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顧無畏磨磨唧唧的起床,硬是磨蹭到趙青硯吃完早飯要出門外診。
她原本用被子捂住自己的頭躺在床上,聽到動靜便起來扒在門上,像地鼠一樣小心翼翼的張望趙青硯的動向,因為她的床透過稀疏的木門,正對廚房。
得知趙青硯突然要出門外診,顧無畏到底按捺不住,一把拉開門,飛快去拉住他。
“阿硯為什么突然要出門給人看?。堪兹绽锬切┎∪艘呀?jīng)夠多了阿,再說你這幾日不是很疲倦嗎?”
趙青硯伸手欲扒開顧無畏抓住自己手腕的爪子,但手碰到她的一剎那,他卻改變了主意,轉(zhuǎn)為輕輕拍拍她的手,安撫道;“無妨,我已經(jīng)好多了?!?p> “不行,我不放心,我要與你一同前去?!?p> 趙青硯笑了笑,“你還未吃早飯?!?p> 顧無畏突然想起自己好像在鬧別扭,咳了咳。
“那便拿著路上吃,你等我一下?!?p> 趙青硯本就是提前出門,他去出門診欲先去市集買些藥采來給顧無畏泡藥澡。
想起自己的初衷,趙青硯決定再驗一驗顧無畏的真假。
“不急,慢慢來?!?p> 匆匆拿起幾個肉包,顧無畏便緊隨趙青硯出門,前往市集。
路上,顧無畏吃著包子,想著每次泡藥池后錐心刺骨的痛,便有些心底發(fā)毛,很是害怕與抗拒。
實在忍不住,她有些口齒不清的問;“阿硯,可不可以不要再讓我泡那藥池?”
趙青硯沉默。
“或者,泡完藥池后不再拿針扎我可好?不是我不愿給你做實驗,實在是你那針扎人太痛,我……”
說到最后,顧無畏聲音越來越小。
她想,尋常她的阿硯給人看病,從未施以針灸,約摸是她的阿硯針灸不好,又喜面,不愿旁人知道瞧不起他。
哎~她的傻阿硯,能醫(yī)好人就行,這黑貓白貓,抓到老鼠就是好貓。誰還管他會不會針灸呢?
作為阿硯未來的心上人,她是很有自覺的。她覺得自己得替阿硯瞞著,得繼續(xù)給他練手,好全了他完美主義。
痛就痛吧,追夫路漫漫,為了她帥氣無敵的阿硯,啥都是值得的!
而趙青硯不知道這些,他的身體里有一個聲音說;“那個辱你的女人死了,現(xiàn)在在你身邊的是趙芙蓉,她是肉骨凡胎的凡人,她什么都不記得,她滿身心的喜歡著你,她愿意為你上山采聚魂芝,即使被村口大黑狗咬了也無怨無悔。她關(guān)心你吃的香不香,睡的好不好,日日夜夜沒心沒肺的想著法的逗你開心?!?p> 但又有一個聲音說;“她闖無極境,欺辱于你;她破你陣法,讓冥界惡鬼有機可乘,就算她現(xiàn)在是那個女人本靈而變,終究與她脫不了干系,她痛死也是罪有應(yīng)得!”
趙青硯很煩躁,這倆種聲音一直在他腦海里撕扯著。
不知走了多遠(yuǎn),顧無畏一把拉住他的手。
“阿硯,市集不是這個方向嗎?”
皺眉,抬頭,趙青硯這才發(fā)現(xiàn),他走到相反路口了。
沉默折回,還未等趙青硯說什么,顧無畏便樂嘻嘻的拉著他的手,十指相扣,仿佛剛才說著不要再泡藥池的不是她,很是歡快的說;“如此看來我們的大神醫(yī)也有小迷糊之時,快些去買泡藥池的藥材吧,否則就診就要遲了。這可是阿硯你第一次給人上門就診?!?p> 愣了愣,趙青硯放棄胡思亂想,笑了笑,點點頭。眼底帶著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