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邪祟現(xiàn)(三)
東辰京都的權(quán)貴她幾乎都認識,沒有姓趙的家族。
圣翼國皇姓為沈,西凌國皇姓為墨,南弘國皇姓為蕭,北黎國皇姓為——趙。
容昭凝半瞇起眼思索,方才的公子面容大氣爽朗,深邃大眼,高挺鼻梁,微薄型唇,如北風凌冽,亦有異族男子的妖艷,他個人獨有的霸道與邪氣加持,更顯英氣。
從姓氏與長相判斷,這位送她宵夜的公子極有可能是北黎國的權(quán)貴之人。
只是東辰國素來與北黎國無外交戰(zhàn)事,準確來說,是兩國分立,毫無交集。
若他真是北黎國的貴族,又為何來到東辰國?
游歷?
有這可能,但可能性不大。
他的修為應(yīng)是不低于她的,不然她一眼便能看出,若只是云游四海,自保足矣,但他能在兩天時間內(nèi)便精準打探到她的所在地,說明他在東辰國內(nèi)有一定的勢力,并且極有可能是針對東辰皇室的。
“‘玄波灑北溟’,‘人生亦有初’,趙玄初……”容昭凝輕聲念道。
行,本姑娘記住你了!
只要對東辰百姓無害,這個朋友她會交的。
……
第三個夜晚,趙玄初果然履行了他的承諾,同樣將裝著東西的小籮筐掩蓋在與黑夜融為一體的玄色披風下,趁防衛(wèi)松懈時探進了牢房。
與頭天晚上一樣,他先是爬到了容昭凝待的那間牢房,看到容昭凝依舊在,卻沒有直接下去,暫時就趴在房梁上。
因為牢房里多了一位不速之客,身穿深緋官袍,系腰金帶十一銙,全束冠發(fā),面容清俊,文人書生氣,唇角微勾,詭異妖邪。
據(jù)可靠消息,這文弱書生官應(yīng)就是當日帶走容昭凝的人,瞧他這模樣,文采厲不厲害不曉得,修為倒是不能入眼的,趙玄初就堂而皇之趴在房梁上,他也發(fā)現(xiàn)不了。
“昭榮郡主好久不見,微臣來看望看望您,不知這牢房郡主住得可還舒心?”
段厚微瞇起眼,漫不經(jīng)心地吐字,嘲諷意味清晰可見。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這間牢房已是天牢里最干凈整潔的一間,實際比起普通農(nóng)家臥房都寬敞幾分,但對于自小便養(yǎng)尊處優(yōu)的郡主來說呢?
容昭凝抬頭看向段厚,眼神晦暗不明,小小四品官,修為剛到修玄階初級,到底是誰給他的勇氣在她面前蹦跶?
殷木青那老狗官倒是會籠絡(luò)人心,從三月春闈到現(xiàn)在,不過短短四個月的時間,便讓這新科狀元郎死心塌地為他賣命,不愧是官場的老滑頭。
容昭凝下巴微抬,輕蔑地掃他一眼,并未接話。
來看她的笑話,他也配?
段厚最是看不得這些富貴子弟故作的高高在上,心里火氣上竄,面上笑得陰森恐怖。
“也對,金貴的郡主根本不屑和我這樣的小人物說話,我們這些人啊,都是賤命,不值錢!”
容昭凝優(yōu)雅地翻了一個白眼,還是不曾接話,狀元郎就是不一樣,狠起來連自己都罵。
段厚見她還不說話,心里壓抑的火氣直沖頂門,破口罵道。
“四體不勤五谷不分只會坐享其成的廢物,真不知道百姓的血汗錢怎么就進了你們的口袋,以下犯上,搜刮民脂民膏,草菅人命,殺良冒功,欺壓百姓的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