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行大廳，自動柜員機前。
數(shù)清楚了卡上的零，許晨歌問葉楓，“你哪兒里來的這么多錢？”動物園的經(jīng)營情況她是知道的，靠門票收入，葉楓不可能有這么多。
“賺的啊。”葉楓沒打算說詳情。
許晨歌她媽顯得很意外，本來她是拿葉楓當騙子了。娘倆說著說著就吵起來了，等見到了葉楓，又看他衣著寒酸，更覺得這就是個油嘴滑舌來騙她女兒的了。因此態(tài)度十分不好。
沒想到葉楓是來還錢的，而且一見面就爽快的還了全額，倒是對葉楓的印象有所改觀。
細看一下，這小伙子也還不錯。雖然稍微有點肉乎，但五官倒也端正。穿的雖然儉樸了點，但已經(jīng)算是小有所成，有自己的一份事業(yè)了。親力親為，是個正經(jīng)做事的樣子。
可惜葉楓心里有事，只是簡單聊了幾句，叮囑許晨歌把卡收好，就告辭了。
“喏！給你，現(xiàn)在人家還了，還有什么說的？”
走出了銀行大門，聽見后面許晨歌氣沖沖的聲音。葉楓一樂，這娘倆還沒完呢？
還了許晨歌的錢，葉楓現(xiàn)在是心里的一塊石頭落地了。只要再把老園長的錢還了，他就算徹底從債務中解脫出來了。
銀行就是小區(qū)門口的那家，距離動物園很近。葉楓心里輕松，就溜達著往回走。
到了動物園門口，就見華正誼正在往里跑。
“華老？來找我的吧？怎么也不打個電話？”
華正誼停住腳步，“哦，小葉??！”
沒有驚喜的模樣，看來不是來找自己的啊。葉楓有點好奇，難道是來逛動物園的。
“過來玩？”
“不是，老山頭非讓我過來一趟，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聽著，似乎他清醒過來了？”
老山頭是前兩天才清醒過來的，但清醒了就走了，家里自然也沒四處張揚。所以華正誼聽到老山頭給自己打來的電話，還挺詫異的。聽著他話語清楚，讓自己到動物園，就真的過來看看。
正好門口遇見葉楓了，華正誼就壓低聲音問道：“是怎么回事？回光返照？”
葉楓搖頭，“不是，就是好了?！敝劣谠趺春玫?，他也解釋不清楚。
按照中醫(yī)的理論，老山頭的癥狀就是是失心瘋。簡單說就是外界的壓力過大，導致心理上承受不了，所以心理和行為發(fā)生了扭曲。俗話說，就是受刺激了。
西醫(yī)的說法，是大腦神經(jīng)細胞異常放電引起的突然癥狀，導致大腦功能失調。
致于怎么治療，都挺保守的。無非就是保持心情愉快，家人多陪伴，多疏導，配合藥物……
這種突然好了的情況，不是沒有，但確實不常見。
“他說在虎舍呢，讓我去你們動物園的獅虎館找他。”
“估計還看老虎呢吧，我剛才出去有點事，出門的時候看了一眼，他就在虎籠子外頭看老虎呢?！?p> “那估計還在看老虎？他瘋了以后，倒是經(jīng)常去他家的老宅子看野貓?！?p> “他喜歡貓？”
“喜歡，喜歡的不得了。自己瘋瘋傻傻的，可他兒子買點肉啊魚啊什么的，一轉眼就讓他偷去喂野貓了。往家里抱了好幾回，都讓他兒子給扔出去了。要養(yǎng)也正經(jīng)養(yǎng)一個啊，那野貓是家里養(yǎng)的嗎？”
兩個人一路聊著，走到了獅虎館。
還別說，老石頭真沒在虎籠子外頭，他跑籠子里頭去了。
老虎在樹底下臥著，老石頭盤著腿在它對面坐著。一人一虎，看著跟老哥倆似得。
華正誼看得直拍大腿，“快快，這是怎么進去的？快把他弄出來！我還說他清醒了呢！看來還瘋著呢，他準是拿老虎當貓了?！?p> 華正誼跑到玻璃外，使勁拍玻璃，“老山頭，老山頭！”
葉楓趕緊安慰他，“沒事沒事，他倆昨天晚上就一起睡的。我們家老虎不亂咬人?！?p> 華正誼現(xiàn)在不光懷疑老山頭還瘋著，而且懷疑葉楓也瘋了。
葉楓拿了鑰匙，開了虎籠的門，“山大爺，出來吧。華老來了?！?p> 老山頭這才從地上站了起來，“這就來?！被仡^還跟閃電說了一句，“回頭我再來看你?！?p> 走出了虎籠子，老山頭看著華正誼，“老華啊，你怎么老成這樣了？”
“你沒照照鏡子？你以為自己還年輕呢？”
兩個人面對面，互相懟了一句，然后老山頭哈哈大笑起來，“是啊是啊，老了，錯過了十幾年??！我現(xiàn)在，可得一天當成兩天活，才能夠本?！?p> “行，你還真是清醒過來了！”
“那還有假的？我找你來，是想求你個事。我切出塊翡翠來，現(xiàn)在可不了解行情了，你替我找個買主吧?！?p> “這……”華正誼猶豫了一下，“你先拿來我看看?！?p> 說完，又壓低聲音問葉楓，“他是不是換了另一種瘋法？”
葉楓搖頭，他也不了解情況，剛才他不在。
老山頭轉身又回到了虎籠里，從閃電臥著的樹底下抱出了用破麻袋片包裹的東西來。
比一個籃球略小，雖然是用麻布裹著，還是看得出來形狀不怎么規(guī)則。
“就是這個?！?p> 華正誼接到手里，掀開麻布看了一眼，立刻把麻布又蓋上了。
“你打算出手？”
老石頭點了點頭，說道：“賣了吧，錢給我一半?！比缓笥孟掳忘c了點葉楓，說道：“另一半給他。”
華正誼看葉楓，“給他？”
“對，給他！我答應了人家的，以后我開出的翡翠，都給他一半?！?p> 難道說老石頭見到葉楓的那位朋友了？這是什么樣的機緣啊。這就是老石頭的瘋病為什么會好？
華正誼一陣驚疑不定，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葉楓那位朋友，到底是怎么神通廣大啊。
“這東西價值太大了，我一個人過來的，不方便帶回去，你先保管好了。我聯(lián)系到買主了，來這里看貨?！?p> 老石頭點了點頭，又把被破麻布抱著的東西接了過來，一轉身，又放到閃電身邊去了。
樂呵呵說道：“放在這里最安全了，它給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