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花老板趕人
藍(lán)展穎做牛做馬的三個月期限未到,緝拿兇手歸縣衙之事自然得歸季晟來管。藍(lán)展穎放了傳信木鳥,花慕?jīng)鰡玖怂^去。
“這蓄意的謀殺,幕后主使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花慕?jīng)鑫⑿χ鴨柕?。藍(lán)展穎看著他,老老實實道:“我所猜想,他應(yīng)是想暗示白清羽一件事?!?p> “我醉倒芳叢保護(hù)措施不足,她若在此住下,十分危險?”
“甚至還可嫁禍于此處的姑娘?!彼{(lán)展穎皺眉,“事后輕衣姐姐才告訴我,綠漪姑娘的琵琶丟了一根弦?!痹捖?,藍(lán)展穎從袖中拿出一捆稍微有些彎曲的細(xì)弦道:“這是我在死者窗外尋到的,綠漪姑娘認(rèn)過,確實是她的琴弦?!?p> 花慕?jīng)鰮沃掳?,略無奈道:“這樣啊……說來你說的那個兇手,我記憶中她昨日好像和袁賀有來往?!?p> 藍(lán)展穎也點頭道:“他確實是有作案動機(jī)。據(jù)說他在白清羽來前便已經(jīng)打聽了她的喜好送禮,還未到攬月縣白清羽已經(jīng)收了他兩箱財寶?!?p> 花慕?jīng)鲂Τ隽寺暎骸罢l知道這白清羽腦子不知道是抽風(fēng)了還是怎么的,竟然到醉倒芳叢來了?!?p> 藍(lán)展穎心里樂了,真不知曉那黎晚晴若是知道了花慕?jīng)鰧λ脑u價,會作何感想。
“所以啊,”花慕?jīng)鎏鹆祟^,直起腰板正經(jīng)道,“藍(lán)展穎,你明日起,便回縣衙里去。”
藍(lán)展穎心中莫名出現(xiàn)幾分慌亂:“為……為什么?不用我三個月的做牛做馬了嗎?”
花慕?jīng)鐾p眼中是不容置疑的堅定:“此事茲關(guān)體大,我希望是你親自接手,能徹底證實醉倒芳叢的清白?!痹捖洌?jīng)龅吐暤?,“畢竟在縣衙里頭,我只信你?!?p> 藍(lán)展穎驀地一愣。之后便一直模模糊糊,也不曉得和他說了什么。
第二日天才方亮起,便已經(jīng)有車夫候在了醉倒芳叢門口,藍(lán)展穎來時便沒帶什么物件行禮,走的時候自然也是一身輕松,除了花慕?jīng)鏊浀挠瘾i,什么都沒帶。
只是她沒想到這時候應(yīng)在熟睡中雷打不醒的花慕?jīng)鼍谷辉陂T口等著她。
見她出來,花慕?jīng)錾锨盃科鹆怂氖郑瑢⑹种幸粋€食盒遞了過來。藍(lán)展穎驀地眼中便有了淚意,也是奇了怪了。
“今日起得早,你也沒用什么早膳,這些糕點留著路上吃?!被?jīng)龅吐暤溃斑@也沒什么貴重玩意兒讓你帶回去,忒是寒酸了些?!?p> 藍(lán)展穎握緊了食盒,靜了靜道:“花老板親自送行,倒比千金還要貴重?!?p> 花慕?jīng)稣诡佉恍?。他沒有戴面具,云中漏了幾絲陽光,斜斜地打在了他的臉上,生生晃花了藍(lán)展穎的眼。
兩人告了別,花慕?jīng)鲆蝗嗽陉柟庵校克椭R車漸行漸遠(yuǎn),一動不動。直到車騎絕塵,徹底沒了影子,方才轉(zhuǎn)身回去。
白清羽依舊在他醉倒芳叢中住著,一方面是心大,另一方面還是別有企圖。花慕?jīng)銮液蛑约赫f出個緣由,遣了柳如思去應(yīng)付著此人,自己扣上了面具,牽了一匹白馬出了門去。
那案子看似這般便要破了,實際上卻還有幾處他們并不算清楚的點。
例如那袁賀,從哪里雇來的殺手,又是怎么來的錢。
影月樓的殺手千金難雇一個,雇傭的渠道亦是十分隱秘,像袁賀那般僅僅開著一個飯店之人,壓根接近不了這組織。
太陽漸漸西移,轉(zhuǎn)眼便到了中午?;?jīng)鲵T馬到了郊外,尋到了一破舊的茅草屋后方才系了馬往里頭走去。
外頭看來破敗昏暗的一座茅草屋,里頭卻是整整潔潔?;?jīng)鲞€未進(jìn)門,已有名模樣周正的女人候在了門口,見著他便行禮道:“東家?!?p> 花慕?jīng)鲱h首,掀起衣裳便隨她進(jìn)去。
屋子里頭綁了一個人。
那女人喚別人抬來一張?zhí)珟熞畏旁诹四侨说恼龑γ妫經(jīng)鲎爝吽菩Ψ切?,自然地坐了上去?p> 那人嘴上被塞了布條,眼睛卻沒蒙上,見著花慕?jīng)鲎谔珟熞紊?,而別人恭恭敬敬的模樣,多少也猜出了這才方是正主。
“李老板,許久未見啊。”花慕?jīng)鰡问謸沃掳?,眉眼彎彎?p> 那李老板激動起來,沖著他便是一陣亂叫。
花慕?jīng)隹戳丝茨桥恕E藭?,忙上前去掏出了他嘴中的布條。
花慕?jīng)鲂ν抢罾习濉?p> 他倒還不算過于狼狽,還能和花慕?jīng)稣5卣f上幾句話。
“花老板,你這般將我綁來,可是違背了行業(yè)道義?!?p> 花慕?jīng)鐾嬷讣祝犓@一言,干脆笑出了聲:“李老板,若說道義,可不正是你先違反了?”
未等他反駁,花慕?jīng)鲇钟朴频溃骸皫腿斯蜌⑹謥須⑷耍o我醉倒芳叢惹麻煩,還真是不乖呢?!?p> 話落,身旁隨侍的男子跨出一步,便是一棍子敲在李老板的背上。
花慕?jīng)鰳妨耍骸澳魄?,我這隨從脾氣可真是暴躁,這我還沒打您呢,他便先忍不住了。”
李老板痛呼了一聲,又聽得他那風(fēng)涼話,當(dāng)即氣血都要噴發(fā)出來,咬著牙道:“你可知道我若是出了事,你們會有什么麻煩?”
“不知道啊?!被?jīng)鰯[擺手喚了一聲,“讓他出個事,瞧瞧我會有什么后果?!?p> 一棍子下去直接便打斷了他的手臂。
“花某這人吧,好奇心向來很重,李老板還請見諒?!敝t虛真誠的語氣,不知道的還真覺著他是在好好道歉。
陽光透過窗,映著一束四散紛飛的灰塵。
花慕?jīng)鰝?cè)顏沐浴在陽光之中,宛如毒品一般,危險而美麗。
李老板見著他這模樣,不由得瑟縮起來。
“不是花某不給您臉,”花慕?jīng)鼍従弳⒋?,“你如今可以向你的上頭求救一下,若你的上頭不理你,那便……”花慕?jīng)雎鲁鋈齻€字,“去,死,吧。”
李老板得了教訓(xùn),這廂看著他那模樣,竟然發(fā)起抖來,腳用力地蹬著靠在了墻角。
花慕?jīng)鑫⑽⒁恍Γ_便走了出去。
陽光明媚,恰是一個大好的?。
只是不知曉這李老板的分量,夠不夠引出他后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