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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丫環(huán)是保鏢

第三章 蹴鞠大賽

妖怪丫環(huán)是保鏢 這是一個圓 1437 2019-06-08 01:26:33

  白林書院收到了蹴鞠大賽的邀請函。

  蹴鞠大賽是由京城各大、小書院聯(lián)合舉辦的,是一項有著上百年歷史的傳統(tǒng)賽事,受到來自社會各界乃至朝廷的關(guān)注。白林書院自打被邀請參賽以來,年年倒數(shù)第一。民間有好事者統(tǒng)計了各書院歷年的進球數(shù),白林書院的加起來剛好是一百個零,有些擅起外號的滑頭們便稱其為“百零書院”。又因此名號那極高的戲謔性,“百零書院”只一下便在坊間傳開了,最后竟傳到了朝堂之上。

  彼時,白林書院正在為進入“上等”而沖刺,評比工作正進行得如火如荼時,一頂“百零”的帽子從天而降,壓得書院眾人個個愁眉苦臉。院長見此狀況,當即便決定向組委提交退賽申請,誰料到朝廷的通知來的更早,直接了當?shù)恼f明,白林書院若是不能將“百零書院”的帽子摘掉,就沒有進入“上等”的可能。

  那天,院長一手拿著退賽申請,一手拿著朝廷通知在窗前佇立良久,最后提了兩只鴿子給書院的大廚。

  “后來再沒有一只送信的鴿子能從咱們書院活著回去?!睏罘蜃右贿吅戎鴾贿厡埿直娙苏f到。

  眾人面面相覷,所以呢,夫子叫他們來為的是看他喝鴿子湯以及聽他講故事?

  “夫子,您有話直說……”

  “為師抓鬮抓到這碗鴿子湯,今年的比賽就由我?guī)ьI(lǐng)大家作為‘白林書院隊’參加?!?p>  眾人紛紛拒絕,誰也不想頂著“百零”的帽子出現(xiàn)在民眾面前。他們大多來自京城里非富即貴的家族,做這種事情無疑是給家族抹黑,會被族人編排至死。

  遭到拒絕的楊夫子面色平靜,這是他預(yù)料之中的結(jié)果。他放下手里的鴿子湯,將椅子移至房梁之下,站在上面從懷里掏出一卷白綾,一邊綁一邊說道:“為師向來深明大義。你們不愿,我也不能逼你們。只是如此一來,便完不成書院交付于我的重任。老夫陪著白林書院榮辱與共幾十載,在它最需要幫助之際卻不能盡一份綿薄之力,老夫有愧,老夫唯有以死謝罪!”

  說話間,他已將白綾套在脖頸處,話音還未落地,便一腳蹬翻腳下的椅子,驚得還在看戲的學生們手忙腳亂地去拽他,拽得他越發(fā)呼吸不得,歪著嘴,兩眼翻白眼見著就要去了之時,老天垂憐,白綾斷了。

  張兄背起楊夫子急匆匆往書院醫(yī)館趕,其他人也跟在后面,浩浩蕩蕩一群人全往醫(yī)館去了,擠了滿滿當當一屋子。楊夫子醒來后,張兄便代表眾人答應(yīng)了參賽,夫子甚是欣慰,夸贊他們幾句便讓他們回教室,待眾人離去后,醫(yī)館的王夫子湊到他跟前道:“你何必以死相逼,把那群孩子給嚇得夠嗆。”

  楊夫子摸著自己的胡子,一臉鄙夷地瞧著王夫子:“給他們嚇得夠嗆?哪能啊,那群臭小子可是精明得很!”

  教室里,眾人正圍坐在一起討論方才發(fā)生的事。

  “你們有沒有瞧見夫子吊在上面那翻著白眼的樣子,實在太可笑了!”張兄用一口整齊的白牙咬著虎口,笑得渾身發(fā)抖,不能自已。

  旁邊一個肥碩的公子跟著說道:“要不是那白綾斷了,我還能再拽他一會兒?!?p>  聞言,眾人齊齊發(fā)出一陣哄笑,他們每人都拽了,只不過是心照不宣罷了。張兄一臉驚愕地瞧著眾人,問道:“你們都拽了?”眾人有些心虛,但還是點了頭,見此張兄臉上的驚愕換成了憤怒:“那為何不知會我一聲,我還當真去取他?!北娙擞质且魂嚭逍Α?p>  上學遲到的吳為和南嶺坐在教室后面,托著下巴瞧那群人一陣一陣的大笑,他們究竟是在為什么快樂呢?

  【楊夫子:“白綾是我事先割過的,何來老天垂憐,皆是事在人為?!薄?p>  蹴鞠比賽一隊需十二人,張兄拿著名單一數(shù),才十一人,還差一人。楊夫子拿過名單,不假思索地在空白處添上了南嶺的名字。

  “夫子,這恐怕不妥?!?p>  “那你去找一個比她腳力好,力氣大,還跑得快的人來?!?p>  張兄思來想去,如此說來,確實找不到比惡丫頭更合適的人。于是,南嶺就這么被加入了蹴鞠隊。

  對于蹴鞠大賽,大部分書院的備戰(zhàn)時間為半年左右,一些指望在這項比賽上一戰(zhàn)成名的小書院則是全年無休。都說笨鳥先飛,白林書院這只笨鳥應(yīng)該越發(fā)努力才行,但顯然它已經(jīng)失去了飛翔的欲望,它只給年輕的孩子們一個月的時間。

  “一個月?!”嗚呼哀哉,眾人頓時感覺自己上了賊船,凡事皆有因果,這“百零”的帽子看來也不是平白無故扣上來的。

  那邊忿意難平時,這邊南嶺和張兄正在為爭當球頭而躍躍欲試。張兄腳下用力,球在空中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后干干凈凈地穿過風流眼。吳為邊給南嶺捏肩,邊小聲囑咐:“就像他那樣,只要讓球穿過那個窟窿就行?!?p>  南嶺狐疑:“真這么簡單?”吳為瘋狂點頭,她嘗試著踢了一腳,球高高的飛起,飛得極高,眾人齊齊抬頭看著那球越過樹頂,越過風流眼,最后越過圍墻。他們呆愣著呆愣著,突然爆發(fā)出無盡的嘲笑,張兄更是笑得直不起腰。

  “她再厲害又能如何,只不過空有一身蠻力?!?p>  南嶺覺得無所謂,倒是給吳為氣得雙手發(fā)顫,他豎著眉回擊:“南嶺能把球踢這么高,而你不能,這樣她就是比你厲害?!?p>  張兄聞言,抬眼瞧著他:“懶得跟你啰嗦。去取個新球過來,現(xiàn)在就開始訓(xùn)練?!?p>  吳為黑著臉,還是乖乖去取了球。

  作為一支抓鬮選定的菜鳥隊伍,“白林書院隊”有著全方位的缺點。他們作為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公子哥,標配就是跑兩步喘三下,也不懂得團隊合作,反倒是為爭球而大打出手,還有人帶著小廝丫環(huán),在球場外圍支了傘放了當季的水果。站在風流眼下的張兄看著烏煙瘴氣的球場,只能迎風流淚。幸好楊夫子把惡丫頭拉進來了,他轉(zhuǎn)頭看向正在傳長球的南嶺,她屏氣凝神的專注模樣簡直讓他順眼極了。真好啊,張兄臉上漸漸浮起笑容,他仿佛看見了希望。

  南嶺緊盯著不遠處的胖子同窗,腳下一掃,球便直直飛向他,“砰”的一聲,胖子同窗應(yīng)聲倒地。

  張兄的笑容也受到了這一記暴擊,他心中的怨氣徹底爆發(fā),一邊吼一邊走向她:“南嶺你這個臭丫頭,不知道收收你的蠻力嗎?”他這么一吼,在場所有人都停了動作,看著南嶺。

  南嶺也氣了,回嘴到:“是他接不住球,怎么反倒怪我!”

  “你當所有人都跟你一樣一身蠻力,你就不能考慮考慮別人?!”

  南嶺被氣得說不出話,握著拳頭就沖他臉上去,被他先一步攔下。他咬著牙道:“要是拳頭能讓球穿過風流眼,我今日就是讓你一拳砸死也毫無怨言,但這根本不可能,所以你就把你的拳頭乖乖的收回去。”

  旁邊有人看不過去,開口勸慰道:“張兄你何必如此認真,書院又不是第一次拿最后一名?!北娙思娂姼阶h。

  張兄心中一陣無奈,甩開南嶺的手憤然離開。吳為和楊夫子帶著隊服與他碰了個正著,楊夫子叫他,他匆匆行禮后埋著頭不管不顧地繼續(xù)往外走。

  若有所思的南嶺走到胖子同窗跟前,輕聲道:“我們繼續(xù)練,這次我會控制好力度。”

  當?shù)箶?shù)第一沒關(guān)系,張兄不甘心的是做個自我放棄的倒數(shù)第一。他躺在書院后山的涼亭里,躺著躺著,悔意便上了心頭,他不該像發(fā)脾氣似的跑出來,也不該那樣針對南嶺。不過,他竟然接住了那惡丫頭的拳頭,還對她說教了一番,想想都覺得大快人心。他將雙手往頭下一枕,眉眼舒展,嘀咕道:“英雄啊,我是英雄!”

  一直等到黃昏,張兄才從后山下來。書院已經(jīng)下學了,他慢悠悠向著球場走去。

  胖子同窗率先看見門口的張兄,他險險接住南嶺傳過來的球后,伸著手臂沖他招手,其他人也停下了動作,朝他奔去。

  “這是怎么回事?”被眾人包圍的張兄有些嫌棄地躲避從四面八方襲來的渾身是泥土和汗水的隊友,他還以為他們早就回去了。

  “你發(fā)脾氣走后,楊夫子狠狠地教訓(xùn)了我們一頓,還加長了訓(xùn)練時間?!?p>  “是啊,我們也不知道你會發(fā)脾氣,不過訓(xùn)練還挺不錯的,球被踢進風流眼的那一瞬還挺自豪的?!?p>  “嗯咯,可惜你發(fā)脾氣走了,沒見著我們進球時的颯爽英姿?!?p>  “不過你脾氣還挺大,這么久了才回來?!?p>  隊友門七嘴八舌的說著,張兄越聽臉越黑,在后山時究竟是有何想不開,竟然會因覺得對不住他們而后悔。

  眾人見他繃著臉不言語,一邊簇擁著他往球場去,一邊打趣道:“張兄你不會是還在發(fā)脾氣吧……”

  “煩死了,你們不訓(xùn)練了嗎?!”

  南嶺跟吳為站在一旁,也跟著圍成一堆的人傻笑,期間,南嶺一拳大飛今天第三百五十次飛向吳為的球。

  時間順利推進至比賽當天,楊夫子正與其它書院代表參加大賽開幕式,并在開幕式上抓鬮決定初賽對手。(噗,這個賽制好隨便)

  南嶺因為外形原因,正在接受胖子同窗的改造。順帶一提,胖子同窗姓姜名卿卿,來自戲曲世家,擅妝容。他在南嶺嘴周粘了一圈淺淺的胡子,將她面部線條硬化了一些,還在眼角添了一道蜈蚣狀的長疤。這樣剛?cè)岵粷墓终Q面相,配上纖細的身材和松松垮垮的衣服,一位隊友拍著她的肩膀說道:“若我是觀眾,你這么個樣子上場一定會被我轟下去的?!?p>  “你們還有誰想要變裝的嗎?”姜卿卿拿著假胡子問眾人,因為都無法向家人坦白自己代表書院參加蹴鞠大賽,所以大家便紛紛相約著變裝上場。

  “不用變裝。”張兄拿過假胡子,將它放進一旁的道具箱子里?!拔覀冞@么努力的樣子,有什么理由不讓別人看見。”

  “張兄說得對!”吳為拿著胡子對南嶺說道。

  “是啊,張兄說得有理?!北娙四弥訉埿终f道。

  張兄扶額,當他沒說。

  比賽開始,兩支隊伍入場。白林書院對陣去年的季軍湘山書院,楊夫子安慰眾人:“贏了湘山書院,咱們就是第三名。”觀眾席陣陣熱議,不過大多是在同情白林書院,候賽區(qū)有一只隊伍也格外關(guān)注白林書院的境況。這支隊伍就是歷年穩(wěn)居倒數(shù)第二的風明書院,虧得有白林年年拿倒數(shù)第一,他們才能避過許多麻煩,默默地一路直上,現(xiàn)已進到“中等”,正欲向“上等”進發(fā)?!鞍琢直剌敚 北闶秋L明書院隊的口號。

  比賽剛一開始,南嶺便以一記漂亮的長傳球讓觀眾眼前一亮,這人長得雖是難以入眼,但那球踢得是真漂亮。對面球頭嗤笑一聲,果不其然,球在半道被截下了,并且白林書院隊發(fā)現(xiàn),球一旦到了對方腳下,無論他們怎么追趕、攔截,都很難再將球搶回來。這種顯而易見的高低差距令他們很失落,而觀眾席的陣陣噓聲更是在一點一點地啃噬他們的士氣。

  “怎么辦?南嶺,我們不能輸,可我們該怎么辦?”在眼睜睜看著對方又進一球,自己卻無為力時,吳為拉著南嶺的手,沮喪地嘀咕著。

  南嶺也不知道該怎么辦,明明都是凡人,為什么他們總能截下她傳的球,又為什么他們總能讓球過風流眼,為什么總是他們在贏。她覺得不甘心,卻又不知該如何將球奪過來,還有球場外圍坐著的那些人,他們發(fā)出的聲音讓她很煩躁,她知道該怎么讓他們閉嘴,不是用拳頭,而是讓球通過風流眼,可是要怎么做?她跟吳為一樣,不想輸。

  “該怎么辦?我們要怎樣才能贏?”她抬頭,皺著眉反問吳為。

  半場休息時,白林書院仍是一球未進,而湘山書院已經(jīng)進三十二球。

  “我們就像個笑話一樣被他們在球場上牽著鼻子四處溜!”一位隊友憤憤說完又咒罵一聲后卻開始低聲哭泣起來。楊夫子走到他身后,一邊輕拍他的背一邊說道:“你們?nèi)羰抢哿?,為師去棄?quán),你們直接回家便是。”

  “不!我們不退賽!”張兄又站了出來:“我可以做倒數(shù)第一,但不做自我放棄的倒數(shù)第一?!?p>  “我也一樣!”吳為舉手。

  “我也一樣?!蹦蠋X舉手。

  “我!我也不放棄!”姜卿卿舉起了胖手。

  沉默間,眾人陸陸續(xù)續(xù)舉起手,那位哭鼻子的仁兄也緩緩舉了手??粗娙伺e起的手,楊夫子不禁濕了眼眶,他甚是欣慰?!拔覀冏⒍ㄊ且?,但輸也要輸個漂亮。上半場你們是在比賽,被輸贏縛住了手腳。下半場可不用再顧慮這些,你們本就不是這樣的孩子,開心一些,快樂一些,放肆一些才像你們?!?p>  聞言,大家一掃臉上的陰霾,直呼萬歲。

  下半場上場,湘山書院隊一出場是陣陣歡呼聲,白林書院隊出場則是陣陣噓聲。觀眾席間一位衣著考究的老爺對此極為不滿,他緩緩起身,沖著球場中氣十足的喊道:“張兄吾兒,為父看好你!”

  一旁的漢子向他搭話:“這位老爺了不起啊,令兄跟令子都在球場之上?!?p>  張老爺白他一眼,“瞎說什么呢,張兄就是我兒?!?p>  漢子瞪著眼睛直搓頭,他這是頭一遭來京城,城里人的關(guān)系都這么復(fù)雜么?同樣想搓頭的還有南嶺,她眼神復(fù)雜地盯著正興奮地沖那位叫他兒子的老爺揮手的張兄,凡人真令人震驚。

  “那位是張兄的父親,張兄姓張名兄?!眳菫榍埔娔蠋X的表情,猜想到她誤會了什么,低聲向她解釋。她隨即了然地點點頭,凡人果然是令人震驚的。

  比賽再次開始,又是以南嶺的長傳球開始,觀眾對此已經(jīng)無感,踢得好看有什么用,還不是會被攔截,這樣的話還不如長得好看些來的實際。對方那個無數(shù)次攔下她的傳球的隊員也是這么想的,他只要在那個胖子之前跑過去就行。等他被球擊倒在地時才驚覺到自己的天真。觀眾的興趣再次被勾起來,這個小個子簡直是個寶藏,藏著的東西著實是有些多。

  眾人還在驚嘆之時,姜卿卿已經(jīng)接住了被彈開的球,他正欲向下傳對方球員便迎了過來,他當下便慌了,死死護住球不敢往下傳。

  “少爺!加油!”觀眾席一個梳著雙髻的丫環(huán)捏著拳頭,閉著眼睛沖下面喊到,她是姜卿卿的丫環(huán),她本該遵從夫人的意思,悄悄看完比賽才是,忍了這么久,現(xiàn)在少爺好不容易拿到球,讓她就這么看著,她實在是做不到。

  坐在一旁的姜夫人被這膽大的丫環(huán)嚇得一愣,隨即便想用袖子擋住臉,但看見望向自己的可愛兒子,她忽就心頭一軟,放下袖子對著他一字一句說道:“加油,吾兒?!苯淝鋭x時哭了出來,娘親私下不喜歡熱鬧,往年的蹴鞠比賽她從來不看的。他還以為自己保密工作做的很好,沒想到早已被家人看穿。

  觀眾席各處也陸續(xù)有加油聲傳來,都是原本打算隱藏在人群中悄悄看完比賽的白林書院隊員的家人和友人們。他們早發(fā)現(xiàn)了他們的秘密,卻都不約而同的決定沉默,雖然是覺得有些丟人,但他們每日都如此努力地練習,那副姿態(tài)應(yīng)當讓更多人看見才是。

  “張兄吾兒,為父也為你加油!”

  一旁的漢子也起身?!皬埿治帷釣槟慵佑?!”

  后來,白林書院隊在眾人的加油聲中被罰下場。有人加油助威,南嶺稍興奮了一些,傳球時一腳比一腳狠,踢到最后湘山書院只剩下球頭一人。連觀眾都直呼太暴力,讓白林書院趕緊下場。姜夫人擼著袖子站在丫環(huán)家丁中間跟周圍的人理論:“是那些人自己沒本事接不住球,怎么能怪白林書院!”

  “你們看,我兒子就能接住球,看他拿著球的樣子多可愛!”

  “哎!那個大個子趕緊往邊上讓讓,我看不見我兒子了?。?!”

  比賽結(jié)束后的第二天,白林書院收到了蹴鞠大賽組委飛鴿傳來的通知,院長看過之后是喜笑顏開。這是一張禁賽通知,且白林書院此次比賽的成績作廢。

  “楊夫子,你果然是老謀深算。”

  楊夫子提著鴿子,謙虛道:“哪里哪里,這都是我那幫學生的功勞?!?p>  含淚提取倒數(shù)第一的風明書院陷入全院恐慌的狀態(tài)。

  吳為坐在白玉蘭下把玩著姜卿卿送給他的假胡子,比賽那日,他們最后都沒有粘這假胡子,現(xiàn)在想來也沒有必要去做些多余的事情。把你刻在腦子里的人,他們永遠知道你,你一張嘴,一抬腳,甚至一呼吸他們就知道是你了。

  “南嶺,你覺得張兄像什么?”

  南嶺正在躲在院子角落的陰影里清理雜草,聞言,她抬頭。看著晴空萬里的藍天道:“像這明亮的光?!闭f完她繼續(xù)低頭拔草,還補充一句:“不過有點蠢?!?p>  聽到她如此形容,吳為扔下假胡子,跑到她跟前蹲下,一臉期許的問道:“那我呢?我像什么?”

  南嶺忽就心頭一悸,抬眼看向他。吳為眨著眼睛,催著她回答。她不作答,只是警覺的四處張望,視線忽然掃到他身后的圍墻,暗道一聲不好,忙拉著他向院子中央跑去。果不其然,他們前腳剛離開,圍墻便塌了。

  南嶺放心地長舒一口氣,吳為低著頭悶悶地說道:“我這倒霉的樣子,應(yīng)給是掃把星吧?!?p>  她看著他垂頭喪氣的樣子,認真想了想,說道:“不,少爺你是太陽,天上的太陽?!?p>  “哪哪哪有!你這比喻一點也不真誠!”

  嘴上雖是這么說,吳為的臉卻迅速爬滿了紅暈。都怪南嶺那丫頭,沒文化還愛瞎比喻,太陽什么的,實在人讓人很羞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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