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币粋€嬌貴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不過今日云落心情不是很好,并不想理人。便裝作沒聽見,一直往前走。
清歡公主見那紅衣女子竟敢無視她,頓時就怒了,手一揮,一個皮鞭甩了出去,便要揮到云落身上。
云落手中的靈力悄悄運起,護罩若隱若無的出現(xiàn)了一下。過了幾秒,卻并未有想象中的聲響,腳步一轉,正看見一抹白衣出現(xiàn)在她身前,一手握著皮鞭。
云落微微詫異,還未開口。便被清歡公主奪了去,驚呼一聲:“白階戰(zhàn)神?!?p> “不可無禮?!卑纂A冷淡道。
“可是,此女膽敢無視本公主,藐視天族威嚴,不可不罰。”清歡公主理直氣壯道。
“公主殿下,我并未冒犯天族威嚴,只是旁人都喚一聲名諱,再說句等等。言語有禮,姿態(tài)有佳。我來天族,并未得罪任何人,所以覺得不會有人對我有如此語氣,如此態(tài)度。一時疏忽,請公主級見諒?!痹坡涞?,微微俯身,以示歉禮。
此一席話,清歡公主怎會不明白對方實在說她無禮,無教養(yǎng),氣的臉色生變,譏諷道:“好一張伶牙俐齒的嘴。那你穿的如此妖艷從君上寢宮出來所為所何?你那點小心思本公主還不明白,看你的樣子失敗了吧。也不拿個鏡子照照你的丑樣?!?p> 身旁的白粉衫仙子聽了微微皺眉,雖不喜清歡公主的說辭卻并未開口提醒。
“公主殿下,我是故黎君。”云落輕輕道。
清歡公主前段時間離開天族,今日剛剛回到天族看到魔君的身影,忙去梳洗打扮一番,拜訪魔君,卻不料吃了一個閉門羹。正在氣頭上,看見一個紅衣女子從里面出來,自然可氣。所以當云落報上名諱時,她并不曉得故黎君這個名諱,也不知她與魔君的聯(lián)系,聽了對方的名諱,只是不屑一顧。
“從未聽過。”清歡公主冷笑道。
云落不想與這位無聊公主浪費時間,用一句話便結束了對話:“我是君上的義妹?!?p> 說罷,對著白階俯身致謝,便離去了。
白階也拂袖而去。
清歡公主一動不動,似難以接受這個事實,過了許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道:“阿嫣,這是真的嗎?”
“是真的。聽說前幾日在帝君的壽宴上大出風頭,尊為相黎君,是魔君的義妹。而據(jù)說魔君再來之時,也提起了這位義妹?!毕勺尤崧暼釟獾幕氐?。
清歡公主刷的一下臉白了,喃喃道:“那我不是完了?”
“沒事的。公主道歉解釋解釋便好了?!毕勺铀坪眯陌参康馈?p> …………
云落走了一段路,確定白階在跟著她。便道:“有事?”
“有。”白階道。
等了一會兒,沒等到對方發(fā)音,云落無奈道:“說。”
“有時間,再戰(zhàn)一次?!卑纂A道。
“好?!痹坡湫α诵?。又道:“地點約在你的府中如何?”
“可以。七日之后,白敬山見。”白階道。
說罷,便轉身離去了。
“這人好冷啊?!毖苾簭囊粋€小路走來,嘴上還吹著調子。
“同感?!膘硯煵恢獜哪奶顺鰜怼C掳?,抱著劍一身浪子氣息的走到云落身邊,抬著胳膊擱在她的肩上。道:“打架這種事,帶上本師唄。保證不給你丟臉?!?p> “是的。你不丟臉,你是丟人?!痹坡鋺涣遂硯熞痪?,同時低了下肩膀,斐師不小心滑了一下,跌倒在地。
“情人見的怎么樣?是不是心花怒放?”妖菲兒擠眉弄眼,一臉八卦樣。
云落冷哼一聲,道:“我哪有什么情人。”
“對對對。是夫君。本公主都要酸了?!毖苾嚎鋸埖拇甏晔直?。
“正經(jīng)些。本師今日找你們有事。”斐師一臉嚴肅道。
“何事?”妖菲兒好奇道。竟能讓二哥擺出這幅樣子定然是出了什么大事。
于是,三人找了一個石桌子,嗑著瓜子,氣氛嚴肅的討論如何追求心上人的事情。
“云花,你是怎么追到你夫君的?”斐鄭重問道。
又喚錯名字了……
“我是被追的?!痹坡漶娉值馈?p> “妹子,你呢?”斐師又問妖菲兒。
妖菲兒恍了神,輕輕道:“我從未追過一個人。”
“諸位,好歹給點建議?!膘硯熽悜┑馈?p> 這一建議便是建議到了夜晚。各種追求女子的方法都說了一遍,送衣服,首飾啊,玩浪漫吶,說情話,做飯?zhí)羲疂不?,說了個遍。斐師終有所悟,便抱著劍屁爹屁爹的離去了。
“你不找斐師幫忙嗎?”妖菲兒道。
“不必。斐師一個逍遙客,不宜卷進我的事來?!痹坡涞馈?p> “那你想好對策沒?”妖菲兒問道。
“過幾日,你皇兄應該會來?!痹坡鋰@道。
“皇兄?他怎會……”妖菲兒疑惑道。
因為宮執(zhí)的身份啊……這世上現(xiàn)在除了她,也就君澤不顧一切的來救了。
云落看到天空閃過一道光亮,道:“夜深了。走吧。”
見云落不再多說什么,妖菲兒有些生氣,道:“好吧。今夜,我們一起回去吧。我睡你那?!?p> 一定要打聽出來。
“恐怕不行。”云落忽然笑道,指指身后的人影。
妖菲兒回頭一看,是林可郁,氣的跺了一會兒腳,看著云落越走越遠,漸漸消失在黑夜里,更是生氣,拿起瓜子皮就往云落的背影拋。
“走吧。”林可郁笑道,將手遞給她。
妖菲兒別過頭,自顧自的往回走??礃幼硬⒉幌肜硭?,林可郁也不生氣,只是站在身旁跟著,順便講講今日發(fā)生的事。
云落回到自己的住所,燃起了蠟燭,拿起了一些糕點,水果,茶水,擺放好,淡淡道:“出來吧,坐吧?!?p> 話音一落,便落下兩個人影,正是尾鳳尾禮二人。
兩人相視一眼,尾鳳猶豫一下,便坐了過去,尾禮也隨著坐了過去,只是看向云落依舊有一點畏懼。
“估計你們也知道了,如今我在天族的情形。太一輪雖在蕭延手中,但是找不到任何契機與他做交易。而且他的目的不明,無法做出相應的對策?!痹坡滏告傅?,順便遞給尾鳳一份糕點,一杯茶水。也同樣遞給尾禮一份。
“是。但是公子喚我們前來,想必已有對策?!蔽缠P接過茶水,道。
“對。我來之時,特地看了關于天族的資料,據(jù)說天族有個詛咒,一直被其所擾。每位天帝在位活不到二十五萬歲,而如今天帝已然三十多萬歲,但是據(jù)說詛咒并未消除?!痹坡涞?。
“公子的意思,有人暗中幫助天族。但是誰會有如此通天本領?”尾鳳疑惑道。
“據(jù)說巫族里的圣女是有能力去壓抑詛咒的,但是圣女在幾萬年就失蹤了?!蔽捕Y道。
“那日我不小心入了天族禁區(qū),發(fā)現(xiàn)里面怨念成形,隱隱有破封印而出的跡象。你們好生在那里看著,一有動向,向我來報?!痹坡涞馈?p> “是。公子是想用此事作為與蕭延交手的籌碼?”尾鳳問道。
“對。此事,蕭延也很是上心?!痹坡涞?。
“對了,公子有一事,要跟你說一下。”尾鳳小心道。
云落扭頭看尾鳳。
“肖恒在您走之后沒多久,便去世了。執(zhí)念已消,魂歸故里。”尾鳳擔憂的看著云落。
“是么??磥泶松詿o憾事?!痹坡湟粐@,伸手扶額,深深的閉了眼。
又一位故人離去了。
尾禮掏出一塊手帕,放在桌上,跟著尾鳳一同悄悄的出去了。
過了一會兒,云落已淚流面,拿起帕子擦了擦臉,抬手看看掌心的生命線。
如今她離歸去,也快了……
一聲低嘆,一世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