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哞—!”
在帶山略深之處,依存著一片少有的平原。
一道凄慘的吼叫傳來,定睛一看,卻是一頭身高三米,體型堪比一輛小貨車的迷之牛類生物在仰天長嘯。
而其身下兩腿之間三寸之處,正有一根粗大的青銅長矛正不斷戳進去。
吃痛無比的大牛雙蹄怒起,狠狠蹬向身后的那個陰險小人。
“快!趁現(xiàn)在!”
略帶沙啞的聲音高喝道。
“喝—??!”
巨大的黑影從天而降,大牛在在驚恐中牛角破碎,頭顱四分五裂,牛身倒地,氣絕身亡。
“呸!”
狩將沾染了牛血的特制石錛撿起來,一手拎著牛的脖子,向著來時的方向走去。
“赤,你小子下次手腳能麻利點么?!?p> 狩重重拍了一下赤的后背,堅硬的石錛硌的赤直抽抽。
“嘿嘿?!背鄵狭藫项^,訕笑兩下,撿起了破爛的牛頭。
“沒出事就好?!毕凳掌鸸?,迎了上來。
“走吧?!?p> 狩扛起死牛,快步走去。
赤聳了聳肩,自從老大失蹤后,這幫家伙一個個都變得莫名其妙的。先是這大塊頭吃了個奇怪的果子,變得身強體壯,得以讓大家在沒有溯的情況下可以嘗試狩獵大型生物;緊接著玀那家伙不知道抽啥風(fēng),一天天拿著自己的刀到處亂砍,還說什么要成為老大說的劍仙,要祭慰老大的在天之靈。赤都不想吐槽什么了,你天天拿把刀瞎幾把亂砍,能成劍仙他赤都能跟老大似得白日飛升咯。
其余幾個不是變得悶悶的就是跟發(fā)了瘋似得一天天嚷嚷著出去狩獵,咋以前沒看見你們這么激動。
唯一讓赤感到最不正常的就是一臉正常的系。
“果然,辣水涂的太少了,沒有完全激發(fā)它的功效?!?p> 系癡迷得往赤的長矛上涂抹著一種無色的液體。那是他們偶然發(fā)現(xiàn)的一種可以讓人辣上天的的果子。然后系突發(fā)奇想,試圖將它抹在武器上用來激怒或者恐嚇獵物,以逼迫它們逃跑。
“可怕?!?p> 想了想將被用來做實驗的黑斑凄慘的樣子,赤打了個激靈,拎著牛頭快步走了。
————奔跑線————————
一行人或拎或抗,漸漸靠近了駐扎之處。
正在帶頭的系突然舉起手示意眾人停下。
“什么人?”
系拉開弓弦,箭尖閃爍著寒光。
“再不出來,就莫怪我不客氣了?!毕翟俅胃吆纫宦暋?p> 身后眾人將獵物堆放在中間,各自拔出武器戒備著。
“請等一下!”
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隨后一陣淅淅索索的聲音傳來,一溜黑影從樹叢中爬起來,向眾人走來。
系眉頭一挑,眼前的黑影逐漸清晰起來。
領(lǐng)頭的是一個略顯蒼老的人,他的裝扮系很熟悉,是巫的裝扮。
她身后大都是幼小的孩子,女人和幾個受傷的男人。
“我們是黑河氏的人?!?p> 巫模樣的老者緩緩道,“你們是帶山氏的吧。”
系沒有回答,他聽說過這個氏族,是帶山北方的一個氏族。雖然對方大多是老幼病弱,但誰知道是不是有一堆身強體壯的人藏在他們身后盯著他們獵到的獵物。
“你是他們的族長么?”老者看著系,突然跪倒雙手抓住系的腿。“請收留我們吧,黑河氏…已經(jīng)…沒了??!”
系驚訝地看著他,老者眼里只有真誠。他看著老者身后的幼弱,他們眼中充斥著期盼與渴望。
多么熟悉的眼神,若是沒有前任族長的可憐,他現(xiàn)在也會和他們一樣吧。系神色恍惚。
片刻后,系張了張嘴,雖然心中頗為感慨,但他不會輕易拿部落做賭注,更何況他也不會越過溯自作主張。
“我不是族長,也幫不了你們?!?p> 系抽出腿,揮了揮手,示意眾人離開。
山海界中每時每刻都會有族群消失,黑河氏不是唯一的,沒必要為了可憐他們,就為村莊帶回去一堆負(fù)擔(dān)。系承擔(dān)不起這個責(zé)任。
意料之中的被人拒絕,老者也沒有說什么,只是哀嘆一聲。
見到再次被拒絕,黑河氏的人眼中的期盼再次化作死寂。
系默默握緊了手中的弓箭,帶著眾人向前走去。
“我覺得收留他們不錯?!?p> 熟悉的聲音響起。
系猛然抬起頭,看著前面樹上的那道人影,微微一笑。
“老大!”
身旁的赤大喊一聲,丟掉手中的獵物,激動無比的跑過去。
溯從樹上跳下來,頭上頂著翠綠的圈,向眾人走來。
一手拍開渾身臟了吧唧的赤,拍了拍眼里溢滿淚水的玀,錘了錘傻笑的狩,看了看激動不堪的眾人。
溯走到黑河氏巫的面前扶起了她。
“能跟我詳細(xì)說一下么?!?p> 溯輕聲道。
黑河氏巫呆滯地看著溯,又看了看他頭頂?shù)南毯蠹硬灰训挠止蛄讼聛怼?p> “山神使者降臨了!山神顯靈啦!黑河氏有救了!”老者痛哭流涕,抱著溯死活不松手。
“山神?”“山神?”
眾人都驚異的看了看對方,隨后,一大片人都跪了下來,口呼山神萬歲。
“額?!彼葑旖且怀?,不過也沒說什么,任憑老者把鼻涕眼淚都蹭在了他的獸皮上。
“好了好了,都起來吧?!?p> 浪費一陣時間哄好了老者,溯拍拍手示意眾人可以起身了。
眾人恍恍惚惚的站起身。
“系,帶著他們?nèi)ド蕉矗液芎闷嫠麄兊氖??!?p> “是?!?p> 系很聽話的去帶人了。
“想必老大就是這么獲救的吧,不愧是老大,連那位大人都能請出來。我要學(xué)的還有很多啊?!毕登拿B兒地看著溯頭上的那抹綠色,不可述,不可言,玄妙無比。
“吁—!”
溯吹了個口哨,在眾人或震驚或敬佩的表情中躍馬而上,背迎著金颯颯的陽光,頭頂帶山之神,御風(fēng)而去。
如此風(fēng)騷的離場方式眾人何時見過?
一時間,那敬仰之情簡直是沒的說了。
“我滴個乖乖,族長到底碰上什么了,咋變得這么牛!”
狩摸了摸頭,激動的滿臉通紅。
“別管族長怎么了,咱們可得快點回去?!?p> 系收好裝備,如果真的是那位大人罩著溯,那他們帶山氏可真的就發(fā)達了。
“小子,余真的是對你越來越感興趣了。”
汐盤在溯頭頂,她本來已經(jīng)走了,結(jié)果走到一半就發(fā)現(xiàn)了另一波偷渡的人,想了想,這位懶得動彈的山神又找到了溯,告訴了他那些人的方位,讓他去把他們趕出去。
結(jié)果人是去了,但那納頭就拜的舔狗樣子深深刺激到了汐。
雖然地位尊貴如她,但這副樣子的被舔,還是第一次。
溯的那次跪舔誰會當(dāng)成真的?二者都明白,汐不敢去觸碰自己不清楚深淺的系統(tǒng);溯也不敢作死,畢竟汐動不了系統(tǒng),但弄死他還是很輕松的。
于是一翻試探,二者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所以才能其樂融融,相親相愛。
如此被舔,這位山神莫名感到很爽,愉悅之下便默許了溯的拉客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