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武館的頂樓,一間會議室內(nèi),坐著一名花甲老人,而在他身邊有個三十年紀的干練女子,戴著眼鏡,二人看著電腦里的閉路電視。
咚咚咚!門口傳來敲門的聲音。
“進來吧。”
老人說道,而后林成鱗拿著幾份檔案,推開房門走了進來,見到老人之后大吃一驚,隨后在老人身旁站定,將檔案遞給了女子。
“總館主,您怎么來了?”
林成鱗道出老人的身份,而后有些拘謹?shù)膯柕馈?p> “閑著無事,我有些擔心不下馨兒而已,家里就我一個人,我來看看我那可愛的外孫女?!?p> 老人說道,語氣和藹可親,一點都沒擺譜,但干練女子和林成鱗反而有些不自在。
“對了館主,這是那三個人的資料,你看看?!?p> 林成鱗說道,而后女子接過資料,翻閱了起來。
而后,老人有些好奇,隨口問了一句:“什么資料?”
女子一愣,就是將資料放在老人面前平鋪開,之后說道。
“前陣子武館一名教頭調(diào)去總部,一名在城外犧牲,這是軍部里拿到的檔案?!?p> 老人看了看面前的檔案,翻了幾頁,又丟給了林成鱗。
“你讀,我懶得看?!?p> 林成鱗有些無言,但也沒有推脫,就是讀了起來。
“這個小胡子是李杰,51歲,軍部退役少校,父親在災變的戰(zhàn)爭時期去世,剩下母親一個人把他拉扯大,無兄弟姐妹,在29歲那年遇到妻子楊霖,現(xiàn)在生有一子一女,十年前參加X市的反攻,退下戰(zhàn)場之后就申請退役,前兩年跟銀行借了筆錢投資失敗,欠下一屁股債,檔案上無不良記錄,有過多次教學經(jīng)驗。”
林成鱗說道,指了閉路電視那小胡子大叔一下,之后繼續(xù)說道。
“現(xiàn)在是四品修為,筆試成績是滿分,但是狙擊技巧由成館主測驗過了,達到掌握之境?!?p> 林成鱗看了眼鏡女子一眼,見女子點頭后繼續(xù)說道。
“嗯……應該是害怕了吧,記得當年x市那幾年戰(zhàn)役打的很激烈?!?p> 老人喃喃細語道,接著喝了口茶說道,“繼續(xù)。”
“林凱波,33歲,未婚,父母尚在人世,皆是公務員,國都大學畢業(yè),前不久是一名追獵者,現(xiàn)在退出小隊之后轉(zhuǎn)為自由身,有一哥哥,但是已經(jīng)斷絕關系。其人賭性大,性淫,經(jīng)常出沒會所和地下賭館等,開有一家網(wǎng)咖以及兩家流浪動物救助中心,檔案上的不良記錄兩次,都是醉酒傷人,一次教學經(jīng)驗?!?p> 老人聽到這話后有些好笑。
“這個人有點意思,又缺錢又救助小動物?!?p> 二人聽聞這話也裝作樂呵一笑,但是笑的久了便有些尷尬,女子便是眼神示意林成鱗趕緊念下去。
接受到眼神的林成鱗哪還能不知道意思,之后繼續(xù)說道。
“三品修為,筆試只有七十六分,但是技巧級別的確是達到了掌控?!?p> 老者點點頭表示自己已經(jīng)清楚,之后示意林成鱗繼續(xù)說下去。
“陳帆,呃……17歲,第一高中學生,未婚,父親在搬家公司上班,母親做兼職以及鐘點工,有一妹妹,也是學生……”
林成鱗就要接著說下去的時候,老者打斷了他的話語。
“等下,你是說他是17歲的學生?而且家境較差,來應聘教頭?”
老人一臉不可置信,隨后又看著閉路電視里,正在吞云吐霧的陳帆一眼,不由得有些無語。
“呃……是的,而且這名少年也是由我親自面試?!?p> 林成鱗悻悻道,看了眼鏡女子一眼,而女子則是抬頭看著天花板,似乎完全不想摻入這趟渾水之中。
“技巧達到掌控,然而修為不到。平時若有二品的天才達到這種程度教學生也是綽綽有余,卻沒想到這次來了這種妖孽,是我的疏忽?!?p> 老者聞言點了點頭,之后話題一轉(zhuǎn)。
“看來還真是個妖孽,你覺得他擔任教頭可以么?”
“總館主,還是我跟你說完資料再談這些吧?!?p> 林成鱗有些尷尬,回避了老者的問題。
“好吧,看來我有點操之過急了?!?p> 老者抿了口茶之后,又聽著林成鱗的話語。
“陳帆這次表現(xiàn)的很突然,似乎從前并沒人知道他有這份天賦,校園的成績也是排在倒數(shù)。”
林成鱗頓了頓,似乎說的有些渴,咽了口唾沫。
“平日的生活也是宿舍校園兩邊跑,在一周前則是經(jīng)常跑到城東那邊,除此之外并無其他特殊之處,無不良嗜好,檔案也無不良記錄,但是最近突然學會抽煙以及雪茄等?!?p> 林成鱗看著眼前的報告,這時才感覺到異常之處,看著閉路電視里的陳帆一眼。
而這時氣氛變得詭異起來,三個人相繼無言,老者低頭沉思著什么,而女子則是望著天花板,只留下林成鱗看著面前的檔案,不知是不是應該繼續(xù)讀下去。
“有沒有可能被異獸附體了?城東那邊最近防護罩破損,是不是跟他有問題。”
抬頭看著天花板的女子突然說道,二人轉(zhuǎn)頭看了她一眼,卻發(fā)現(xiàn)她還是繼續(xù)看著天花板,一點都沒有想低下頭來的意思。
“應該不是,陳帆表現(xiàn)的很正……”
這時,想為陳帆說上兩句的林成鱗卻突然發(fā)現(xiàn)陳帆的不對勁之處,雖然他話語正常,但是舉止行為卻是十分乖張,而且之前也并未表現(xiàn)出狙擊方面的過人之處。
老者低下頭,而二人以為他正沉思之際,卻突然聽到一陣有節(jié)奏的呼嚕聲……
“……”
林成鱗看著繼續(xù)抬頭望著天花板的女子一眼,隨后嘆了口氣,輕輕的拍了拍老者的手臂。
“總館主……”
“嗯,你直說就是,我在聽著?!?p> 老者周身抖了抖,抬起頭來,有些掩耳盜鈴的說出這樣一句。
“……”林成鱗無奈,便是繼續(xù)說道。
“陳帆對于狙擊知識十分純熟,而且以最后那幾道應用題目的回答,應該可以推斷出是有經(jīng)驗的狙擊手,凡人修為,技巧至少達到掌控之境。”
“至少?”
女子聞言有些驚訝,似乎不是很理解這句話的含義。
“是的,我將答案發(fā)給華老,華老說的。筆試是由我主持的,并無作弊的行為,而且答題速度極快,但是狙擊手常識性的大眾槍械反倒答不出來。”林成鱗說道。
“給他個助教的身份,發(fā)他教頭的工資,盯著他,如果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就殺了他。”
老者悠悠的吐出這樣一句,這才讓林成鱗感受到了那股殺伐之氣。
女子聞言點了點頭,之后就是打了個電話吩咐了下去,而就在這時,閉路電視里的陳帆做出了讓人驚訝的舉動。
陳帆對著攝像頭一拳下去,老者面前的屏幕就剩下一團雪花,之后女子來到電腦前,打開在房間之中的隱藏攝像頭,也是一片雪花。
“嗯,雖然可以確定不是異獸附身,但是這種情況我好像在哪里見過,有個人也是這樣,是誰呢?“
老者喃喃道,隨后衣袋里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鈴鈴鈴!
老者看著面前的手機,突然十分高興,笑的合不攏嘴,點開了接聽鍵。
“喂,馨兒,是不是想爺爺了?”
“爺爺!你是不是又偷跑出來羊市這邊了,爸爸告訴我,清潔工去你房子里打掃沒看到你人,爸爸就連忙打電話告訴我,問你是不是又跑出來看我了?!?p> 電話傳來一個動聽的女聲,似乎有些慍怒。
“沒有,碰巧羊市這邊武館出了點事情,雖然沒有到?jīng)]了我就不能處理的地步,但是你知道爺爺為了武館付出了多少心血,武館就像你哥哥一樣,我是看你哥哥的同時順便看看你?!?p> 老人這時也不打瞌睡了,連連說出三歲小孩都能識破的謊言,但這也逗笑了電話里的那名女孩。
“好啦,那你在武館等我,我上完最后一節(jié)課就去找你,還有哦,你不要拉黑爸爸的手機了,搞的爸爸想找你都打不通你的電話,拿媽媽的電話打給你也被你拉黑了都。”
電話里的女孩傳來抱怨的聲音,似乎這個爺爺一點都不讓人省心,而老者聽到女孩的爸爸,口氣有些不善。
“我沒有他這個兒子,小時候疼他疼做寶,大了使勁氣我,上次想去他那住上幾天還被他趕走,而且他最近還跑到藥館去了,明知道我和藥師不對付!小兔崽子是想把我氣死!”
“胡說!你沒通知爸爸然后就到他那里住,結(jié)果爸爸一連好幾天都不在家,你就蹲在門外住了好幾天,還是鄰居受不了才打電話通知他的,不然你還要多住上幾天,那時候他正忙著實驗?!?p> “還有爸爸是去藥館那看新藥去了,聽說是八品凝元獸做出來的新藥,還不是為了你。”
“我不管,反正他練武,沒有繼承我的殺招,我才不待見他?!?p> 老人開始撒潑,但見電話里傳來叮鈴鈴的聲音。
“嗯……爺爺我不說了,等下我去武館找你,我先去上課了,拜拜。”
電話掛斷,而老人喜笑顏開的嘴臉慢慢變得平靜,之后看了看有些目瞪口呆的兩人。
“你們也知道女大不中留,我經(jīng)常來這也是為了她著想,萬一哪天被那只豬拱了呢?”
老者嘆了口氣,隨后無視了二人。
二人臉色精彩,似乎不知老者有這樣的一面,只好連聲附和道,是是是。
老者想了想,靈光一閃,終于想清了印象之中的那人是誰,隨后對著二人說道。
“那個叫陳什么的,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jù)還是不要殺了,就讓他順其自然吧,反正以他的修為也鬧不出什么風波?!?p> 說完便是問了女子一句。
“哪里可以睡覺,有點困,還有靈兒等下來了先叫我起床,然后再帶她來見我。”
“是的,總館主,我等會帶你下去?!?p> 女子說道,隨后拿起電話吩咐一下,“三樓最里面的房間收拾一下,收拾完告訴我一聲。”
而武館里所有人不知道的是,羊市監(jiān)獄傳來警報聲,里面一陣混亂,隨后一個穿著牢服的人影爬出了墻壁,回頭見似乎沒人發(fā)現(xiàn)他,便是消失在樹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