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 有趣
初聞要住在國公府,白湫和疊久都有些不可思議,得知云戎已經(jīng)應(yīng)下,他們只好暫時搬來同住。
畢竟不是自家,很多事還是有些不方便,在王府時藥可以三五天吃一次,現(xiàn)在住在這,未免被人看出端倪怕是要每天服用了。
叩叩!
流穗還在抱怨將鬼王領(lǐng)回府的事,白湫就來敲門了。
流穗站在門前一臉的不高興的看著白湫,“有事嗎?”
“請問姑娘,這院子里可有小廚房?我家王爺身子不好,需要個爐子熬些藥,一日三餐的不敢勞煩他人,還要麻煩姑娘叫人幫忙支個爐子?!?p> 蘇善兒坐在屋里喝酒,聽著門口的話,她懶懶的說:“流穗,帶她去小廚房,交代一下,叫人給她騰出個爐子給云戎熬藥。”
蘇善兒只說騰出個爐子,誰知白湫到了小廚房,整個廚房都給她騰出來了。
他們這哪里是客套,根本就是怕他們家王爺傳了晦氣!
白湫內(nèi)斂,有些話雖氣但卻不會說,熬完藥回到屋里,白湫放下藥碗問:“王爺,咱們真的要住在這嗎?會不會惹人非議?”
漆黑的湯藥云戎一勺一勺有條不紊的喝著,白湫知道這藥有多苦,但是看著他喝,就好像一點(diǎn)都不苦似的。
“可是有人對你說了什么?”
白湫沒把小廚房的事說出來,“沒有,只是屬下覺得有些不妥?!?p> “既是寄人籬下,自然有不方便的地方,我們是客,切記勿要諸多挑剔?!?p> 疊久走進(jìn)來,剛好聽到云戎的話,他對住在國公府還是挺滿意的,尤其是看到蘇家小姐帶走了自家王爺之后,“王爺,之前蘇家小姐帶您去哪了?”
“進(jìn)宮了?!?p> 聞言,白湫疊久一怔,“王爺見到皇上了?”
“沒?!?p> 一個字的回答足夠哀傷,都進(jìn)了宮門都沒有見到皇上,想必是皇上不愿想見。
見他不多說,白湫和疊久都不忍心再問。
門沒關(guān),蘇瀾站在門外敲了敲門,“戎王殿下,我能進(jìn)來嗎?”
云戎坐在桌前,面具仍舊帶著,畢竟不是自己的府邸,這面具怕是摘不掉了。
“二公子請進(jìn)。”
見蘇瀾來了,白湫和疊久二人主動退出房間。
蘇瀾走進(jìn)來,“戎王在這可有什么不習(xí)慣?缺什么少什么盡管跟我說。”
“有勞二公子掛心。”
蘇瀾坐在他面前,盯著他看了看,“戎王這面具為何一直帶著?”
“世人皆知我煞星入體,遮住面貌好歹也算是對人的一種尊敬。”
蘇瀾點(diǎn)著頭,卻還是對那面具下的真容有所好奇。
“二公子來找我,可是有事?”
“沒什么事,本來是去瞧小六的,去了才知道那丫頭又喝多了,這才拐到你這瞧瞧?!?p> “喝多了?”云戎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城外的那段日子他只知道蘇善兒貪酒,卻從沒見過她喝多,如今回了家里她倒是更加肆無忌憚。
“我這個妹妹,天生紈绔,誰人都知當(dāng)初她被趕出京城是因?yàn)榛噬蠈λ虩o可忍,打架鬧事于她而言如同家常便飯,小小年紀(jì)便于佳釀為伍,不喝個爛醉甚少罷休,父親罵過她多次,可沒有一次被她放在心上,過去大哥經(jīng)常說,誰若是以后娶了這個丫頭,定是要家無寧日的?!?p> 蘇瀾笑的隨和,可說出的話卻是別具深意,這閑聊般的話闡述的是蘇善兒的種種不好,云戎聽得出他話里的意思,無非就是想讓他知難而退,畢竟是蘇家的寶貝,嫁給他,就算他們不明說,心中也定是不愿。
“的確會鬧,但也很有趣。”
有趣?
這話像是在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蘇瀾說:“六年前的年關(guān),小六一腳將太子踹進(jìn)皇宮的寒潭,差點(diǎn)要了他的命,自那之后便沒人再說過她有趣,戎王殿下如今的這聲有趣可謂是天真至極,往后日子久了你便會知曉,我們家小六,并非有趣?!?p> “日久見人心,我定會好好體會,多謝二公子提醒?!?p> 這軟釘子碰的還真是無趣,他左右裝作聽不懂,蘇瀾也無話可說。
蘇瀾走后,云戎一個人看著桌上的燭火出神,蘇家包括蘇善兒在內(nèi),沒人愿意應(yīng)下這婚約,蘇國公雖為人客氣,但他看得出,他的心里也是擔(dān)憂的。
他這般身份,想要娶她過門談何容易,只愿她能多給他一點(diǎn)時間。
——
蘇雪喬被蘇章責(zé)罰,但因她掉進(jìn)池塘感染風(fēng)寒,蘇章也沒有罰的太重,只是將她禁閉在自己的院子里不許她出來罷了。
蘇善兒也沒想過蘇章會大肆懲罰,他本就是那個性子,王靈芝母女幾個什么德行他早就知曉,若是真的放在心上,也容不得她們這般囂張。
一清早,蘇善兒揉著額角醒來,看見桌上擺著好個酒壇子,她歪著腦袋看了看。
她記得昨夜她并非捧著酒壇子喝的酒,這是哪來的?
起身走到桌前,掀開蒙在酒壇上面的紅布聞了聞,居然是穹遙子的香釀。
來到云戎的院子,剛巧遇到白湫煮好了湯藥端進(jìn)來,蘇善兒瞟了一眼湯藥問:“他醒了嗎?”
都快午時了,這話問的。
“王爺起了有一會了,六小姐隨屬下進(jìn)去吧。”
屋里,云戎仍是白衣襲身,拿著一本書坐在桌前認(rèn)真的看著。
“王爺,六小姐來看您了?!?p> 看到蘇善兒走進(jìn),云戎放下手中的書,嘴角微揚(yáng),“善兒來了?!?p> “我屋里的酒是哪來的?”
能拿到穹遙子的香釀,而且一拿就是五壇,這國公府里除了他蘇善兒想不到別人了。
“我叫疊久從府里搬來的,原本有十壇,可惜,打碎了五壇?!?p> “打碎了五壇?”蘇善兒拔高聲調(diào),心疼的要命,“那可是穹遙子的香釀,你怎么這么不小心?”
見她這么大反應(yīng),白湫終于知道昨晚王爺為何要連夜取酒了,“酒是昨日太子來府鬧事的時候被打碎的,并非王爺不當(dāng)心?!?p> 聞言,蘇善兒牙根一緊,“又是這個草包云淮!”
她氣急敗壞,云戎看了白湫一眼,白湫自知話多,放下藥碗便退了出去。
“原以為送酒會讓你開心,沒想到反而讓你氣惱,似乎有些得不償失?!?p> 蘇善兒看他半晌,一聲冷哼,“有些人嘴上說的好聽,實(shí)際藏的比誰都深?!?p> “善兒這話何意?”
蘇善兒撇了他一眼,“何意?你會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