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九突然被抬到了醫(yī)藥閣,送她來的人說她在勞作時被發(fā)現(xiàn)倒在了地上。
老葉正好在醫(yī)藥閣,上前去做了查看,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奇怪之處,八月酷熱之際,或許只是中暑而已。
簡空睡醒時心情好了許多,能擺脫藥物入睡,她覺得自己已離“康復(fù)”不遠。她讓人備了清粥,也許自己在吃這一方面也會有所進步。
威爾斯再次來找她,要她接受他準(zhǔn)備的治療。
“等會吧,你可吃了?要不要一起?”簡空指著桌上廚房剛送來的清粥。
“我吃過了?!蓖査棺脚赃?。
簡空盛了一碗,用勺子一口一口…很快一碗就吃完,都順利咽下去了,她很開心。
又盛了第二碗,可還沒開動,就覺得胃里翻騰,連掌心都是一片濕冷,她只能沖進洗手間,將方才吃下的又都吐出來。
“??!”回到桌前,她憤怒的將粥砸落一地,尖叫。
“簡空!”
威爾斯大驚,想上前去安撫她,簡空卻已快步離開了房間。
你還想要怎么樣呢,簡空問自己…然后截了路過的車輛,東繞西繞的開著去了海邊。
醫(yī)藥閣里,庚九開始出現(xiàn)了呼吸衰竭的癥狀,老葉不得不給她用上簡易呼吸機,重新抽血化驗卻怎么也找不出病因,只能將情況上報到古老那里。
古老到醫(yī)藥閣查看,仔細問了送庚九來的幾人以及平時和她交好的幾人,素日體健,發(fā)病前也無特殊。
正在思考,門口又抬進來一人,與庚九癥狀相似,也是突然倒地,在自己所住的房間里發(fā)病。
眾人疑惑,而到了傍晚,又抬進了第三個人,癥狀要更劇烈一些,送他來的人形容他倒地前曾有抽搐。
古老做了暫時的處理,對比了三人發(fā)病前的痕跡,沒找到什么共同點。
“會不會是什么新型毒素,有敵人潛進來了?”有人大著膽子猜測。
“不可能,就算有,毒也不該落在他們身上?!绷硪蝗瞬毁澇?。
“那是怎么回事?總不可能大白天鬧鬼吧!”
“古老,空少在島上,你看要不要請她來看看?”老葉征詢古老的意見。
“去吧。”古老有些無奈。
簡空還在海邊,看浪花陣陣,海風(fēng)逐過,而且還在沙灘上躺著睡了會,醒來時,烈日已成余暉。
她不想那么快回去,想看完今天的夕陽。
可沒一會卻突然有人來打擾她,“空少,古老請你過去,島上有人接連暈倒了?!?p> 簡空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是她師父身邊的人不錯。
“暈倒讓我去干什么,難不成徒弟一回來,師父就要偷懶?”
“……”來人有些局促,不知該如何回話。
“等太陽下山吧……”簡空撿起幾片殘缺的貝殼,目光掃過遠處停放的幾艘船只。
“我之前在華國??匆槐驹~集,是個非常多情的詞人寫的,當(dāng)中有一句,黃昏又聽城頭角,病起心情惡。你就是那詞中說的城頭號角,真真是讓人心情不佳。”
“空…空少…”來請的藥童聽不太懂,卻依舊嚇得唇舌打顫。
簡空撇撇嘴,不再理他,靜靜地坐著看夕陽完全落盡,眼底始終像渡上一層冰冷……
等她終于慢悠悠去到醫(yī)藥閣,暈倒的病人病情都已進一步惡化,都連上了呼吸機。
“去哪了?”古老沉聲問。
“去海邊啊,查了什么,結(jié)果拿來看看吧?!焙喛疹┝祟┎〈采系膸兹?。
老葉把所有的檢查結(jié)果給她,她隨手翻了翻。
“給我點松節(jié)油,還有酒精和一把鑷子?!彼酒鹕?。
東西拿來后,她走到病床前,“把他們衣服脫了。”
旁邊的幾名藥童不約而同看向古老。
古老看了看簡空,點頭應(yīng)允,他們才動手除掉了病人的衣物。
簡空翻了個白眼,蹲下,在三人身上不同部位都找到了相似的形狀如痣的黑點,松節(jié)油涂上后,黑點脫落。
“好了,剩下的對癥治療就可以。”簡空站起身,將酒精澆在那幾個黑點處。
“是蜱?”古老皺著眉。
“嗯,我養(yǎng)的,不小心讓它們跑了?!焙喛粘姓J。
“胡鬧,你看你闖的禍!”古老責(zé)罵,但想到簡空本身也在生病又勉強緩和了幾分語氣,“你還做了什么事?蜱如果剛出來咬傷人不會這么嚴(yán)重?!?p> “能做什么…蜱致麻痹預(yù)后不明,你給他們好好治治,順便研究研究不也挺好。”簡空勾起唇角笑了笑,打算往外走去。
古老見她絲毫不知錯,怒火難抑,“攔住她!”
天一幾人迅速擋在了簡空面前。
“怎么,是又要罰我關(guān)禁閉還是抄書?簡空挑眉,定住腳步。
“你去問問監(jiān)獄的人?!惫爬戏愿琅赃叺囊幻幫?。
被指到的藥童趕緊去了屋內(nèi)撥打電話,幾分鐘后,“回古老,監(jiān)獄的的人說空少兩天前曾提走了兩名犯人?!?p> “你到底做了什么!”古老黑沉了臉看著簡空。
“呵…”簡空笑了,沒回答。
古老干脆去她口袋里找出鑰匙,丟給了老葉,“去她工作室里看看!”
簡空被看管在古老的房間,要求跪在佛前思過,同時等著老葉回來將她所作所為揭露。
跪是跪著,思也思了,佛能渡所有苦難,卻渡不了她。
不到一個小時,門被打開,“混賬東西!”古老怒氣騰騰鐵青著臉站在門口。
“在呢?!焙喛章龡l斯理應(yīng)了聲。
“我有沒有告誡過你,絕不可利用醫(yī)學(xué)相關(guān)傷人害人,不可褻瀆醫(yī)術(shù)??!”
“呵,學(xué)武功只能強身健體,學(xué)醫(yī)只能治病救人,師父你怎么這么可愛,可我做不到啊,你是又想送我去廟里,還是想干脆和我斷絕師徒關(guān)系?”簡空笑問。
“去廟里?你這般頑劣也配?你只會污了佛前凈地!”古老揪著她衣服一把將她扯到屋外。
簡空踉蹌摔倒在地,眼底蒙上陰郁,看著屋內(nèi)的那尊佛像,原不是佛渡不了她,而是她不配。
她扶著墻站起,嘴角勾起邪肆的笑,“每次都這樣煩不煩,我哥還不是殺了大把人,你怎么不去念他,老管著我,我很煩的!”
“孽徒!給我把她抓到監(jiān)獄里關(guān)起來!她想折磨人,我就讓人折磨折磨她!”古老氣得臉都黑。
天一天二遲疑了片刻,還是聽令將簡空拘著,帶出醫(yī)藥閣,送到了監(jiān)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