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冽的風聲呼嘯著,如同有人在嚎啕大哭,將她的話語撕碎在風里。
寒冷直侵心脾,好似血液也被凝固了。覆蓋天地的恐懼籠罩著她,意識里她努力掙脫著這種禁錮。
終于她從夢中驚醒過來。
已是深夜的樣子了,屋子里黑壓壓的,只有街上的燈光透過窗簾將幽幽的藍光照進來,卻顯得更加可怖,讓她想起了林子里的夜晚。
何田田摸索著去找燈的開關。
“你醒了?”何思遠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何田田聽見他的聲音,趕緊說:“思遠,幫我開燈?!?p> 靠著床頭柜一直在發(fā)呆的何思遠趕緊把燈打開,看見何田田臉上的驚恐,知道她可能是想起了昨夜,趕緊把她摟進懷里。
何田田覺得安心了許多。
想起昨天他那么奮不顧身,她由衷地說:“謝謝你,思遠。”
何思遠加重了力道,將她包在胸膛中,只是說了一句:“沒事?!?p> 比起她的感謝,他更在意其他的東西。
比如,何翩翩電話里說的10萬塊錢,會不會讓她心里有所芥蒂?
像鼓起了巨大的勇氣般,他說:“田田,你姐姐已經(jīng)告訴我了。你知道我給她10萬塊的事。”
“喔……”何田田聲音開始小了起來。
“你沒有什么需要問我的嗎?”何思遠盯著她說。
何田田抿著嘴,像是在猶豫。
何思遠自己主動坦白:“是的。我沒有破產(chǎn),我是特意來找你的?!?p> 何田田抬起頭,撞上了他的眼神,依舊深邃如潭。
她默不作聲,仿佛騙人的是她,只能等待著他的審判。
她曾經(jīng)想過一百種質(zhì)問他的方式,她也很想弄清楚,為什么要特意跟姐姐打聽自己的情況,還要姐姐幫忙瞞著,為什么背包里有一把手槍,為什么能找到那個樹林子卻沒有選擇報警……這時候她卻只想努力掩飾自己,假裝什么都不知道。
“我很早之前就見過你,你那時候還小,我就想著,等你長大,長大之后我就會來找你。所以,我現(xiàn)在來了。”
“我和我姐姐,總是想不起見過你。”何田田坦白地說。
“她沒有見過我,我只是記得你。至于讓她不告訴你,完全是因為我希望讓你正常地認識我?!彼f。
何田田有點驚訝,這樣故事難免有點……
小時候?
何田田遲疑著,等著他往下說,他卻停了下來。
最后她終于忍不住說:“那你包包里的手槍,是什么?”
“???”何思遠有點驚訝,他不知道她會問的是這個。
包包里……手槍……她翻過他的行李,她懷疑過他?
還好自己主動聊起這些,不然她會悶在心里多久。
“啊!你說那個啊!”何思遠笑了笑:“那個手槍是上次我們跟易澤和上官玫瑰一起去吃飯的時候,在跟蹤易澤的人身上搶來的。不是我的,我是好孩子?!?p> “跟蹤易澤?易澤有什么好跟蹤的。”
“他家里也算有些錢,難免會引起一些人的注意。沒事,這個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p> 他實際上是為了他和她,不太想引人注意,只想大事化小。
沒想到卻低估了那些人。
“你怎么找到那個林子的?”
“那個地方就是牧云山背后的山群……失蹤要滿24小時才能報警,所以我先找了……”何思遠滴水不漏。
何田田終于忍不?。骸澳愕降资鞘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