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意雜志?”何志成問道。
“下半年我們的雜志將進行全新的改版,經(jīng)濟不是呆板、深奧的領(lǐng)域,換種形式讓它活過來,讓人一目了然。編輯中心可以內(nèi)部探討方案,劉誠煜你來負責?!?p> 劉誠煜點點頭。
“辛苦了這么長時間,今晚請你們吃大餐和按摩,當做犒勞,也當做給童瑤踐行?!?p> 開完會,洛鑫蕊便把童瑤叫進了辦公室,兩人聊了很久,童瑤離開后,洛鑫蕊仍止不住地嘆氣:“被愛情荼毒的傻孩子啊,什么時候能醒醒。”
露了這一次面后,洛鑫蕊又在開啟了遠程工作的模式。要不是何志成三天兩頭在集團領(lǐng)導面前明里暗里地說她消極怠工、不拿制度當回事,揣測她在外面搞小動作影響雜志社發(fā)展,還有不知道從哪來的負面八卦,也不以至于集團領(lǐng)導煩不勝擾,催促著洛鑫蕊趕緊上班堵住何志成那張無事生非的嘴。那個集團領(lǐng)導是洛鑫蕊的大學師兄,洛鑫蕊也不想給他添麻煩,想著露一面還能殺殺何志成這只“土霸王”的銳氣,論能力、論處事,何志成是十輩子也最趕不上洛鑫蕊的,也是因為這點,集團給洛鑫蕊最大限度的自由,不過前提當然是不能影響雜志社的正常運行,洛鑫蕊做到了!
顧晞下了班,偶爾會去L&L買上一件蛋糕,顧晞要了三件紅莓蛋糕,童瑤不知道跟著吃了幾次了,于是她向一旁的劉誠煜介紹道:“這家店的蛋糕是限量的,而且口味都很清新,一點也不膩,強推這一款,女生都愛吃?!?p> “真的嗎?”
“恩,比如登門拜訪啊,表白啊之類的場合,也非常合適哦,”顧晞暗示道,“強推。”
“但是吃多了也會胖,所以送女生禮物還是投其所好吧!”童瑤糾正道,“要不送錢,要不是送除錢以外華而不實的東西,這叫浪漫!”童瑤說道,這些東西在她的戀愛過程中甚少出現(xiàn),所以她非常稀罕,就連看見路邊10塊錢一朵的花她也想要,看著蛋糕上的玫瑰花瓣,童瑤嘆著氣安慰自己,自己的男人只是不懂浪漫而已。
“你們跟我說這些干嘛!”劉誠煜不解。
“哎,我多羨慕那些有禮物收的女孩啊?!蓖庎街?,語氣中頗有一番心酸的滋味。
“你的卡地亞手鏈呢?”顧晞接過蛋糕,禮貌地像店員表示謝意。
“別提了,傷心??!”
顧晞莞爾一笑,心想:“終于發(fā)現(xiàn)那是冒牌貨了嗎?”
不怕撞同款,誰帶假貨誰尷尬,雖然童瑤在同學的婚禮上,理直氣壯地和好友據(jù)理力爭,但就算假的再像真的,終究是個假的,是假的就有破綻,而那個破綻就在于手鏈的扣子設(shè)計。知道真相的童瑤很傷心,原本想質(zhì)問對方為什么要送她一條冒牌貨,但是她問不出口,電話一通,“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變成了“你要吃什么宵夜?”童瑤錘著胸口,想著錘著錘著,也許就死心忘了這茬了。然而顧晞突然提起,心又痛了起來!
等地鐵的時候,童瑤靠在顧晞的身上問:“昨天,你們覺得洛總有什么變化嗎?”
顧晞思索片刻,搖了搖頭,望著一旁的劉誠煜,劉誠煜淡定自若地答道:“氣色好了?!?p> “你干嘛突然問這個?”
“公司有人傳洛總這么長時間不上班是在養(yǎng)胎呢,還說是某個集團領(lǐng)導的,搏上位!”童瑤壓低聲音說道,轉(zhuǎn)而驚訝地問,“你們不知道嗎?我們是在一家公司沒錯?。俊?p> “無中生有的人,絕對是出于妒忌。妒忌洛總漂亮、獨立又有能力。而且,看洛總那好身材和八厘米高跟鞋,哪像是懷孕的樣子。”顧晞?wù)f道,雷厲風行的洛鑫蕊能在男人堆里拿下今天的話語權(quán),絕對不可能靠男人上位,先不說洛鑫蕊那清高的性子和理性占優(yōu)勢的腦子,男人會欣賞這種女人,但絕不敢喜歡,尤其是領(lǐng)導層一個個拖家?guī)Э诘?,招惹洛鑫蕊的后果他們自己也承擔不起啊?p> “洛總有顏、有錢、有地位,能入得了她眼的,估計把禹市翻個底朝天也沒幾個?!蓖幐胶偷溃耙院笪易吡?,你們哪還有這些八卦消息啊,兩位山頂洞人,接收下來自群眾的信號好嗎?”
“有這個時間,我還是花多點心思琢磨稿子,對吧劉誠煜?”顧晞、童瑤齊刷刷望著一言不發(fā)的劉誠煜說道。
劉誠煜頓時感到一股寒意向他襲來,頭皮陣陣發(fā)麻,發(fā)梢、指尖結(jié)了層冰霜,一點點將跳動的心臟凍結(jié),他蒼白著臉,連呼吸都顯得冷若冰霜。
“胡說八道些什么?這么閑好好去看看道德經(jīng),重修一下思想品德。”
“不準你們污蔑她,你們有什么資格在這消費別人?”
“她不是這樣的女人,我比你們了解她,她根本不需要靠任何男人?!?p> 劉誠煜思緒混亂,腦海里的聲音憤怒至極,但終究沒有說出來。他臨近崩潰的理性隱隱又聽見一個聲音:“那她為什么和你分手,旁觀者清,也許流言才是對的!”劉誠煜握緊拳頭,頭疼欲裂。
“我相信她。”劉誠煜喊道。
“你怎么啦?”列車進站,童瑤望著情緒莫名有點激動的劉誠煜,心想:“完了完了,一個晚上傷了洛總的兩個粉絲?!?p> 看到劉誠煜的反應(yīng),顧晞淡淡一笑,提醒道:“你到站了,該轉(zhuǎn)線了!”
“我去趟西禹,”劉誠煜說道,“和朋友約了?!?p> “我也是相信洛總的,我什么也沒說,”童瑤發(fā)誓說,“真的?!彪m然她和顧晞、劉誠煜不一樣,不是奔著洛鑫蕊進的《HI》雜志,但洛鑫蕊也算她的恩師,將她從一個新人一手培養(yǎng)成了現(xiàn)在的“老油條”,知遇之恩她不會忘記,但她一個人又能改變什么。顧晞和劉誠煜的事情、洛鑫蕊的事情,越演越烈的流言之火,只要不成為“縱火犯”的幫兇,就足夠了。
童瑤下了車,顧晞和劉誠煜并肩站著,誰都沒有開口說話。顧晞知道劉誠煜的心思不在這,想開口安慰又不知道怎么安慰,這一直是她的弱項,為了避免說多錯多,給劉誠煜帶來更多的壓力,顧晞的思緒也開始四處飄散,她何嘗沒有站在是非中心被“火”焚燒過。
越來越空蕩的車廂,一晃一晃地載著兩具沉重而空洞的肉體向前駛?cè)?,他們面無表情,他們在鏡子里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