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餐桌前,凌天抱著唐刀,在房間邊緣的陰影中站著,兩個王爺只有在他進門的時候注意了一眼,隨后便再也沒關(guān)注過他。
韓非和安平君交談著,兩人都笑瞇瞇的,但安平君不知道的是,他的話語在韓非眼中漏洞百出。
事實就是這樣,只要你認定一個人有問題,那這個人連說話都是錯的。
“王叔房間如此昏暗,凌兄可否取盞油燈,要不,這看不怎么清楚啊?!本驮诹杼彀侔銦o聊的時候,韓非轉(zhuǎn)身,笑著對凌天開口說道。
凌天點了下頭,目光從房內(nèi)掃視了一圈,隨手從柜臺上取了一盞油燈,掌著向韓非走去。
“小心著火!”
隨著凌天的靠近,安平君額頭上流下細密的汗水,當凌天快要走到韓非身邊時,身邊的龍泉君忍不住驚喝了一聲。
韓非手中正拿著一塊碎金,在安平君大喝出聲的時候,順手將金塊扔于盆中,金塊掠過油燈,帶著火焰落在了水盆中,竟逐漸消融。
“五行水克火,火克金,這塊黃金竟然逆五行之理,遇水而化,遇火而燃,實在令人匪夷所思,而王叔,竟然能夠預(yù)見,真是神了?!表n非擲了一下袖袍,笑瞇瞇的看著安平君。
后者聞言,無力的靠在椅子上,汗水從額角落下,眼神也開始變的慌亂。
“兩位王叔,可聽過水消金?”韓非提問,安平君搖頭,龍泉君卻還沒反應(yīng)過來,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眼中閃過一絲埋怨,安平君無奈點頭,龍泉君卻又是想到了什么,拼命搖頭。
這通操作,徹底給凌天整笑了,所謂豬隊友,大概就是指這倆人了。
“看來,兩位王叔還是有疑慮啊,不如讓小侄,給王叔們解釋一番吧?!表n非忍住笑意,繼續(xù)道:“水消金表面看起來和普通黃金一樣,但若遇水,便會消融于無形,王叔以為,有沒有可能,那晚在雨中消失的,其實是水消金?”
龍泉君正欲說話,卻被安平君攔下,安平君看著韓非,臉上的表情有些不善:“我們就是看見鬼兵討債,其余的一概不知?!?p> 他們還不算傻,既然已經(jīng)露破綻,那繼續(xù)解釋破綻會露的更多,索性直接咬定鬼兵討債,那樣至少能有一線生機。
“兩位王叔不知?”韓非笑了一聲,背負雙手,聲音也微冷了下來:“但據(jù)我調(diào)查,王叔在案發(fā)當晚回府時,喝了一碗龍骨八珍湯,王叔也說過,這湯烹飪繁雜,也就是說,要想喝這湯,必須提早烹制,但王叔要押運軍餉,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p> 安平君臉上的表情愣住,眼中的慌亂愈加明顯。
“而且,據(jù)王叔之前所說,這龍骨八珍湯必須在當日進行飲用,否則毫無效果,那么……”韓非停頓了一下,銳利的目光落在安平君臉上:“王叔可否解釋一下,為什么那天王府大廚,會為出門押運軍餉的王叔準備龍骨八珍湯,莫非,王叔在出發(fā)之前,就已經(jīng)知道,軍餉會被劫?”
“我,我不知道!這湯,這湯是給我夫人準備的,她也要喝,當晚我回來之后不知曉,就把湯喝了!”安平君目光閃躲,但很快他就將慌亂的情緒壓下,狀況雖然很糟,但還不到無法挽救的地步。
“哦?既然如此,看來還是我錯怪了王叔,但畢竟此時事關(guān)重大,王叔,你應(yīng)該不會介意,我將貴府大廚,帶于宮中審問的事吧?!表n非眼睛彎起,早在他來找安平君的時候,就已經(jīng)讓人幫忙控制證人了,估計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帶到父王面前了。
聰慧如他,早就在行動還沒開始的時候,就已經(jīng)做好了所有的準備。
他的運氣,一向都很好。
安平君此時早已冷汗如雨,不知所措,韓非一甩衣袖,再也沒對兩人有什么理會,和凌天一起往王府外走去。
接下來的的事情,就是張開地來負責(zé)了,至少在這兩個人嫌疑沒有被擺脫之前,他們哪里都去不了。
……
城中,韓非和凌天并肩走在街道上,案件取得了這么大的進展,但韓非的臉上卻沒什么喜意。
因為他知道,這個案件的主謀不可能只是安平和龍泉兩位王爺,這兩個人,還沒有那么大的膽子和能量。
這個韓國,遠比表面看上去更加深不可測,一不留意,就會讓人掉進去,不得翻身。
“你不問問我要去哪嗎?”
思索良久,韓非索性暫且將這件事情放下,笑盈盈的和凌天交談。
“有區(qū)別嗎?”
凌天抱著懷中的唐刀,身上散發(fā)著一股生人勿進的氣場,讓過往的行人都不自覺的避開兩人。
韓非尷尬的撓了撓頭,解釋道:“我們回紫蘭軒,有一個人,你應(yīng)該會喜歡他?!?p> 凌天挑了挑眉毛,不置可否。
接下來的一路,兩人都沒怎么說話,一直到紫蘭軒,紫女從二樓走下來,見到兩人掩嘴一笑。
“兩位公子還真是好雅興,今天要找哪位姑娘?”扭著腰肢,紫女的語氣略帶魅惑。
韓非看著紫女,笑道:“今天,我們是來找一位男人。”
“你來紫蘭軒,找男人?”測了測頭,紫女眼中帶上了一抹玩味,凌天嘴角抽了一抽,他已經(jīng)想到韓非要找的是誰了。
周圍的聲音低了下來,大廳中距離尚近的人都聽見了韓非的話,看著兩人的目光有些曖昧。
“對,就是前日,在隔壁飲酒的那個男人?!表n非面不改色,卻也讓周圍人失了興致,原來真的只是找人而已。
他們好奇的是找男人,至于找人,又有什么稀罕的。
“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多,也許就越危險?!弊吓劬σ徊[,看著韓非的目光有些深邃,原本嫵媚的聲音,聽起來也多了一份威脅。
韓非臉上帶著笑容,走到了紫女的面前,眼中的神色很是堅定:“也許,我是膽子比較大的呢?”
“既然如此?!弊吓抗庠趦扇松砩蠏咭暳艘蝗Γ詈舐湓诹杼鞈阎性煨推嫣氐奶频渡希骸澳歉襾戆??!?p> 兩人點頭,跟在紫女后面上了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