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夢微微一怔地抬起頭,看到許浮生端著半杯紅酒朝她舉來。
她愣了兩秒,微紅的眼底閃過一抹細(xì)不可察的酸意,拿起酒瓶開始往高腳杯里添酒。
大概是看出她今晚的情況有些低落,荀白蘭攔了一下:“夢夢,你酒量不好,別喝太多了,適可而止。”
“我沒事?!?p> 秦若夢嘴邊斂出笑容,杯子里倒了半杯酒,迅速端起來朝對面遞了一下。
“許總客氣了,做為公司的藝人,替公司掙錢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氖虑?,而且要不是一直以來有你的照顧,我現(xiàn)在也不會這么紅。”
半杯酒下肚的那一刻,她覺得喉嚨里火辣辣的,身上異常的燥熱,而內(nèi)心卻冰冷無比。她被這一冷一熱攪亂得情緒有些煩躁,恨不能當(dāng)場大聲哭著發(fā)泄出來。
從此以后,她將不再是許浮生心尖上寶貝的人了,她只是他們公司里的一個藝人。她深知這一點,卻又不得不接受這一點。
“夢夢,你沒事吧?”
荀白蘭注意到她眼眶里紅紅的,一只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輕輕拍了一下。
縱然施了淡妝,不過秦若夢還是看到她臉上顯露出來的一抹憔悴與滄桑,母親時日不多,在她僅有的這些時光里,她不希望看到她還要繼續(xù)操心著她的事情。
“我沒事,我只是替你們感到高興?!?p> 說著,她再次給自己倒了半杯酒,舉起往她與許有年面前遞了遞:“媽,叔叔,我祝你們幸福恩愛?!?p> 二人旋即舉杯與她碰了一下,各自將酒倒進(jìn)嘴里。
許有年今天的情緒有些激動,一直不舍得放荀白蘭離開,飯后,他提議帶著她出門一起散會兒步。
二老剛走出大門,秦若夢的一只手便被許浮生拽?。骸案襾怼!?p> 他手上很用力,不由分說拉著她便往二樓上去。
秦若夢今晚喝的酒有點多,本來就走得不太穩(wěn),手臂上被抓得有些生疼。縱然有些醉意,她還是清醒地感覺到他此刻身上怒不可遏的氣息,這點讓她感覺到害怕。
她下意識往回拉了拉手:“許浮生,什么事情就在這里說就好了,你抓疼我了。”
許浮生像是沒有聽到她的懇求一般,拉著她大步流星走上二樓。
推開房間的大門,進(jìn)去之后,關(guān)上門,將她禁錮在兩只手臂與門板之間。低頭,冷厲的眸光帶著少許猩紅的顏色,好像恨不能將她揉進(jìn)他的目光里。
秦若夢從來沒見過他有這個樣子,不過她能感覺得出來,之前在樓下餐廳吃飯的時候他一直在偽裝著,她太了解這個人了,縱然嘴上若無其事地說著祝福的話,可內(nèi)心其實早就殘破不堪。
“秦若夢,我該拿你怎么辦?”
清冷帶著醉氣的聲音從頭頂落下,秦若夢莫名周身一陣恐懼,伸手抵在他的胸膛上,二人之間拉開了一段距離。
也因為她這一細(xì)微的舉動,惹得許浮生身體里的憤怒一下子沖到了頂點。
他一只手忽然從門板上拿開按到她一邊的肩膀上,目光之中倒映著她的影子。
“你果真是個好演員,演得可真好。你媽要嫁給我爸了,你真的就那么高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