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霂哥哥,你們回來了!”青丘桑林,白翯跳到南霂和夭夭面前,開心不已。
“白翯哥哥!”夭夭見到白翯,也開心喚道。
“白翯,宵行可在蘭田?”見白翯對著夭夭欲言又止的神情,南霂忍不住暗笑,隨即問道。
“這兩日他都沒在青丘?!卑茁G搖頭回道。
“夭夭,跟著白翯乖乖呆在青丘,我去找宵行?!蹦想庌D(zhuǎn)而向夭夭叮囑道。
“恩恩?!必藏搽y得聽話地點點頭。
黃螢嶺中,宵行正躺在樹下昏睡,南霂坐到他身旁抬手推了兩下,見他依舊懶身不動,隨即掏出水玉笛,緩緩說道:“再不起來,我可吹笛了。”
“你可饒了我罷!”宵行一聽,竟猛然坐起身,惹得南霂翻起了白眼。
“這酒氣熏天的,昨晚做什么去了?”聞到他身上濃濃的酒氣,南霂立即皺眉問道。
“昨日在夫夫山跟于兒拼酒呢,竟沒想到他的酒量如此大,我倒了,他還能悠哉地去游深淵?!毕谢瘟嘶文X袋,盡量讓自己清醒過來,對著南霂無奈說道。
“你與他比酒,簡直以卵擊石,他那酒量,連我都望而卻步。”南霂毫不留情地嘲笑道,但順手又替宵行拍掉肩上的枯草。
“下次我們一起去,幫我贏回來?!彪p眼依舊微腫的宵行委屈地看了一眼南霂后,信誓旦旦地說道。
“休想!”南霂又一個白眼掃過,遂起身上了樹,宵行繼續(xù)躺回草地上。
“對了,那晚燕山林中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你竟讓那飛鼠逃脫了?”沉默片刻后,宵行突然抬眼看向樹上的南霂,好奇問道。雖然蝗蟲已將燕山之事細說與他,但當時的北黃螢也未看清飛鼠是如何在南霂眼前逃脫的。
“我不知?!蹦想幉[著雙眼,手上把玩著水玉笛,輕聲說道。
“什么!”宵行驚訝地差點跳起身。
“當時急于救晨風,眨眼間,便讓那飛鼠逃脫了?!蹦想巼@了一聲,繼續(xù)說道:“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有幫手相助?!?p> “幫手,山犭軍么?聽聞那晚山犭軍也出現(xiàn)了,沒想到他居然沒死?!毕欣^而問道。
“不是他?!碧岬缴结胲姡想幯凵耠S即陰冷下來,那山犭軍雖已被他挫骨揚灰,但仍舊平息不了心中的怒火。
“哦,另有強妖?看來那晚,燕山還真是熱鬧啊。”宵行冷笑一聲,繼續(xù)說道:“可惜,燕山云莊傾巢而出,也未能抓到一個像樣的強妖,最后竟拿幾個無辜小妖出氣?!?p> “這幾日,可有飛鼠的消息?”南霂看向宵行,問道。
“又無影無蹤了。”宵行搖了搖頭,嘆道。
“看來平息北妖亂,沒那么簡單啊?!蹦想幪а劭粗^上的繁葉,喃喃自語道。
“是啊,如此,竹芷姑娘也不能盡快回南妖界了?!毕袘蚺暗乜聪蚰想?,笑道。
南霂橫眼而下,隨手將水玉笛向宵行扔去,轉(zhuǎn)身背對著他淡淡說道:“我睡一覺,最好別擾我?!毕心弥竦?,也默默地躺回草地上。
“夭夭,燕山云莊好玩嗎?”笛洞中,夭夭終于吃上了她日思夜想的桑果,白翯則高興地看著她,柔聲問道。
“恩,好玩,竹芷姑娘對我很好,子容會做很多好吃的,他釀的酒也不錯,只是有點辣?!必藏策叧灾9?,邊認真回道。
“子容?他.....也在燕山云莊?”白翯驚道,但轉(zhuǎn)念才后知后覺,是啊,怎么沒想到呢,霂哥哥說那子容是赤云谷的巫師,而霂哥哥心系的那位竹芷姑娘,也是赤云谷的巫師,他們都在燕山云莊,就不稀奇了。
“子容與竹芷姑娘是師兄妹,他們都在燕山云莊呢?!必藏怖硭斎坏攸c頭道。
“那....那你們.....”白翯心有不悅,但雖開口卻只是支支吾吾。
“我們很好??!”夭夭以為白翯是在關(guān)心他們,便開心笑道,突然又想起墜崖之事,轉(zhuǎn)而心有余悸地說道:“只是,我與子容差點餓死在雪谷呢,還好霂哥哥及時趕到。”
“你當真是遇到危險了?可有受傷?”白翯一聽,登時緊張起來,原來,那日他的直覺是沒錯的。
“沒有沒有,白翯哥哥放心吧。”夭夭擺擺手,笑著安慰道。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快跟我說說?!币娯藏矝]事,白翯這才放心,又繼續(xù)關(guān)切問道。
于是,夭夭便將她與子容墜下山崖一事大致地說與了白翯,白翯聽到她墜崖,心中也是一陣后怕,后又聽到她與那子容在雪谷獨處了一夜,心中難免有些嫉妒。但見夭夭臉上并沒有現(xiàn)出太過反常的神色,他便也清楚,在她的心中,那子容不過與他一樣,如此想著,心里倒也平衡了不少。
“對了,你的木雕呢?我昨日去外面尋了些漆油回來,阿公說,木雕上些漆油會更好看?!边@時,白翯突然又開口問道。
“哦?!必藏惨宦?,隨即拿出白翯送與她的那兩只小狐貍,遞到他面前。
“還有呢?”白翯接過夭夭手中的木雕小狐貍,繼續(xù)問道。
“我的么?送給子容了,就給這兩個上漆油罷?!必藏沧テ鹨话焉9f道。
“送給他了!為什么?”白翯震驚地站起身,生氣問道。
“因為他是我朋友啊?!必藏脖话茁G所舉嚇了一跳,怔怔地抬頭看向白翯,真誠說道。
“那為何單送他,不送我呢?”白翯臉上微怒,憤然吼道。
“我只有一個.....你的木雕做得這么好,為何還要我的呀?”見白翯這般平白無故沖自己發(fā)怒,夭夭有些委屈,也起身沖白翯吼道。
“我.....我......”白翯氣得啞口無言,一張憋得通紅的臉難過地看著夭夭,欲哭無淚,拿著那兩只木雕小狐貍,便跑出了笛洞。
“白翯哥哥到底怎么了?”見白翯跑走,夭夭雙眼噙著淚水,呆呆地望向洞口,不明白平日處處讓著自己的白翯,怎么突然就跟她生起氣來了?
桃林深處的桃樹下,白翯眼眶紅腫地蹲在地上,耐心地為手中的兩只木雕小狐貍輕輕刷上絳色的漆油。
“白翯,你眼睛怎么紅了?可是哭過?”原本在樹上棲息的蠻雪飛到白翯面前,關(guān)心問道。
“蠻雪姐姐,我沒事,沙子進眼了而已,我這么大了,怎么會哭呢?”白翯抬起那張清秀的臉,向蠻雪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