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明輝躺大廳拐角的沙發(fā)上,望著“湄菜”公司進出的員工,大都搞出無比繁忙的景象,真不敢相信這個“湄菜”公司的大老板,公司發(fā)展得這么好,卻拖著“浩天實業(yè)”的一百二十萬尾款不給。
眼看快到下班的點,如果在接下來的半個小時內(nèi),還是不能見到這個陸心湄,今天的等候又要化作泡影。
何況,這已是陳明輝第三天,在“湄菜”公司的一樓大廳,這樣守株待兔等候著陸心湄。
陳明輝感覺這樣等下去不是事,便朝前臺走去,給前臺的小姑娘拋個媚眼,笑瞇瞇地問:“喂,小美女呀,你看我這一連陪你三天,你男朋友有我對你這樣好嗎?”
這位文靜的小姑娘,非常甜甜地笑,臉紅地說:“耶,大帥鍋,你又不是來找我談戀愛,你是來從我們湄老板要錢的,你要是對我有意思,下班我陪你去唱歌,可好?”
他聽了,聳聳肩,用屁股畫出圓,算是把腰酸背痛的身體給調(diào)節(jié)一下,委屈地說:“小美女,你看我可容易,為了從湄老板要這點錢,這屁股都坐疼了,要不你帶我去你們湄老板的辦公室參觀一下,我順手拿一張名片,再拍一張你們湄老板辦公室的全景圖,這樣我回去好交差呀?”
這美妞便吧嗒嘴,湊到他面前說:“喂,大帥鍋,你這是讓我丟飯碗的節(jié)奏呀,我現(xiàn)在要是把你帶到老板的辦公室,下班后就得收拾東西走人!”
陳明輝聽了,殷勤地說:“唉,小美女呀,聽你這樣一講,我咋感覺我倆,同是天涯淪落人呀!”
這美女便笑,嬌氣地拍打他一下,“嘻嘻”地說:“大帥鍋,看你裝出這副文質(zhì)彬彬的樣子,來我們公司即不吵也不嚷,老老實實在沙發(fā)上坐三天,那我便如實告訴你,你在我們公司這邊,就算再坐三個月,你也不一定能見到我們湄老板。”
“為啥?”他吃驚地問。
這美女聽了,警惕地朝四周望望,突然小聲地說:“實不相瞞,我們湄老板一般都不在公司辦公,大都在她家里辦公,你要是有種,可敢到她家里去要錢?”
陳明輝便搖搖頭,奇怪地問:“那你們湄總,為啥不愿來公司辦公呢?”
“因為向你這樣來我們公司,要錢的人太多啦!”她嬌滴滴地說。
“啊,你們公司發(fā)展得這么好,干嘛還差別人這么多錢?”
“你傻呀,差客戶的錢,叫不差白不差,不僅不要利息,債主還向?qū)O子似地伺候著我們湄總,你連這筆賬都不會算,你還來要什么帳?”
“我說過剛工作呀,而且還是我的第一份工作,他媽的還在試用期……”
“別,你別在這里跟我訴苦,向你這種打苦情牌的債主,我見得多啦!”這小妞果斷地打斷他的話,然后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不僅哼起歌,還不把他當(dāng)回事。
陳明輝便吧嗒嘴,央求地說:“美女,那我倆互相加個微信,等你老板過來,麻煩你通知我一聲,可好?”
“唏,可能嗎?”她拽拽地問。
陳明輝又說:“那等會,我請你吃冰淇淋?”
“屁,看你說話多輕巧,一杯冰淇淋就想打發(fā)我?”她揚揚眉梢,搞出一副打情罵俏的派頭來。
爾后,淡淡地說:“喂,大帥鍋,我今天跟你說話太多啦,這里可到處都是攝像頭,不滿你說,你在這里躺這三天,也許我們湄總在家里,都把你看得一清二楚!”
陳明輝見了,一下子驚慌起來,忙朝著大廳的攝像頭望一眼,便走到拐角的地方朝她招招手。
這位小美女見了,朝他嫣然一笑,突然大方地說:“傻瓜,我嚇唬你的都不知道,我們湄老板那有這個心情,沒事看你一個小要債的,不過……”
她說到這里,有意停頓一下。
然后,又朝四周張望一下,才慢騰騰地說:“大帥鍋,看你長得不是流氓的樣子,我可以給你透露一點點的消息,我們湄老板本是一位文青范,你要是會唱歌跳舞,可以在每晚的十點半,到‘夜來香’酒吧去唱歌跳舞,說不定在那里可以碰上她?!?p> 陳明輝聽了,頓時心曠神怡起來,立馬給她拋去一個燦爛的笑容,暖味地問:“那美女,還是加個微信吧,這樣我好記住你?!?p> “好呀!”她突然嫣然一笑,快速地掏出手機,把微信打開后,俏皮地說:“大帥鍋,我是真的看你順眼,才犯這種原則性的錯誤,到時候你可別把我給賣啦!”
陳明輝便朝她眨眨眼,用手指頭勾一下她的小鼻尖,情意綿綿地說:“大美女,怎可能,我陳明輝做事,一貫都講究一個義子,你放心,我只要拿到提成,保準(zhǔn)請你上大酒店?!?p> 說完,又拋給她一個媚眼,然后美滋滋地離開。
可是,等他走出來,才知道自己現(xiàn)在沒地方去。
因為這兩天,譚妙玲差不多每隔兩個小時,就給自己來一個電話,主要是詢問自己要錢的進展情況。
他想想,才知道這個譚妙玲,是個不折不扣的地主婆,不僅鬼點子多,對付男人還真有一套。
他便感觸,假如那個不長眼的小男人,一不小心給譚浩天做了東床駙馬,那可是一輩子都要受苦受累。
這樣,他便痛恨起譚妙玲,這個里外都極為冷漠的女人。
當(dāng)然,還有那個鬼主意特多的譚浩天。
為啥自己剛進公司,那邊的事情還沒有捋出一個頭緒來,這邊卻把這個陳年死賬踢給自己,真他媽的窩囊透了。
他這樣想著,就悄悄滴在心中,痛恨地罵一句譚妙玲,頓時覺得心里暢快多啦。
于是他,走在冠城的大街上,一邊沐浴著晚霞的光芒,一邊哼著小曲,優(yōu)哉游哉地向前走。
可是,他才沒走多遠,林浣碧竟然給他打來了電話。
他便驚奇,這個時辰,應(yīng)該是譚妙玲打電話,為啥會讓策劃部的林浣碧,給自己打電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