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趙誠的真相
不……不能說。趙誠強迫自己不要陷入回憶，放下所有情緒，他平靜說道:“小河在送進孤兒院之前就被檢查出來有中度精神疾病，所以他情緒失常是很正常的事情，他平常也是和其他孩子們分開來的。睡覺，吃飯什么的?！?p> 王倩倩當然不會沒有懷疑，自殘?可是他身上有些傷痕明顯不是小孩子能造成的。“我現(xiàn)在明確告訴你，這個孩子不是你說的所謂自殘而死，她跟張曼一樣都是被人害死的，而且我們一定會找出兇手，”
她話鋒一轉(zhuǎn)，對著趙誠說:“你明知道你姐姐在做什么，為什么不阻止她?小河的死，張曼的死，這些本可以不發(fā)生，我們現(xiàn)在只差證據(jù)，你要是真的覺得你沒有錯，那你大可不必再說什么，我也不會再問，但是，但凡你有一點良知，我希望，你能站出來，還有，張曼并不是不信任你，相反，她把你當成她活著唯一的寄托……”
然后王倩倩從包里掏出一個手機，被透明塑料袋包著，袋子上還寫著:張曼兩個字?！斑@是張曼的手機，里面有她寫的很多東西和日志，都是關(guān)于你的，關(guān)于你們的點點滴滴，她都記錄下來了，時間直到十一月二十六號晚上十點，也就是她死的前一晚……”
趙誠瞪大了雙眼，無比震驚，他不敢相信，張曼從來都沒跟他說過這件事，他一直以為他是單方面的付出……顫抖著接過手機，點開了十一月二十五那一條，他慢慢看著上面的字:今天阿誠帶我去吃烤魚，好辣的魚，但是很開心……因為他跟我說想給我一個家!
十一月二十四:今天我和阿誠一起哄小朋友們睡覺，要是弟弟在就好了……
十一月二十三:阿誠今天惹我生氣了!他竟然說我不愛他!太笨的人了。
十一月二十二:阿誠出去辦事了，好想他啊。
十一月二十一:如果我可以跟阿誠結(jié)婚，我一定要自己蓋個房子。
…………
阿誠，阿誠，阿誠，趙誠的手已經(jīng)控制不住顫抖了，大顆大顆的眼淚從他眼里掉落，砸在地板上，他覺得頭頂?shù)奶於荚谛D(zhuǎn)，他咬緊了嘴唇，跪在地上，抱著手機不讓自己哭出聲來。曼曼，曼曼，那個天天喊著阿誠的，會對著他笑，他深愛的女孩，那么可愛的女孩，從此再也見不到了……
趙誠大聲痛哭，嘴里不斷喊著:“曼曼!曼曼!”他感覺心如刀絞，再也支撐不下去了……
王倩倩沒想到這些東西對他打擊那么大，看著趙誠痛哭，撕心裂肺，她也要為之動容了。
而此刻在隔壁的陳思思聽見趙誠的哭喊，立馬坐不住了，大步走到門前敲門問道:“王警官，出什么事了？趙誠怎么了？”
“沒什么大事，你放心?！标愃妓歼€想問什么，但是被旁邊的警察組織了，她只好又回去了。
過了一會兒，趙誠不哭了，他只是抱著手機呆呆地坐在地上，王倩倩想著再給他一點時間，沒想到他自己開口了，聲音沙啞道:“我看見了小河是怎么死的，那天晚上我也在，是我姐做的，只是那天我沒來得及救他，等我發(fā)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
“……還有魏大杰，他的確跟我姐有來往，但是我所知道的就是他是我們孤兒院的贊助商，然后我們定期派一批孩子們?nèi)ニ抢铮瑤退囃嫘鲁龅耐婢?，我姐說因為那些玩具有的是針對殘障兒童的，所有我們孤兒院的孩子比較方便……”
“……但是我從來沒見過她親自去那個玩具廠，我也不知道他們是怎么聯(lián)系的，”趙誠說到這，看了一眼王倩倩，才繼續(xù)說:“我姐這兩年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她對孩子們的關(guān)心越來越少，一直致力于她心中的那個夢想，還有她身邊的那幾個護工，也仿佛像著魔了一樣，處處維護著她，而且愿意為她做任何事……”
“他們名義上說是為了孤兒院，可是，我就是感覺到他們在利用孤兒院和魏大杰在做交易，就是小河死的那一天，我發(fā)現(xiàn)我姐不正常了，我想勸她收手，可是她現(xiàn)在誰的話都不聽了，而且她還說曼曼手上有她想要的東西……”
這個時候，趙誠無助害怕地看向王倩倩問道:“王警官，你說會不會是我姐向曼曼索要那個東西，她沒給，然后我姐……”
王倩倩看著他回答道:“現(xiàn)在還不能確定，因為證據(jù)不足，但是也不排除這種可能性。”
趙誠聽她那么說，心底的絕望更深幾分?！靶辛?，該做的事我們警察自然會做，但是你要做好心理準備，陳思思做的這些事并不是一年兩年了，她和魏大杰在很早之前就有過交易，而且，”
王倩倩看著情緒慢慢恢復的趙誠，……“而且張曼的弟弟，很有可能就是被魏大杰拐走的，所以她以前才會在玩具廠工作?！?p> 趙誠不敢相信地看著她，怎么會……曼曼的弟弟……他攥緊了拳頭，心里的念頭更加堅定了:他不會讓曼曼白白地死去。
“王警官，請讓我協(xié)助你們，這是我想為曼曼做的最后一件事，無論讓我干什么，至少……至少讓我做點什么……”他懇求地看向王倩倩。
“你只要說出你知道的事實，把你所知道的真相告訴我們，就是對她最好的安慰?！蓖踬毁皇蔷?，她只能這么對趙誠說。
“謝謝……我會的?！壁w誠并沒有感到失望，畢竟，王倩倩今天告訴他的這個真相，雖然很痛苦，但是令他看到了曼曼對自己的感情。
王倩倩之后又問了趙誠幾個基本問題，感覺差不多了，就讓他出去了，整個過程不到三十分鐘，可是已經(jīng)夠了，只要劉小陽把那個神秘號碼給找出主人來，再加上周衍那邊，所有信息連在一起，她就不信，抓不到這些人的小辮子。
周衍和王倩倩通完電話之后，就立即趕往下一個要去的地方:棲齊保險公司。在他們找到張曼在書中隱藏的信息后，在最后一頁又發(fā)現(xiàn)了一串數(shù)字:44060022000004。周衍當時就有個猜想，于是掏出手機查了查，果不其然，這是一個工商好，搜索結(jié)果顯示:棲齊保險公司，地點位于棲木灣。
費文文與周衍對視一眼，立馬看出了彼此的想法，于是周衍說:“先去保險公司，等下打電話跟王倩倩說一聲，讓她那邊先把陳思思看住，還有在盯魏大杰的那些警察，讓他們看緊點別讓他們有任何動作?！?p> 費文文點了點頭，跟在周衍后面，邊走邊撥通了王倩倩的電話?！靶校@邊就交給我，陳思思跑不了的，魏大杰那邊我們的人都盯幾個月了，不會有問題，你們?nèi)比司透艺f一聲，小心點。”
掛了電話，她和周衍加快了腳步，張曼已經(jīng)把所有的事情都間接告訴他們了，現(xiàn)在差的就是證據(jù)了。周衍和費文文剛坐上車，手機就開始“翁~翁~”想了起來，“喂，”他一邊發(fā)動車子，雙手打著方向盤，用耳朵和肩膀夾著手機。
費文文看他那么費力，于是用手幫他扶著手機，周衍莫名心頭一跳，不自覺看了費文文一眼?！爸荜?，魏大杰這邊出狀況了，我們的人從昨天晚上跟到現(xiàn)在都沒問題，可是今天早上他出來買包煙之后就再沒從家里出來過……”
“……以往這個點他都是去上班的……”周衍眉頭緊皺，說:“通知你們隊長了嗎？”電話那頭傳來聲音:“隊長的電話沒有人接，而且我打給其他幾位同事也沒有人接!”
費文文聽見了，擔心地看著周衍，這情況很不對。“你們?nèi)ノ捍蠼芗依?，先不要管什么搜查證，直接抓人，小心他上身有沒有帶什么武器，抓了帶回局里，我去你們隊長那邊?！?p> 周衍這邊不得不立馬改變路線，王倩倩帶了五個人去，孤兒院員工除去張曼也就四個，其他都是孤兒院的孩子，電話都打不通，這是出了什么事？
費文文此刻也焦急萬分，陳思思那個女人很不正常，什么事都干的出來，她現(xiàn)在就擔心王倩倩他們出什么意外。周衍一路上開的很快，而且離孤兒院不遠，七八分鐘就到了，直接把車停在了門口，他倆趕緊下了車推門沖了進去。
剛進去周衍和費文文就被眼前的景象震驚到了:院子里有個男人，雙手著地，眼睛通紅，面目猙獰，全身通紅，在地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嘴里竟然還長出了獠牙!而且像野獸一樣低吼著，喉嚨里還發(fā)出沉悶的喘氣聲，!不斷有紫色的液體從他嘴里滴落下來。像野獸一樣沖著王倩倩一行人吼叫。
此刻王倩倩等人手里拿著槍，形成了一個小包圍圈，把這人與孤兒院的房間阻隔開來，陳思思與孤兒院的孩子們都躲進了房間里，透過房間那個小小的窗戶看著院子里發(fā)生的一切。
推門進去的周衍和費文文似乎吸引了那個男人的注意力，他緩緩轉(zhuǎn)過頭，朝著他倆扭了扭頭，歪著脖子朝他們走去。
周衍一看情況不妙，慢慢移了兩步，把費文文護在身后，此刻費文文感覺到她的愿結(jié)正在發(fā)熱，而且有私私怨氣從那個男人身上飄出，被愿結(jié)吸收，而周衍腰間的古燈也在不斷地抖動。
費文文站在周衍身后，突然看見他腰間不斷抖動的東西，大吃一驚。仿佛感應到了什么，那個男人沖著周衍重重吼了幾聲，周衍慢慢把手移到腰間，想抽出他的槍，那個男人察覺到了突然一躍而起瞬間跳到了周衍的頭上!不好!周衍立馬調(diào)轉(zhuǎn)槍頭，指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