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只是眨眼的瞬間,楚道君就一步進入了另一個場景中。
這種感覺與他在戰(zhàn)網(wǎng)龍域內(nèi),踏入傳送門進入天武山脈中的感覺是一樣的。
楚道君打量著自己此刻身處的空間,暗道這小船果然是另有乾坤。
外面看起來明明就是一個不足十人站立的小船,里頭竟然有一個如此大的空間。
“真是神仙手段??!”楚道君發(fā)出一句驚嘆。
“這點小手段也值得你這樣驚嘆?真他娘的丟人!”白泥鰍一如既往的嘴欠。
楚道君看都沒看它一眼,早已習慣了對方張口就吹的臭毛病,反正迄今為止,就沒有它能看上眼的東西。
這是一個極其昏暗的空間,換做從前,楚道君已是變成了瞎子,什么也看不清,不過自從他以赤陽靈草液洗過眼睛后,他的目力變得越來越好,便是黑暗中也可以看清些許。
他覺得再多洗一次,自己的眼睛恐怕就能夠與動物一樣在夜間視物了。
這個空間的面積相當于一個小型庭院。
雖說楚道君的目力增強許多,即便在如此昏暗的環(huán)境中也能夠看清一些事物,但這個距離也是有限的,大概是十米左右的范圍,再遠就看不清了。
在他能夠看清的范圍內(nèi),有一張古樸的書桌擺在正前方。
正對著書桌的地方有一個三足大鼎,鼎旁存在一個蒲團。
黑暗讓傻師妃有些害怕,她不在僅僅只是抓著楚道君的衣角,而是改為雙臂環(huán)著他的臂膀,與之貼的很近。
“別害怕,有我在。”楚道君拍了拍她的手背,輕聲說道。
幾名荒族青年在黑暗中亂走。
楚道君帶著傻師妃,直徑走到那三足大鼎前。大鼎旁,他繞了足足三圈,甚至大膽的伸手撫摸上面的凹凸紋理。
“這個大鼎從外形再到鼎身上的紋理,與我龍國古代的銅鼎好像啊?!?p> 白泥鰍這家伙從來都是語不驚人死不休,接著楚道君的話茬說道:“廢話,這三足大鼎與龍國的銅鼎同宗同源,自然相似了~”
同宗同源?
楚道君錯愕的看著白泥鰍:“你什么意思?”
“這還不明白?”白泥鰍滿臉鄙夷道:“本大爺?shù)囊馑际沁@地方來自龍國的某個時代?!?p> 楚道君徹底震驚了。
“你是說這個詭異之地是來自我龍國?”
“沒錯?!?p> “怎么可能?!”
白泥鰍:“有什么不可能的,你我不都因為這個賤人來到這里了嗎?”
其實白泥鰍心里是在罵楚道君,因為它清楚的知曉,自己絕對不是因為關(guān)師妃而降臨到這個世界,而是因為他楚道君。
“來自我龍國的某個時代……”楚道君低頭思索半天,實在想不起龍國歷史上有這么一個地方。
白泥鰍似乎洞察了楚道君的心思,呵呵笑道:“想什么呢,這個地方怎么可能記錄在歷史書上?它所存在的地方,乃是神話?!?p> 神話?
楚道君低頭片刻,突然,他抬起腦袋,吃驚至極的看著白泥鰍,吞吞吐吐道:“白骨鋪路,血黃色的大河……這里難道,難道是,是……”
“沒錯,這里就是龍國神話中人死歸處,陰司地府!”
果然!
楚道君眼皮跳個不停,忍不住開始咒罵大祭司:“該死的白內(nèi)障,騙我來這鬼地方,這下好玩了!宿命個屁,全他媽的扯淡!”
“不行,找機會一定要回去,不能在往前了!”
雖說楚道君對神話不是很懂,不過陰司地府在龍國民間的名氣很大,他多少也聽說過一些。
白泥鰍:“小子,陰司只有一條路,那就是這條忘川河,忘川河上可是沒有回頭路的?!?p> “沒有回頭路,那就這樣一直往下走?”
白泥鰍忽然話鋒一轉(zhuǎn),嘎嘎笑道:“小子,你要有時間,不如想想怎么應(yīng)付這里的鬼東西吧?!?p> 這里的鬼東西?!
光是聽到這句話,楚道君就有種寒毛豎起的驚悚感覺。
“死泥鰍,你有話說清楚點,否則的話,別怪我踩死你!”
說著,楚道君就要展開刀鋒三式中的刀無影,看樣子是真打算踩爆對方。
白泥鰍渾身一僵,內(nèi)心又一次咒罵起那個算計自己的狗東西。
“大爺我說就是了,都是文明人,別他娘的動手動腳的!”
“快說!”
為了不挨踩,白泥鰍迅速開口說道:“你們口中的神話,對于本大爺來說就是發(fā)生在身邊的真實歷史。”
“當然,真實的神話歷史可與你們知曉的神話大不相同,就比如眼前的陰府,在你們的神話中,它是死后的歸處,而在真實的神話歷史中,它就是一方大勢,一個只差一步,就能成為封神時代的最強大勢!”
楚道君:“封神時代?姜子牙,申公豹?”
白泥鰍丟了一個白眼:“要不你來說?”
“你繼續(xù)。”
“什么姜子牙申公豹,本大爺沒聽說過……扯遠了,本大爺就說說這忘川河上的擺渡人吧?!?p> “封神時代,玉皇天與陰府大戰(zhàn),期間,玉皇天的一個兔崽子竟然與陰府的一個賤人對上了眼……”
楚道君聽不下去了:“等等,你這個一口一個兔崽子,一口一個賤人,跟我胡扯的吧?”
白泥鰍:“要不還是你來說?”
“我閉嘴?!?p> “真是煩啊你……玉皇天與陰府可是死敵啊,自然不允許兔崽子和賤人勾搭在一起,奈何那個兔崽子愛那個賤人愛的死去活來,什么都不管了,竟自愿削去玉皇天的高位,投入陰府門下。”
“兔崽子的背叛,玉皇天方面自然震怒,卻也無可奈何,只是讓人萬萬沒想到的事,人間悲劇開始在兔崽子身上發(fā)生?!?p> “陰府方面對于兔崽子的投靠表示出懷疑,而為了驗證他的忠誠以及對賤人的情感,陰府讓他在忘川河上接引那些生靈一千年,渡化……也就是忽悠他們成為陰府門徒,壯大勢力?!?p> “為了獲得陰府的信任,與賤人在一起,兔崽子自然是答應(yīng)了這個要求。”
“當他登上陰府給予他渡生靈的小船時,這才發(fā)現(xiàn)一切都是陰府的陰謀,賤人不過是哄騙他,只因他是玉皇天的頂尖戰(zhàn)力之一,小船上存在封鎮(zhèn)大術(shù)……他永遠的被困在了小船里。”
“小船里,他親眼目睹曾經(jīng)與他山盟海誓的賤人在忘川河上身披百丈紅袍,與陰府某人喜結(jié)連理,步入洞房,而他卻只能在小船內(nèi)絕望咆哮,那種感覺你能體會嗎?”
楚道君眨了眨眼睛,沒有說話。
白泥鰍也不理會他的反應(yīng),總結(jié)道:“這個故事告訴你我一個道理,這愛情它就是狗屁,女人更是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你我應(yīng)該同氣連枝,找個萬全的方法,把你身后那個賤人給剁成肉泥!你覺得呢?”
楚道君緊鎖眉頭,沒有回答白泥鰍那沒有任何營養(yǎng)的話語。
他在思考。
他在腦海中過濾了一遍其講述的故事,結(jié)合它之前的那句‘你要有時間的話,不如想想怎么應(yīng)付這里的鬼東西吧’。
突然!
楚道君抬起面盤,皮肉僵硬,其瞳孔微微顫抖,述說著他心底的惶恐。
“死泥鰍,沒理解錯的話,你口中的兔崽子……還在這船上?”
白泥鰍嘿嘿一笑:“也許吧,如果這小船的封印大術(shù)夠強?!?p> “如果他夠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