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離去，隱瞞
“兩套是不是有點少?。俊倍嗬滋嶂鴥蓚€袋子。
“這些衣服貴得要死，你想花光他的錢嗎？”凱琳淡淡地說。
“可兩套真的太少了。”多雷一手一個把袋子提起來。
“給木偶穿的，已經(jīng)夠了。”
“也對……等等，怎么回事？”多雷跑了起來。
午休時間，會議樓下為什么會聚集這么多學(xué)生？
凱琳看了一下人群，趕緊跟上去。
多雷一路撥開人群走到會議樓上，“你們在干什么？！”他看到了加里，“加里？”
加里跪在地上，眼神空洞，如同一具木偶一般。他掌心沾滿了碳灰，上面還有燙傷和腫起的水泡。嘴角沾有血跡，衣服上全是腳印，身上唯一干凈的地方就只有那兩道淚痕了。
他的旁邊有一攤余燼，冒著白色絲絲縷縷的煙，加里靜靜地看著這抹平凡的美麗。
“你們都干了什么？！”多雷看著這些學(xué)生大吼道。
“為什么？”加里沙啞的聲音?！盀槭裁匆欢ㄒ@樣做？我們已經(jīng)道歉了，我也答應(yīng)賠錢給你們了。為什么還要這樣做？為什么？”
“你們到底做了什么？！”多雷放下手中的袋子，抓住一個學(xué)生的衣領(lǐng)。
“燒了棺材和那個破木偶而已。”學(xué)生若無其事地說，“我們可沒傷害到他，反倒是他打了不少人?！?p> “對，我被打了一拳?！币粋€月學(xué)生附和道。
“我也被這變態(tài)打了！”
“對，他打人！”
……
“你……”多雷揮起拳頭。
卻被凱琳抓住了。
他回頭看了眼凱琳，凱琳對他搖搖頭。
多雷一把把那個學(xué)生推開，走到加里旁邊蹲下，“加里，你……”
“瘸腿的姑娘，
她無法逃走。
瘸腿的姑娘，
她唯有求救。
瘸腿的姑娘啊，
她滿臉淚流。
瘸腿的姑娘，
她被永遠(yuǎn)帶走……”
帶著珀爾曼口音的磁性歌聲。
加里瞪著如死魚一般的雙眼，旁若無人地唱起歌來，他不停地重復(fù)著這首歌詞有點不同的《瘸腿姑娘》。
這群本把整層樓圍得水泄不通的人群開始緩緩散去，不斷有人在下樓。
這個偷衣物的變態(tài)肯定有精神病，如果他發(fā)起瘋來的話……還是離遠(yuǎn)一點好。
“加里？”多雷又輕輕叫了加里一聲。
加里似乎沒聽到叫喚，他還在唱著，不停地重復(fù)，不停地重復(fù)，直唱到喉嚨干澀、沙啞……
多雷不知所措，只好把那個錢袋放到加里旁邊，他用自己的錢補(bǔ)上了買衣服花去的那部分。
加里瞥向地上的錢袋。他愣了一會兒后，緩緩把袋子抓起打開，他將錢全都倒出，把袋子放在面前的地上，開始從地上把所剩無幾的灰燼一把把地捧起，一抔抔地裝進(jìn)袋子中。
站在旁邊的多雷嘴唇動了動，他欲言又止。
慢慢地，加里把灰燼裝完，他站起來對著多雷笑了笑，“謝謝你，多雷兄弟，我走了?！?p> “你去哪？”多雷問。
“回宿舍?！奔永锬曋掷锏拇樱S后走下樓去。
“怎么辦？”一向有主見的凱琳輕聲問道。
“讓他走吧?！倍嗬啄抗廪D(zhuǎn)向地上的那灘黑色燒痕。
……
“我先回學(xué)院了。”路德站在門口。
“嗯，小心點?！甭謇蚪z一手扶著門框，柔聲說道。
“那……明天見?！?p> “嗯，明天見?！?p> “你還不進(jìn)去嗎？”
“你還沒走……”
“那我走咯?！?p> “嗯……”
“再見……”
“哦，對了，”路德踢了一下腳邊的小狗：“舔就留給你吧。”
舔“嗷嗚”一聲后，走向了洛莉絲。
“嗯?！甭謇蚪z抱起小狗，揉了揉。
“明天見，我先走了?！甭返伦咦哂滞Ｏ禄仡^看看，慢吞吞地消失在了一個轉(zhuǎn)角處。
洛莉絲又遠(yuǎn)眺了一陣，最后進(jìn)了屋。她一手抱著舔，另一只手把門關(guān)上。
“怎么送個客都要這么久?。俊眲P特提著一些已經(jīng)包好的藥材走了出來。
“啊？沒什么沒什么。我先去睡覺了，明天還要上課?！甭謇蚪z跑進(jìn)了房間。
……
“加里呢？”路德走進(jìn)宿舍，見里面只有多雷獨自一人在發(fā)著呆。
提恩搬去皇宮住了，他的床鋪和走之前一樣，加里的卻已空空如也。
“加里去哪了？”見多雷不回答，路德又問了一次。他走到自己的床邊，拿起放在上面的一個汀香果。
提恩床上也擺著一個，多雷手里也拿著一個。
“路德，”多雷認(rèn)真地看著路德，“蒂娜，真的存在嗎？”
“蒂娜？”路德歪頭，“你說加里的妻子？”
“那個木偶真是活的？！”多雷瞪大眼睛。
“很奇怪嗎？”路德不知道多雷反應(yīng)為什么這么大。
村里的木匠伍德曼就經(jīng)常做這種木偶。聽他說，塞個山賊或者土匪的靈魂進(jìn)去，木偶就可以自己動了。
“不奇怪嗎？！”多雷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加里到底去哪了？”路德看向那個角落的床鋪。
多雷的臉色瞬間變了，他隨口編說：“他回珀爾曼去了，和蒂娜舉行婚禮?！?p> “婚禮？”路德覺得有點不對勁。
為什么沒邀請我……
“他請你了嗎？”路德看向多雷。
“當(dāng)然請了，”多雷說，“只是我沒時間去，他說他辦完婚禮就要留在家鄉(xiāng)了?！?p> “這樣啊，那等以后有機(jī)會再去看一下他吧?！?p> 路德雖然有點懷疑，但還是選擇了相信多雷。
“我先出去一下?！倍嗬淄蝗徽酒饋砼艹隽怂奚帷?p> 路德拿起衣物走進(jìn)了衛(wèi)生間。
女生宿舍樓下。
“凱琳，開門?！倍嗬酌团闹T，“凱琳，快點，出事了！”
“怎么了？你到這里來干嘛？”凱琳打開了門，她穿著一身寬松的睡衣，面露慍色。
多雷可沒時間欣賞什么了，他語速極快：“今天中午的時候加里不是說他回宿舍了嗎？但是，但是剛才我回宿舍的時候發(fā)現(xiàn)加里就不見了！他的所有東西都不見了，只留下三個果子。而且最該死的是，路德剛好回來，路德你知道的，那個從十樓跳下來砸斷一條路的高個子，他問我加里怎么走了，我一頓糊弄，還好他沒看我的想法。但如果不小心讓他知道那些學(xué)生做了什么的話……”
凱琳意識到了事情的嚴(yán)重性，“你先別急，我換套衣服?！彼偷仃P(guān)上了門。
多雷抓了抓頭發(fā)，來回踱步。
“我們走吧。”凱琳穿回校服，戴上了她的身份徽章。
“去哪？”多雷站住腳。
“去散布點消息。”凱琳說，“那個路德的恐怖人盡皆知，如果我們出去散發(fā)點他和加里感情很好的消息?！?p> 路德在學(xué)院里是什么名聲？
有學(xué)院特權(quán)的草莽、腦袋少根筋的瘋子、力量強(qiáng)大的怪物……
“對哦！”多雷一喜，他抓住凱琳搖了搖，“凱琳你好聰明??！”
“這是個人都能想到，快放開我！”凱琳被他搖得有點難受。
“對對對，現(xiàn)在就去散布消息。”多雷放開手，“你去女生宿舍，我去男生宿舍?！?p> ……
翌日早晨，路德去食堂拿免費(fèi)的早餐時，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路德雖然知道這些學(xué)生很怕自己，但今天他們連看他一眼都不敢了……
算了，管他們呢。
有洛莉絲就行了……
一想到洛莉絲，路德的心情就愉悅了起來。
哦，對了，提恩、加里和多雷也不會害怕他。
雖然加里回家去了，不過以后還是能見面的嘛……
路德這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