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這是怎么了?我怎么動不了?”
溯從暈厥中清醒過來,但馬上他就發(fā)現(xiàn)自己完全動不了,無法睜開眼睛,無法張口講話,甚至連一根手指都無法動彈。從未見過這種情況的他有些慌了神。
“我莫不是癱成植物人了?”
人在這種無助的情況下總是會想多,溯亦不例外。
但漸漸地,溯的眼前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我…能睜眼了?”
溯的眼前不再是一片灰白,濃郁的綠色逐漸充滿他的視野。
“這是森林?我怎么會在這?”
溯驚訝地看著眼前清澈的溪流,這里并不是他所熟悉的庭院。
“我怎么還是動不了?”
溯想離開這里,眼前的河流莫名讓他有些惶恐。
可馬上他就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身體依舊沒有辦法支配。
“溯。溯?!?p> 耳邊傳來一道聲音。
溯發(fā)現(xiàn)他的視野產(chǎn)生了變化。他,不,是他目前的身體轉(zhuǎn)頭了。
那時一個看起來十分邋遢的人,他的頭發(fā)黑油油的,身上不知沾了多少污泥。
“赤?!?p> 溯感到自己的嗓子顫了顫,陌生的聲音響起。
下一刻,一張很是俊俏的臉映照在溪水里。
“這,這不是我的臉。”
不知為什么,溯有些想哭。
“我是死了還是做夢?死了的話我現(xiàn)在又是什么狀態(tài)?鬼魂附體還是半奪舍?”
溯憂苦的想著。
但這幅身體并沒有因為他的胡思亂想而停下動作。
冰冷的石矛握在手里。那股涼意真實的傳遞給了溯的大腦。
“這是什么?他們要干什么?”
溯雖然不能控制這副身體,但卻可以獨(dú)立思考,這是多么神奇的事。
“嗚,我現(xiàn)在的樣子…更像是人格分裂?!?p> 溯很敏銳的察覺到了自己目前的狀態(tài)。
“既然這樣,我還是有機(jī)會出去的?!?p> “赤,準(zhǔn)備好了嗎?!?p> 這幅身體的主人,被喚作溯的人看著那個邋遢的人問。
“不會他也是這個樣子的吧?”溯透過這幅身體的視角看著對面的邋遢之人,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也這幅樣子。
“還沒有,我們要等到泥巴干掉才可以?!?p> 那個被稱為赤的邋遢鬼低聲說道。
“你是第一次來,不用太著急?!?p> “可我是族長啊?!?p> 這幅身體的聲音再次響起。
“聲音還蠻不錯的?!?p> 溯聽著這清冽如泉水流動的聲音,心里總算走了點安慰。
“不過,他們說的族長是什么?”
下一刻,視野忽的改變了。
這次不是那個邋遢鬼了,是另外一個瘦高的人,身上仍有些污泥,但臉龐很是俊氣,他顯然要比之前的邋遢鬼干凈不少。
“做的很不錯,溯?!?p> 他的聲音略顯磁性。
“嗯。還不夠,系。還不夠?!边@幅身體說道。
“系,是單個的名字還是簡稱?”
溯察覺到了這些人的稱謂很不一樣。
那個瘦高的男人點點頭,拔出了一把石斧,熾熱的血漬噴了他一身。
“等等。石制武器?”
沒有過度關(guān)注噴出來的血,溯更敏銳地看到了瘦高男人手中的石斧。
“我擦!這是個什么鬼地方,居然還用這么簡陋的武器?”
溯突然感覺有些不妙。
“這么簡陋的武器,也代表著這個時代的文明很落后啊?!?p> “再加上他們提過的族長,在看這種衣著,嘖?!?p> 溯有些不敢想了。
下一刻,畫面再轉(zhuǎn)。
這一次人很多,足足有四個。
“快點,快跑?!?p> 是之前的邋遢鬼,他很慌亂,拼命地往溯這里跑。
“怎么了?”
是那個瘦高男人。
“慌什么,還能有大蟲不成?”
這是另一個人,長得很健壯,面容到是普通,是一張路人臉。
巖,腦中突然冒出一個名字。
“巖,按照巖石起的名?”
溯心中也接受了不少。
“有,有,有…”
這個邋遢鬼很明顯岔氣了,喘個不停,就是說不出話。
“有啥子……”
巖話說到一半卡殼了。
溯的視野轉(zhuǎn)變,只見一頭吊睛黃額大虎從那個邋遢鬼身后猛然躥出。
一聲雷霆怒吼響起,激的眾人頭發(fā)胡亂飛舞。
“咕咚~”
溯感覺這具身體在發(fā)顫。
“快跑啊,兄嘚。你又打不過?!?p> 溯暗自催促著這具身體跑路。
那個邋遢鬼顫巍巍地蹲到了地上。
“我們快走?!?p> 那個漢子一把拽住溯就要跑路。
“可是赤還……”
“救不了了,他用他自己換回了我們的生命?!?p> 這個漢子頭也不回的道。
“……”
溯的視野轉(zhuǎn)了過去,只見那猛虎跳起撲向那個把自己抱成一團(tuán)的小子。
“你干什么?不要命了嗎!”
漢子大喊。
“我是族長,要死也得是我先死。”
“我絕不會拋棄任何同族。”
清冽的聲音雖然在發(fā)著顫音,但其中的堅定讓溯也不禁贊賞。
“來吃我啊,滾球!”
尚且幼稚的聲音響徹這片林木。
“瘋了,瘋了?!?p> 漢子在遠(yuǎn)處氣的跳腳。
老虎看了看爪下臟兮兮的迷之生物,又看了看眼前干凈整潔,以及對方附帶的血淋淋的肉。
非常果斷,老虎直接拍來抓下的生物,四肢彈起,猶如一道小沙暴,沖著溯洶涌而去。
“溯……”
那個邋遢小子看著面對老虎絲毫不退的溯,眼中逐漸濕潤。
“還等什么,跑??!”
瘦高男子一把拽起他,拉著他開始跑。
“吼-!”
猛虎咆哮一聲。大如瓷盤的爪子上泛著寒光抓向溯。
溯不禁為這幅身體擔(dān)憂。
“這妥妥掛了啊。”
溯能清楚地感覺到這幅身體已經(jīng)沒有力氣跑路了,他所有的力氣都用來振奮自己的精神了。
“為啥你這么圣母,我為啥要替你買單?”
溯頗為哀嘆,不過他倒是不討厭這種感覺。
“剛活就要死,這是在玩我吧?!?p> “動啊,大哥,你快點動??!裝了逼你總得跑啊!”
溯在心中大吼,試圖激起這幅身體的求生欲。
只是片刻,老虎猙獰的頭齒離溯的臉只有不到三拳之距。
似乎溯的呼喊有了作用,這副身體終于動了。
腰間的石斧拔了出來,猛的向這巨虎腦門劈去。
“呲-!”
血液噴涌而出,溯的眼睛被猩紅的血液遮蔽,隨后就是一陣暈眩。
“好疼啊!這一爪子真不是蓋的?!?p> 這是溯最后想到的。隨后就是永恒的黑暗。
過了不知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