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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花無緣

第三十八章 境

錯花無緣 北田果子 2072 2019-12-20 23:39:13

  神域第一公子柳修站在自家門口驚呆了,枯黃的草長到了膝蓋上方,看起來是許久沒人清理過了。

  地上有著一大片的枯竭,比大小長度來說,和他的府宅竟不差絲毫。他站在風中凌亂了許久,麻雀在枯枝爛瓦上跳躍,也不知歡喜個甚么。

  總之,這是一件非常悲哀的故事。

  故事中的公子莫名其妙少了幾百年的記憶,斷斷續(xù)續(xù)無法穿插上許多事情,回到家后發(fā)現(xiàn)……他的府宅去哪了?

  柳修覺此事蹊蹺,何止蹊蹺!他在神域生活萬年已有,混出的名聲豈是一般的響,哪個缺心眼的敢毀了柳宅。

  腦海中忽地閃出了一個念頭。他覺得房子被毀這攤倒霉事,可能有個罪孽深重的源頭,這個源頭,可能同自己有關。

  麻雀蹦噠地正高興,突然被一雙手擾了興致,翅膀煽動飛走了。柳修彎著身子在廢墟中尋尋覓覓,不一會兒翻出了一本書,坐在上頭翻看幾頁,一時被文中的內(nèi)容吸引,陷了進去。

  再抬眼,天已經(jīng)昏暗。

  柳修卷起書卷敲了敲昏脹的頭,并未仔細看周圍的景象,迷迷糊糊地走著想找家客棧休息。

  然,周圍只有一面橘色的靜湖,帶著太陽落下,在湖邊望不到的一條分界線后藏著,射進柳修的眼睛里。

  眼睛里有說不出的柔情,看見此番景象才清醒起來。這……是何處?

  怎得看了一本書的光陰,轉眼到了如此恬靜之地,柳修順著湖邊往西行著?;馃圃桨l(fā)的清晰,他蹙眉定了一會兒,決定還是回頭向東走為好。

  不若真真像歸西路途。

  走的累了想御劍,卻發(fā)現(xiàn)法術丁點施展不了,再感嘆一個夕陽落的如此之慢。身后傳來了馬蹄聲。

  “小兒休跑!”馬上乘著一位少年,青衫上點綴著絨雪一把的棉絮。衣服樣子著實不大好看,可穿在眉宇清朗的少年身上卻顯得頗為大氣。

  少年揮舞著馬韁,身后跟著九名騎士,將他團團圍住。

  那馬鞭就頂在他的臉上,眼中狡黠之色盡顯?!氨緦m可曾勸過你,江山是本宮的,雨殿也是本宮的,你出身下賤,再有才思又有何用?”

  柳修好久沒被人這樣蹬鼻子上臉威脅過了,輕笑著撫開鞭子,“你若要,便拿去?!?p>  少年愣了,以往一提到雨殿的事情,他恨不得編下六方所有謊言,到父皇那祈求在成年禮那天迎她進門。

  就這么將雨殿讓給自己了?少年咬著牙怒看著他,許久,眼中的狡黠不見了,似是一座冰島般道,“虧雨殿如此歡喜你,你就這么將她舍了?“

  不舍,他也不曉得少年口中的雨殿是誰。

  從少年的口吻中可以推測,此處應當是洪荒時期的,一統(tǒng)國。

  洪荒時期并沒有實現(xiàn)大統(tǒng)一,因此出現(xiàn)了各種制度的國家,不似六方的神仙盛世,一統(tǒng)國的許多稱謂同如今有很大區(qū)別。

  少年自稱‘本宮’,當是一統(tǒng)國的太子,好比陸夜在永夜城的身份,極為尊貴。

  柳修道:“冒昧問一句,我同太子您的關系?!?p>  這下不僅太子殿下一人愣了,同行的騎兵更是摸不著頭腦。二殿下出逃一次怎得腦子都壞掉了,面前站的可是欺負了他十幾年的兄長。

  一統(tǒng)國鄭康皇帝四十六年,膝下有一嫡子,名為鄭駁,是為太子;其子嗣共十五人,女有五人,一名嫡女,乃和鄭駁一母妃所產(chǎn),名鄭簾。

  朝堂之上有大功將,封帥,其女莫雨破格封賞,乃十杏公主。同皇帝十五位殿下們同坐,人常稱‘雨殿’。

  傳聞太子鄭駁與二殿下鄭徽在政治上頗為不和。一位主張對外征戰(zhàn)擴大疆土,另一位定然要固守疆域,說是在自家城內(nèi)玩玩就行了。

  二殿下的文才是出了名的廣思,甚得夫子喜愛,平日也愛在皇帝面前夸夸鄭徽,于是還算得寵。

  太子鄭駁酷愛馬術,雖說文章寫的也不錯,卻抵不上二殿下那銅鑼聲戛然而止便出文章的氣勢。他劍舞的好,夫子一介文人,不懂得欣賞,并未在皇帝面前夸獎他。

  但終究是嫡長子,勉勉強強稱得上——皇帝看他順眼。

  每每聽到一群傻子搖頭晃腦地讀些之乎者也,看到窗內(nèi)的二殿下神色認真,許是將全部的注意力用在詩內(nèi),連頭上何時頂了一塊馬糞都不知道。

  學堂內(nèi)起上一片哄笑,鄭駁面色清冷的。每每看到尤其是見到鄭徽拿筆寫字用心讀書時,打心眼里覺得文文弱弱像女人。

  太子殿下這想法絕不冤枉二殿下。他一張文弱地臉龐從書里鉆了出來,猛然發(fā)現(xiàn)頭上有什么東西,扭頭去看冷笑的鄭駁,也不理睬頭頂著的是何物,眼淚一下子從眼眶里流了下來。

  夫子攜著戒尺拎起鄭駁在屁股上打了十幾下,聲音響的怖人,學堂里除了二殿下娘們唧唧的嚎哭聲,聽不見任何聲響。

  夫子一頓戒尺打下來,已經(jīng)是滿頭大汗,想是用了十足的力氣。鄭駁不哭也不惱,依舊一副清冷的模樣望著哭泣的二殿下。夫子扔了戒尺,山羊胡須氣的發(fā)抖,“朽木不可雕也!”

  鄭駁笑了,“本宮固然是塊朽木,可這塊朽木當上了太子,是你未來的帝王!”

  “哼,宵小之輩。就你這番樣子,遲早被人暗中宰了,還想當皇帝?癡人說夢?!?p>  夫子家上上下下三代,教的皆是王公貴族,他這一代更是神氣,只管皇帝孩子讀書。教出來的殿下們各個像樣,因此飄飄然了,時常不能擺正自己的身份,偶爾在皇帝面前叨叨幾句,也只當風趣幽默并不細究。

  十五位殿下公主中,得有十四人瞧不慣夫子的作風。因此鄭駁戲謔地道“你最好注意你的態(tài)度,這里我才是主子。”時,學堂中口哨聲敲桌生驟起,只有二殿下猛擦了眼淚,不出聲。

  突然間,二殿下爺們了一回。驚呆了他和他的小伙伴們。鄭徽聲音巨大地敲了一擊桌案,從敞開的窗戶上爬出去,拿起腰間的玉佩,指著太子殿下道,“夫子辛辛苦苦教我們讀書,你怎能對他不敬,尊師重道可懂得?”

  太子鄭駁挑眉,“你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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