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盈盈聽著兩人的對話,頓時急了,她不敢再讓兩人聊下去了,萬一兩人真的反目成仇,難受的也只是她而已。
當(dāng)下再也忍不住偽裝,呼喚了一聲任我行。
“爹?!?p> 正在氣頭上的任我行,聽到這聲呼喊,猶如被人施了定身咒一樣,愣在原地。
“爹,我是盈兒,我來看你了?!?p> 任盈盈見到任我行沒反應(yīng),還以為他忘了自己,頓時有些急了。
“你是盈盈?”
任我行聽到思念了十多年女兒的聲音,整個人如遭雷擊,他以為自己會在這水牢之中孤獨終老,再也見不到女兒了,但是他沒想到今日竟然重逢了。
“爹,是我!易哥,你救救我爹吧,我求你了?!比斡€是見不得任我行在這水牢中受苦。隨即將目光看向張易,眼中滿是哀求,渾然忘記了和張易最初的約定。
“救他出來很簡單,打開囚籠就行,可是你忘了咱們說的話了?”張易平靜的看著任盈盈。
“可是我爹他……”后者說道這里,回頭看了一眼任我行,眼里全是擔(dān)憂。
“你剛剛也聽見了,他還做著一統(tǒng)江湖的美夢!讓他去找東方不敗報仇,已經(jīng)是我的底線了,如果做不到,那還是待在這里的為好,省的害人害己。”
張易絲毫沒有因為任盈盈而對任我行心軟。
任我行聽著兩人的對話,漸漸的摸出了脈絡(luò),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也不著急出去了,就坐在囚籠里跟張易聊了起來,在他看來,到時候這位張大人還是得樂呵呵的來給他開鎖。
“你喜歡我女兒?告訴老夫,你叫什么名字?”
“爹,這位是易哥,姓張,單名一個易字!是華山派的弟子。”
“我問你了嗎?多嘴!”
任我行瞪了一眼任盈盈,隨后再次將目光放在張易身上。
“張易,我聽丹青生叫你張大人,這又是何故?”
任我行現(xiàn)在還是階下囚,倒是先擺起了長輩的架子,眼前的這一幕讓張易笑出了聲。
這任我行恐怕還沒有擺正自己的位置啊。
都說人活三十幾,全靠懂得起,任我行起碼也得有四十歲了,可是該懂的地方,怎么一點都不懂呢?張易想不通。
“小子,你笑什么?”
任我行平靜的看著張易,沒有了剛才的那一份狂怒。
“沒笑什么,你想好了嗎?是在這里繼續(xù)做著你一統(tǒng)天下的美夢,還是放棄這個理想,跟我們出去呼吸新鮮空氣,當(dāng)然,我允許你去找東方不敗報仇?!?p> “好啊,我答應(yīng)你,放棄一統(tǒng)江湖,只找東方不敗報仇?!?p> 任我行呵呵一笑,十分干脆的答應(yīng)了下來,只是心里卻想著,如果報了仇后,第一個就鏟除華山派,當(dāng)然,張易肯定要留下來。不能傷了女兒的心不是!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無非就是先應(yīng)付著我,只要出去了,還不是天高任鳥飛對嗎?”
“張賢侄何出此言?老夫是真心答應(yīng)你要求的?!?p> 任我行一臉無辜的看著張易。
“你是不是真心的我不管,我只知道一件事情,你是我放出去的,我得為這件事情負責(zé),讓你安享晚年,已經(jīng)是我對盈盈的最大讓步,如果你敢在江湖上為非作歹,我就……”
“你就如何???”
任我行不屑的看著張易。毛頭小子而已,還敢威脅他?真當(dāng)他任我行這三個字是白叫的?
“殺了你!”
說道這,張易一身殺氣猛烈迸發(fā)出來,猶如九幽魔神。
任我行臉上的不屑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那深深的驚愕。
百人屠!
看著殺意滔天的張易,任我行嘴里呢喃了一句,眼前的這一幕讓他想起了自己少年時見到的一位武林魔頭,兩人的殺氣在他看來不相上下。
殺氣這東西,玄之又玄,介于存在與不存在之間。
有些人一輩子也體會不到。
可是他們作為經(jīng)常在刀口添血的人,自然對其敏感無比。
正因為感覺得出來,所以任我行才知道張易的恐怖。
年紀輕輕的,可是誰想到他身上竟然有這樣的殺氣。這下子,任我行倒是再也不敢輕視張易了。
“這是鑰匙,跟你爹說好,否則日后刀劍相向,你夾在其中不好做人?!睆堃讖膽阎刑统鲆话谚€匙交給了任盈盈,最后叮囑了一句,這話他是當(dāng)著任我行的面說出來的。
任盈盈點點頭,拿著鑰匙去了囚籠邊。
“爹,你就答應(yīng)了易哥吧,報了仇后,咱們就退隱山林?!鼻艋\邊,任盈盈祈求的看著任我行。
“爹心里有分寸,你開鎖吧。”任我行模棱兩可的回了一句。在心中卻不斷的盤算著和張易打起來的勝算。
任盈盈看著眼前父親,忍不住的嘆了口氣,最后還是打開了鎖將其放了出來。
“哈哈,老夫終于出來了,你們等著,我先去殺了這四個狗崽子取點利息。”擺脫囚籠后,任我行心里暢快的不行,大笑兩聲后。當(dāng)即往水牢外走去。
看樣子復(fù)仇心切!
不過在門口的時候被張易攔了下來。
“你要干什么?”任我行瞪著張易。
“十多年沒有見過天日,你現(xiàn)在這么貿(mào)貿(mào)然的沖出去,是不想要眼睛了嗎?當(dāng)然,這是你的權(quán)利,但是我可不想盈盈以后有個瞎子老爹。”
“另外告訴你一聲,梅莊的黃鐘公四人我先前就答應(yīng)保了!你要是動了他們,我就挑了你的手筋?!?p> “這個人不能動,那個人也不能殺,那你倒是告訴老夫,誰能動?哪個能殺!”任我行憤怒的看著張易,要不是忌憚張易的實力,他都想一掌將其劈死算了。
這要管,那也要管,真要這樣,他還不如待在水牢里算了,這樣每日還有人伺候吃喝拉撒呢。
“你們?nèi)赵律窠痰氖虑槲也还?,也不想管,除了梅莊四友,其他你自便?!睆堃渍f完后離開了地牢。
任盈盈進見到張易離開,急忙攙扶著任我行跟了上去。
只是兩人劍拔弩張的樣子,讓她著實有些擔(dān)憂。她很擔(dān)心自己萬一哪天不在他們面前的時候,兩人就這么打了起來,然后出現(xiàn)傷亡之類的慘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