領(lǐng)走了一旁的老郎中。

  接著,楊子牧也才在那斷續(xù)抽泣中。

  粗略的、明白了始末:

  原來,楊子牧此番自縊,卻并未令他回到昨天,反而只回溯到了晚飯前……并且,在那個時點上,他更是隨之暈厥過去。

  接下來,也無論旁人怎么呼喚,卻根本叫不醒他。

  儼然成了個植物人。

  無奈之下,家仆也只能將他送回房中,并不斷的招來大夫……想要確認這東家,到底是犯了什么怪病。

  但遺憾的是,一日一夜過去了,卻沒人能說得出個所以。

  最是焦急的小丫頭,更是一直沒敢合眼。

  日夜的奔波著。

  此時,楊子牧也這才注意到:

  小丫頭淚光晶瑩的眼眶,卻厚厚的浮腫著,顯然既流了不少淚、也壓根兒沒休息,叫人端是一個心疼。

  楊子牧心中一軟,不再調(diào)侃打趣,正經(jīng)道:

  “好了丫頭,少爺我沒事兒,你下去吃些東西、好好休息。順便叫馬管家過來,其他的事情,你就別再操心了!”

  小嬋兒見狀,雖還是有些心憂。

  但好在這丫頭,倒是聽話得緊,聞言也并未反駁。

  見自家公子,的確已經(jīng)醒來,她便也沒有堅持……忐忑間,已是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楊子牧臥房。

  ……

  而隨著小嬋兒的離開,此時的楊子牧,卻是神色幾經(jīng)變換。

  從茫然、化作惘然、再作凜然!

  就結(jié)論而言,楊子牧依然無法死亡,哪怕不能成功讀檔,也依舊會重生……只不過,這一次的重生,卻伴隨了一定代價。

  并且參考以往,這重生的機制,無疑也從未出現(xiàn)異狀。

  此前七次被殺,結(jié)果也全部一致。

  要說唯一的區(qū)別……

  楊子牧猛然一驚,終究想起了最大的不同:

  此前七次死亡,包括最后那次,他自己撞上刀口……終究,都是被別人所殺,都是被別人的利刃,將生機給抹去。

  而這一次……卻是他自盡而亡!

  “也就是說,重生讀檔本身,其實是個被動技能,無法主動觸發(fā)?而我選擇自盡的話,則不但不能回溯,還將面臨長時間的昏迷。”

  楊子牧心中,愈發(fā)凌亂。

  他最大的保障,竟還有這種奇葩限制。

  并且,更重要的是……既然楊子牧未能讀檔,還昏迷了一天一夜,那么距離應(yīng)如是的威脅,也就愈發(fā)迫近了。

  如今……

  ……

  “篤篤篤”

  三聲低促的扣門聲,打斷了楊子牧的思緒。

  想必,是小丫頭叫來了馬管家。

  楊子牧自然應(yīng)聲請入。

  但隨著請入聲落下,房門也緩緩推開,隨之出現(xiàn)的身影……卻并非是楊子牧所想,反而是他心中所懼。

  楊子牧自殺的源頭,竟來訪于他的臥房。

  “應(yīng)姑娘……”

  楊子牧一臉苦笑。

  而應(yīng)如是見狀,卻笑得愈發(fā)甜膩,甜膩中,更透著絲絲寒涼:“逐之你,就這么不愿見我?哪怕稱病臥床,也要逃避于我?”

  莫名其妙的病況,又這般莫名其妙的好了。

  任誰……也會有所懷疑!

  并且這種事情,楊子牧也沒法解釋,只能強行轉(zhuǎn)移話題道:“那日所授指法,姑娘可有體悟?”

  然而應(yīng)如是聞言,卻是并不吃這一套。

  見狀,笑容已愈發(fā)逼人。

  “弄弦指法,妾身倒是微有所悟,曲譜也還算記得牢固……但終究,要將兩者融匯,還需逐之你指點。”

  “畢竟……日后的名流聚宴,已經(jīng)愈發(fā)迫近,妾身可不愿出丑!”

  逃不掉的,終歸是逃不掉。

  應(yīng)如是話里話外,無疑都在暗示著,那個必須赴宴的威脅。

  并且,此時的楊子牧,更是無可奈何。

  連自殺都逃不掉,他還能怎么辦……難道還能找個路人,讓對方一定不要多想,利落的一刀殺了他?

  見楊子牧一臉認命,應(yīng)如是亦再道:

  “謝三公子的請柬,清晨便已送到。想來,因這《千本櫻》一曲,赴宴的旁人,也很想見見楊曲家真容?!?p>  “逐之你如今,可是這秦淮河上……最知名的人物!”

  應(yīng)如是這般說法,倒也不算夸張。

  如果說舫間一曲,還只是一份談資;那其后的繁花楊門,則已經(jīng)成了奇聞。

  更遑論,那日應(yīng)如是自己,也曾現(xiàn)身楊宅。

  一時間,前幾日還無人知曉的他,卻儼然是名動秦淮……無論是公子或者墨客,都極為好奇于他。

  雖然,楊子牧自己所關(guān)心的,卻是另一樁:

  “應(yīng)姑娘,切勿再調(diào)侃于我。”

  “不過事已至此,鄙人倒也不妨直言……其實,我一直也很好奇,我與姑娘間,究竟有何淵源?”

  ……

  楊子牧此問,卻是極端的直白了。

  逃不掉,便只能面對。

  在讀檔無果后,楊子牧無疑放棄了回避。反倒是這般筆直的,試圖砸開表象,問起最根本的原因。

  “姑娘認識我,我卻不記得姑娘……這還真叫人難堪!”

  這道直拳,終究有了效果。

  應(yīng)如是聞言后,也終于是神色微凜,褪去了先前的戲謔。

  深深的看了楊子牧片刻,這才道:

  “原來,你真不明白?!?p>  不過,隨感慨落下,應(yīng)如是卻也再度莞爾,接著又道:“逐之處處防備于我,我還道是何緣由……原來那位閣下,卻并未提起過這些。”

  言及于此,應(yīng)如是亦不再隱瞞……已是無比清晰的,將二人最大的牽絆、最深的關(guān)聯(lián),輕輕給吐露:

  其實,這份所謂的關(guān)聯(lián),也并不復雜。

  歸根結(jié)底,只是三個字而已。

  甚至,這三個字本身,楊子牧還頗為熟悉。

  “賒刀人!”

  那夜月色下,荒蕪破院中,楊子牧無疑聽到過這個詞匯。

  但他不敢問,也不敢想,甚至不愿去了解。只以為,隨著夜色的逝去……所有的一切,都將埋葬于塵泥。

  然而,他想多了。

  有些事情……終究無法逃避!

斑馬斑斕

應(yīng)如是:灑家可是賒刀人,還不推薦、收藏二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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