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制前,白泥鰍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無他,只因那楚道君跑到了黑棺另一頭,由于禁制的原因,它根本靠近不了。
視線被黑棺阻擋,沒辦法看清對方在那一頭做什么,不過白泥鰍卻看到了一陣不凡紅光。
寶物!
毫無疑問,那就是寶物!
黑棺鎮(zhèn)輪回……一想到楚道君從這么牛逼的東西里得到了寶物,白泥鰍就感覺腦袋要裂了,嫉妒成狂!
我的,我的,寶物全是我的!
白泥鰍的眼睛都紅了,在周圍飄來飄去,一雙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黑棺。
忽然,周遭起了變化。
這虛無、沒有天與地的暗黑之地,在楚道君獲得了那滴鮮血之后,開始出現(xiàn)扭曲之狀。
隨著時間的推移,光芒從各處射來,如那舞臺的巨幕被緩緩放下,宣告著一場精彩的演出即將結(jié)束。
腳下,鋪滿厚厚枯葉的山地一點點顯現(xiàn)。
灌木、古樹、怪花,所有的東西在黑暗離去后,占據(jù)四方。
巨石城外,與游尸征戰(zhàn)許久的荒族人驚喜的看著眼前如沙塵般化去的白骨,發(fā)出巨大的歡呼聲。
單個游尸雖然弱小,可架不住它們數(shù)量多啊,殺了又來,殺了又來,短時間還好,時間一長,局勢就開始轉(zhuǎn)變了。
不少荒人都負傷退離戰(zhàn)場。
駕馭著尸骨戰(zhàn)車的尸王在武念面前如塵散去,此時的他滿臉疲憊,古銅色的精壯肉身上布滿了汗水,單從體表上看,沒有一道傷痕。
然而,無論是他的手臂還是雙腿,在那肌肉最為集中的地方,全都在劇烈抽搐。
倘若再戰(zhàn)下去,他恐怕也得退出戰(zhàn)場,讓其他人上了。
游尸消失,包圍巨石城的無邊黑氣也在如潮水般退去。
武念轉(zhuǎn)身望向城墻上的大祭司。
這一刻,沒有人比大祭司更激動了,純白的瞳孔內(nèi)水霧彌漫。
他噗通一聲跪下,顫抖的高呼道:“先祖不棄!先祖不棄!先祖不棄?。 ?p> 荒族人見大祭司跪下,也跟著跪下,滿含熱淚,暢快的高呼。
先祖不棄!
楚道君看著頭頂上晴朗的天空,四周盡是蒼天古樹以及怪花綠草,恍惚間,他有種黃粱一夢的不真實感。
“楚—道—君?。?!”
楚道君聽到聲音,扭頭的剎那,便看到雙目泛紅的白泥鰍飛撲而來,緊跟著,他的眼前又是一片漆黑,腦袋周圍濕粘濕粘的!
白泥鰍又一次一口吞下了楚道君的腦袋!
“寶物¥#……*&%¥*……寶物!”
近乎窒息的楚道君本能的開始掙扎,同時也是咒罵不止。
“放開……&%%¥*&**…¥#%¥,放……%¥#*&”
站在遠處的荒族人錯愕的看著這一幕,暗道他們不是一伙的嗎?怎么干起來了?
變得有些奇怪的關師妃看著楚道君,眼底閃爍著某種光彩。
在場中,還有一個人的行為比較奇怪,那就是那個斷臂的荒族青年。
輪回之地遠去,重現(xiàn)天地后,他一直保持著仰頭望天的動作,對于周遭的一切事物都沒有在意,發(fā)紅的眼睛,情感豐富。
砰!
楚道君終于將白泥鰍從腦袋上拽了下來,滿臉唾液的他粗暴的將對方砸在地上,而后抬起右腿就是一陣狂踩!
“吞我頭!吞我頭!吞我頭……太惡心了!太惡心了!”
被狂踩的白泥鰍一改往昔,毫無畏懼,口中高喊著:“見者有份!見者有份!這是規(guī)矩!你小子不能壞了規(guī)矩!寶物,寶物!交出來!”
楚道君看著跟一坨屎一樣,死死黏在腿上的白泥鰍,滿臉黑線。
“要我說幾遍,沒有寶物,沒有寶物!”
白泥鰍:“爺信你個鬼!你個騙子!寶物寶物!爺要寶物!”
“松開!”
“給爺寶物!”
“松開!”
“寶物!”
“……”
“寶物!”
楚道君深吸一口氣,聳肩道:“你愛纏就纏著吧,就當多了個掛件唄,多大點事啊?!?p> 破空聲從古林中傳來,片刻,氣息駭人的武念帶領著數(shù)百名族人出現(xiàn)在眾人的視野內(nèi)。
見到武念的瞬間,武雷武火兩人立刻迎了上去,未曾想對方壓根就沒想搭理兩人,雙掌按在他們的臉上,將其粗魯?shù)耐崎_。
雙胞胎兄弟一臉蒙蔽。
親爹嗎???
武念直徑走到滿臉無奈的楚道君身前。
噗通!
兇悍的氣息收斂,強大的武念單膝跪地,恭敬道:“武念參見族長!”
百名荒族人隨之單膝下跪,齊齊高喊:“參見族長!”
楚道君被嚇了一跳。
“族長?我?”
武念不卑不亢道:“大祭司言明,您若能從陰尸古道盡頭活著回來,您就是我們的族長?!?p> “開玩笑吧……”
武念:“族長,武念從不開玩笑?!?p> “不不不,我怎么能是你們的族長呢,我跟你們半點……”
“族長,聽說您喜歡赤陽靈草,這是族人們的一點心意。”
楚道君看著鋪滿面前地上的赤陽靈草,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
一百年份的,五百年份的,八百年份的……我去,一千年份的赤陽靈草王!
“族長,您若喜歡這些靈草,武念可以帶人翻遍整個荒山?!?p> 整個荒山……
“這荒山里是不是有多靈草,嗯,除了赤陽靈草以外?”
武念:“是很多,不過它們?nèi)急幻瞳F守護著,沒有特別需要,我們也懶的去搶奪,畢竟我們荒族不太需要那些東西?!?p> 你們不需要,我需要??!
“有猛獸守護啊,那會不會很危險?”
武念傲然道:“整個荒山就沒有我們荒族干不過的猛獸,這里,我們才是王!”
“牛啊你們!”楚道君舔了舔嘴角,正色道:“咳咳~既然是大祭司開口,那小子也不好拒絕,好吧,這個族長我楚道君干了!”
武念欣喜,起身后招來一頭渾身長滿異鱗的猛獸,后者溫順的趴在楚道君面前。
“恭迎族長回城!”
“哎呦喂,這多不好意思啊~”說話間,楚道君已經(jīng)舒舒服服的坐了上去。
白泥鰍丟了一個白眼:“虛偽!”
楚道君皮笑肉不笑道:“你個小泥鰍懂什么?這是我龍國的傳統(tǒng)美德?!?p> 就在異獸即將起身時,旁邊突然傳來一個嬌媚的聲音。
是的,你沒聽錯,就是嬌媚。
“道君,還有我呢~”
楚道君驀然回頭,看著對他露出笑意的關師妃,一副活見鬼的模樣。
什么?道君?
她叫我道君?!
不是應該是流氓獸之類的嗎?不,她壓根就不會叫自己的!
所以這是發(fā)生什么事了?
“人家好累啊,人家也想坐在上面~”關師妃的聲音軟咩咩的,酥死人不償命。
人家?
楚道君愣愣的點頭:“當然可以,上來吧。”
聞言,關師妃立刻登上異獸,與楚道君靠的很近。
掛在楚道君腿上的白泥鰍鄙夷的掃了對方一眼,一副看透紅塵的模樣,冷哼道:“女人,切~”
看著眼前的關師妃,楚道君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