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老兄,您好?!遍Z澤明笑瞇瞇向他舉杯。
聞聲,他微微抬頭,從愣愣發(fā)呆中回神,寬大的額頭上發(fā)際線稍稍往后了些,面龐瘦削,腮幫骨分明,因為瘦削的緣故而顯得凸出,嘴巴扁平,面容微微泛黃。
一雙略顯無神的眸子里卻隱藏著深遠(yuǎn)和莫名的清高。
“你好?!彼⑽Γ瑳_閆澤明舉杯,或許因為閆澤明是第一個找他說話的人,他顯得相當(dāng)?shù)臒崆椤?p> “我叫閆澤明,柳大大二學(xué)生,很高興能在這里遇見您?!遍Z澤明禮貌道。
“學(xué)生,”他微微抬起頭打量著閆澤明,陷入了短暫的沉吟,“還真是不錯的年紀(jì),你俊俏的模樣在這場宴會中可是不菲的資本,你不打算去和他們聊聊?”他搖著酒杯,用下巴微微指向四周穿著華服的人流,在與端莊高貴的人群言歡且送上自己的名片,不少俊美青年與漂亮姑娘穿著高貴,大方且優(yōu)雅地尋找著合適的獵物,想要將自己從這場盛大宴會中推銷出去。
對于年輕人來說,這里是最好的面試機會。
閆澤明不置可否一笑,“不否認(rèn),我也有和他們一樣的心理,但或許我更與您一樣,不習(xí)慣用華麗的辭藻去與名流攀談,以此推銷介紹自己,我更喜歡做個孤獨的騎士,在黑夜中獨自奔跑,做自己想做,不必強求自己為了利于而去一味地吹捧別人?!?p> “像您?!?p> 男子聞聲,啞然一驚,笑著搖頭,“我可沒你說的那么高尚,天下來往皆為利,不過我很喜歡你那一句,做個孤獨的騎士,在黑夜中獨自奔跑,很有意境,很有感覺?!?p> “只不過很可惜,我并不是那樣一個騎士?!?p> 閆澤明笑了,“好吧,”他聳聳肩,“其實騎士并不想孤獨,也并不想在黑夜中獨自奔跑,他只是缺乏認(rèn)同他并且愿意和他并肩前行的騎士,而您,需要的是能與您一樣眼光獨到的盟友,所以您寧愿在這獨坐,也不愿與他們多費口舌。”
“我,猜得對嗎?”
男子微微一驚,“小伙子,似乎話里有話?!?p> “沒有,只是覺得您身邊太冷清,想和您搭個伴,聊兩句?!?p> “兩個陌生同性尷尬且無聊的對白?”
二人相視一笑。
“敬騎士。”
“敬騎士?!?p> 一杯下肚,男子略顯渾濁的目光變得清明不少,仔細(xì)打量起閆澤明來,“你認(rèn)識我?”
閆澤明偏頭,“天下誰人不識君?!?p> “我可沒你說的那么出名?!蹦凶虞p笑搖頭。
“只是您自己并不愿意高調(diào)而已,上帝在天空灑下一片云彩,如夢似幻變化多端,時而像連綿起伏的群山,時而像一匹匹奔騰的駿馬?!?p> “而您?!遍Z澤明望著男子,用酒杯指向他,“是這萬千駿馬中最不起眼的一匹,卻最終會成為眾多馬匹為首的一只?!?p> 閆澤明的話,讓得男子略感驚訝,他有些不敢相信,這樣的話,竟然出自一個不過二十出頭模樣的大二學(xué)生之口。
“小伙子,你好像很了解我?!彼悬c訝異。
閆澤明笑著將二人的酒杯滿上,“我比在場的所有人,甚至很可能包括您自己,都了解您。”
這不是閆澤明在開玩笑,而是他生活在那個年代,看到了眼前的男子,是如何改變著人的生活方式。
他的影響力,他的成就,讓太多人追馬不及。
“有意思,我還從沒遇到過你這么有趣的年輕人,說說看,你都了解我什么。”他似乎來了興致。
閆澤明放下手中酒杯,他前世乞討為生,沒過過富人的生活,卻對富人的生活以及事跡了如指掌,抱著學(xué)習(xí)的態(tài)度,他研究了每個富人的往事,眼前的男子定然在列。
他津津樂道,張口就來,將他的事跡大致從頭到尾講述了一遍,男子驚得說不出話,眼前的青年仿佛就像他肚子里的蛔蟲,哦不,更像另一個他。
“2004年,您將創(chuàng)立第三方網(wǎng)上支付平臺支,”支字還沒說脫口,閆澤明突然抽了抽自己的小嘴巴,他尷尬一笑,“抱歉,這句話超綱了?!?p> 只是這稍不注意的無心脫口而出的話,卻讓得眼前的男人震驚不已,“你,你怎么知道明年我將創(chuàng)立第三方平臺?”
閆澤明聞言,頓時感覺腦闊疼,只能強行解釋道,“我曾有幸去貴公司參觀過,并且對貴公司比您想象中要了解得多?!?p> 他點點頭,半信半疑。
“看來,你對我們公司是相當(dāng)有興趣趣的咯?”
“當(dāng)然,如果有機會的話我還想和您合作一番,貴公司未來前景一片大好?!?p> 男子沖閆澤明豎起了大拇指,“在我所遇到的年輕人中,像你這么有遠(yuǎn)見的不多了。”話音間,他從褲兜里掏出一張有些褶皺的名片,“畢業(yè)后,你可以來找我?!?p> 閆澤明笑著接過名片,“一定?!?p> “年輕人,你叫什么名字?剛才沒記住。”他略感抱歉問。
“閆澤明,門內(nèi)三橫閆,色澤的澤,天明的明?!?p> 二人相談甚歡,年齡不是差距,像是兩個久別的老友。
庭院里歡歌笑語,樓上熱鬧非凡,公子小姐往來皆熙攘,不乏娛樂圈明星大腕,商業(yè)界巨頭級別的人物。
當(dāng)?shù)谝惠啽硌萁Y(jié)束,閆澤明手機震動了一陣,他打開手機,唐艷箐來了短信:
“學(xué)弟,抱歉,這么久都沒有接待你,你在哪?”
閆澤明回了一句:沒事兒,宴會很豪華,我們玩得很開心,學(xué)姐不必顧慮我們,做你該做的事。[微笑]
唐艷箐:你到樓上來一下,我有事找你。
閆澤明微微躊蹴,“馬哥,我有一點點小事兒離開一陣,回頭再和你喝。”
“沒事兒,去忙你的去吧,年輕人就該找年輕人交流交流?!?p> 閆澤明離開庭院,穿過一樓大廳,朝著二樓走去。
剛剛走到二樓入口,便被兩名安保人員攔了下來。
“先生,能否出示一下您的請柬?”其中一人還算客氣道。
“請柬?抱歉,我沒有請柬。”
“那抱歉,如果你無法出示進入二樓的請柬,我們不能放你進去,二樓都是些重量級貴賓,我們沒有權(quán)利放你進去,你還是回一樓吧。”兩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閆澤明略顯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