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葉玫
夜晚匆匆將至,月亮高高掛在了天空之中。
陳帆靠著病床的鐵欄桿正假寐著。
“原先修煉星辰訣,伏在自己血管和骨頭上面的那層薄膜已經(jīng)快消失了,現(xiàn)在又要怎么辦?”
陳帆心想道,內(nèi)視著自身的情況,有些無奈。
他已經(jīng)隱隱知道那星辰訣的功效了,在月光下吸收的話,全身器官可以那層薄膜,讓自己速度更快,力氣更大,受到的傷害也會小很多,最主要的還是能夠被動排除那些雜質(zhì),讓身體素質(zhì)更上一層樓。
“但是受到傷害,那層薄膜也會為之抵消掉,不然被那透明異獸抓住,又被刺刀一踹,自己起碼也得斷兩根骨頭才行。也真是服了那刺刀把自己當(dāng)墊腳石的行為。”
然而他并不知,刺刀當(dāng)時用的是巧勁,雖然用力似乎是有些大了,但對他身體也沒多大壞處,不像那異獸那般只會用蠻力,若是真的骨頭斷了估計(jì)好幾個月下不來床。
嘆了口氣之后便把這些事情拋在了腦后,但之后也有些慶幸。
雖然身體那層薄膜已經(jīng)消散,但陳帆還是有些驚嘆到星辰訣的奇妙之處,對于天上砸下來的餡餅有些砸昏了頭。
“只是以后一個的話可能真有點(diǎn)難辦,遇到一二品還好,三品的話估計(jì)就沒這么輕松了,雖然刺刀跟自己說過基地市外最多也就混進(jìn)來幾只三品異獸,但還有點(diǎn)難辦?!?p> 陳帆既而嘆了口氣,接著有些感慨,如果自己一品的話那就沒這么多麻煩了。
就在這時,陳帆忽而卻聽到血玫的聲音。
“十三,醒醒!”
陳帆緩緩睜開雙眼,只見血玫叫醒自己之后便是坐在了窗沿邊上,而后出神的望著窗外高掛的明月。
“有事嗎?”
陳帆看著血玫垂掛著雪白玉腿,以及穿著病服卻掩蓋不住宏偉身材的曼妙身姿,連同對于性并不是過于渴望的他,也不自覺的咽了下口水,隨之便將視線移開。
“沒事,我只是覺得我以后不知做什么好。”
血玫淡淡說道,將手伸出,放在圓月之上作出握住的手勢,接著便是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雙手嘆了口氣。
“你與龍鱗是同一間武館的,武館的生活咋樣,跟我說說吧。”
血玫輕聲說道,不經(jīng)意間攏了攏滑落下來的頭發(fā)。
陳帆看到這一幕,但也沒有表示出什么,繼續(xù)低下頭顱拉過一張凳子。
“我也不知道說什么,從我與龍鱗相認(rèn)識的第一面開始說吧……”
接著陳帆便是將與林成鱗相識的場面,以及每每發(fā)生過的一切說了出來,每當(dāng)聽到林成鱗吃癟的時候血玫總是忍不住大笑,笑的眼睛都瞇起,彎成一朵月牙。
故事講完,二人也隨之無言……
這時,陳帆問了一句。
“你為什么要跟我問這些?”
“沒什么阿,我只是睡不著在想他罷了,而且我胸都那東西刺癟了,還能怎么辦?我就在想,要不我也加入你們那個武館得了?!?p> 血玫說出來把自己都連連逗笑,卻發(fā)現(xiàn)陳帆臉上并沒有什么表情,這才認(rèn)真說道。
“我只是很迷茫罷了,本來我想死才加入獵殺小隊(duì),但是后來遇到了他,我就慢慢不想死了。但是現(xiàn)在小隊(duì)解散了,我也不知道應(yīng)該做什么?!?p> 血玫說道,接著把腿提起,腳并攏屈起,整個人擠在小小的窗戶上,又將頭埋入雙腿之間。
“為什么想死?”
“沒有為什么,只是我覺得很累罷了。”
血玫似乎并不想直說,便隨便找了個借口搪塞過去。
“其實(shí),我感覺你與成鱗挺般配的……”
陳帆如實(shí)說道,而血玫聽了撲哧一笑有些樂呵。
“是么?”
“是的?!?p> 空氣中又陷入無言,而陳帆這時卻想起一件事來。
“附靈是什么?”陳帆問道。
“附靈只是將妖獸未死的靈魂,注入某一樣器物之中,可以是子彈,也可以是刀劍啥的東西,總之增強(qiáng)靈性和傷害而已。就算是你將它注入吹風(fēng)機(jī)里也可以,只是你不怕有天用吹風(fēng)機(jī)把自己吹禿頭的話。”
血玫開了個玩笑,之后自己也被自己的玩笑逗的一樂,而陳帆則是面無表情。
“武體訣呢?為什么外面只有到了一品高階的功法,剩余的功法呢?”
陳帆見血玫心情不錯,便一股腦將心中的疑問全盤拋出。
“這個我倒是不太清楚,反正市面上的所有人都只有一品高階的武體訣功法,而二品以上,大學(xué)可以學(xué)到,武館的話得向部門申請才能教,至于我的話……”
血玫頓了頓接著說道。
“當(dāng)初我有一個美滿的家庭,但在十六歲的時候,父母車禍而亡,而我也沒有努力讀書,就是活了下去?!?p> “至于之后,一群人走入我的家中,我才知道我的父母原來是天理教的教徒,而他們死了,我理所應(yīng)當(dāng)也得加入了天理教?!?p> “理所應(yīng)當(dāng)?你加入了?”
陳帆似乎并不排斥血玫說出自己的身世,驚訝道。
“加入了,我當(dāng)時也只是十六歲,我又有什么選擇呢?”
血玫笑笑,似乎在闡述一件與自己無關(guān)的事情,似乎一點(diǎn)也不忌諱將自己過往講述給陳帆聽,只是這個笑容讓陳帆略微有些發(fā)寒。
然而陳帆并沒有插嘴,血玫接著說道。
“其實(shí),你看我只有成熟,但我今年才二十歲,但其實(shí)你如果修煉我的功法,這輩子也只能達(dá)到二品便是了?!?p> “為什么?”陳帆不解的問道。
“武體訣可以讓人推動到九品,而天理教則不是這樣,他們會先將武體訣改造,將它變成不再有進(jìn)階的可能性,但是相對的你的靈氣則是會改造你的身體,使你的身體品級雖然只是在原來的地步,但某一方面則是變得極強(qiáng)?!?p> 血玫說道,之后則是伸出雙手,“你看!”
只見血玫的手指修長而干凈的,外面的指甲只留了薄薄的一層,之后奇異的事情發(fā)生,只見她雙手指甲則是慢慢變長,最后足足有兩只食指長短方才停下。
而原本短而鈍的指甲,如今卻泛著金屬光澤,頂端異常尖銳,似乎還有銀光閃爍,而手指也變得青筋并起,仿佛一條條蚯蚓一般。
“我經(jīng)過強(qiáng)化的是細(xì)胞的繁殖能力,也就是說,可能你們可以活的很久很久,聽說九品好像可以活兩百來歲,而我一輩子都沒法進(jìn)階,身體又要付出這樣的折磨……”
“也就是說,你會老的很快,死的很快?”
陳帆如實(shí)說道,卻是收到血玫翻來的一個白眼。
血玫跳下窗戶,不知從哪找了把指甲鉗,拉過垃圾桶后就是修剪了指甲。
“我還算是幸運(yùn),當(dāng)初那個據(jù)點(diǎn)被搗毀,而我沒有遭受洗腦。記得當(dāng)初的頭領(lǐng)六品中階,一直帶著一個黑色笑臉的面具。”
“但被人擊斃之后才發(fā)現(xiàn),是在當(dāng)年天啟之日曾經(jīng)失蹤的一位英雄,以鐵血冷酷著稱,但卻沒能享受英雄的待遇。在洗腦之后只能作為傀儡活著,直到死,他依舊是以邪教頭目的身份活著?!?p> 血玫剪下自己的指甲,指甲鉗啪啪啪的聲音在夜晚聽得格外清晰,之后口氣有些哀求的對著陳帆說道。
“其實(shí),我想對你說,別告訴龍鱗好嗎?其他人都知道這件事,除了他,我只是想好好的陪他幾年,等我人老珠黃的那天,我就走,可以嗎?”
血玫話音逐漸變低,最后低到如同蚊子般的聲音,而時不時伴隨著一絲抽泣,連同眼眶也逐漸漫起水霧。
“好?!标惙c(diǎn)了點(diǎn)頭。
“謝謝……”血玫破涕為笑,而后想起一件事來。
“我叫葉玫,你叫我全名就可以了,以后我們可能會經(jīng)常打照面?!?p> “好的葉玫,我記住了?!标惙J(rèn)真答到。
“拉勾上吊……”葉玫伸出右手的小尾指。
陳帆看到這一幕,似乎前兩天與陳玲也是如此,但卻是遭到陳玲的嫌棄,陳帆笑了笑,就是與葉玫拉了拉鉤。
“我很好奇若是我沒答應(yīng)會怎樣?”陳帆問道。
“還能怎樣,雖然你們狙擊手是在遠(yuǎn)處可以要了我們的命,但是我和你的話,可是靠的有些近的哦?!?p> “那可不一定,你受的傷可比我重的多了?!标惙煊?,但之后的一切卻讓他目瞪口呆。
血玫將指甲鉗放下,而后則是走到門口的地方將一條鐵索收回,而后又回到床上掀了掀黑色的槍支,而后將床底下,像極了蚊香的圓盤吹滅。
???!
陳帆心中一驚,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呼吸有些難受,之后渾身上下沒了力氣,整個人也逐漸陷入昏睡之中,在雙目即將閉合的時候聽見了這樣一句話。
“小樣,你還是太年輕了!不過也還成,這個熏香還是用培元丹做底的,你可是賺到了哦!”
接著就是聽到一連串銀鈴般的笑聲。
而昏睡前的陳帆則是吐出了這樣一句話:“你好毒!”
……
幾天之后,陳帆出院,在一處銀行ATM旁停下了腳步,塞入了自己的銀行卡。
“個十百千萬十萬……七十三萬。”此時的陳帆仔仔細(xì)細(xì)的檢查了其中的數(shù)字,又?jǐn)?shù)了數(shù),確認(rèn)無誤之后拔出銀行卡,繼續(xù)走在了路上。
雖然現(xiàn)在的他面無表情,但心中卻是樂開了花,之后想到了什么事情,連忙跑到武館之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