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水總算見識到了這個所謂的江南林家的姑娘。
潔白的裙子,恬靜的臉頰,真真的一個小家碧玉,就在他的面前。
Tropical里。
他們倆不知道在談些什么,有說有笑的。
待到那姑娘提著包離開之后,齊水拉過安成林。
“你這哪里找來的演員???”
安成林笑了:“你可別忘了,我在國外可是呆了一年的,認識一兩個朋友不奇怪吧?!?p> 齊水嘖嘖稱嘆:“沒想到啊,沒想到,你這家伙在金家小妮子的手下還能泡妹子。真是高,高!”
安成林用手肘捅了一下整天胡思亂想的某人,道:“別整天想的有的沒的,我和金夏沒有什么,和剛才的姑娘也沒有什么?!?p> 齊水一臉的不相信,他可是看得真真的,雖然現(xiàn)在還沒有什么,但是那姑娘看他的眼神,分明是欣賞的。
他提醒道:“那姑娘對你可不簡單啊?!?p> 安成林敲了敲他的腦袋:“務(wù)實些好么,我跟你解釋你也不信?!?p> 齊水道:“不是我不信,而是我的直覺告訴我,她對你有意思?!?p> “那我守住自己行了吧,保證沒有關(guān)系。”
齊水笑得古怪:“沈小姐心思通透,你可別讓她誤會了什么。要我說,十幾年活得清心寡欲的,自律到這種程度的,都是個狠人。小心啊,她一個狠心去了國外,這世界之大,你到哪找她去?!?p> 齊水無心的話戳中了安成林心里的痛處,他確實覺得自己對沈月因的掌控感不夠強,其實也不能說是掌控感,更確切地說,是感情這個東西在她心里的分量。
他無情,愛上一個比他更加薄情的人,也算是真真遇上了對手。
他嘆了一口氣:“我有分寸,不會有這么一天的。”
他確實很擔(dān)心,但是更加想要知道自己的分量,更想要的是,她們能夠永遠在一起。
而不是,她總是想著要把邊上的人推開。
為了所謂的給她自由之類的話。
安成林想要的東西,向來不會輕易放手,所以面對那樣克制的沈月因,與他截然不同的沈月因。
他是真的有無力的感覺的。
是真的無力,想要強迫她,又怕傷害她。
他想要她有些危機感,想要她多在意他一點,實際上,也就是這么簡單。
可這么簡單的,也不是簡單的。
齊水感覺自己說錯了話,心下抱歉,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要提醒一下你?!?p> “沒事,你說的沒有錯。你可能沒有想到吧,沈月因,她其實是想一個人過一輩子的?!?p> 齊水長大了眼睛:“不是吧?”
“她的生活,一直沒有安排進來另一個人的空間。我原先是自我安慰,可是,半個月前,我無意中在她家里看見了她小時候的日記本?!?p> “她很小的時候就是打算一個人生活的,這些年,也確實是在她計劃的道路上走著?!?p> “沒辦法,我要拉著她離開她走了很多年的道路,確實是要付出的多一點的?!?p> 安成林淡淡地說著。
齊水眨巴眨巴眼睛,看著這一刻眉宇間有些寂寥的安成林,半張臉陷在暗色里,說不出的魅惑,神秘的孤寂。
他伸手按在他有力的肩膀上,安慰道:“沒事,你最起碼還能和她和諧相處著。那個姓柯的,三年了,對方都不知道他對她的心意。說起來,你還是幸運的?!?p> 安成林苦澀一笑,對他這個安慰不知道作什么評價才好。
和更慘的比,不是什么令人驕傲的事情。
他喝了半杯低度的果酒,道:“那我是不是要感謝上帝?”
齊水搖了搖頭,給自己加了半杯淡酒,透明的杯子撞向安成林的。
清脆的聲音剛落下,接連著響起的,是齊水的聲音,三分薄笑:“非也非也,咱們當(dāng)然是要感謝佛祖啦!”
安成林拿起自己擱置在桌上的杯子,回碰了一下,點頭道:“有幾分道理!”
杯中的酒漸漸減少,直到杯底。
……
這幾天沈月因給他打了兩個電話,一開始是關(guān)機的,后來又是無人接聽。
她還是上班歸上班,只是回到這個家的時候有些恍惚。
這里已經(jīng)沒有人了,她居然無意中又添了一套房子。
雖然他沒有明說,但是把自己的東西都撤走了,這個的意味已經(jīng)不言而喻。
她簡直不知道說什么了。
說他薄情,太假了,他給她留了房子,雖然她只有居住權(quán),雖然她不缺房子,但是在別人看來,這就是妥妥的穩(wěn)占便宜的行為??!
可要是說他做的不錯,她也會否決的。
一下轉(zhuǎn)身就走,不帶走一片云彩,倒是瀟灑。
她慢慢地吃著飯,一個人居住的生活她很習(xí)慣了,駕輕就熟,可是一旦同另一個人生活了一段時間之后……
這里寥落下來的人氣,和每當(dāng)這個時候響起來的人聲,總是會在記憶力蠢蠢欲動,不斷地提醒著這個人的存在。
她慢慢地吃著,一個人的飯,從來都是有滋有味。
她確實把自己的生活,經(jīng)營的很好。
從來沒有怠慢過自己,因為這個世界上如果自己都不愛惜自己,就真的太悲傷了。
她慢慢地咀嚼著綠色蔬菜。
寂靜無聲,傍晚沒有開燈,燦爛的云霞使得室內(nèi)生輝。
她心不在焉。
若是沒有忽然而來的一陣鈴聲打破她的思緒,她不知道自己這頓飯還要消磨掉多少時間。
叮鈴鈴!叮鈴鈴!
門鈴響了,她放下了碗筷,起身前去開門。
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腳步比平常輕快了不少。
是的,她心里有著期待,理智告訴她不可能是她,感性的細胞卻讓她去相信這一種不可能。
她開了門——
是熱情洋溢的快遞小哥。
“沈小姐是吧?有您的快遞?!?p> 沈月因簽收了一下,拿著手里的文件袋有些疑惑。
她近期沒有買過東西,這是哪里寄來的。
她看著寄件人的名字——“會發(fā)胖的豬”。
這個名字,還真是……
一言難盡,沒有透露半點線索。
她無奈地笑笑,因為寄件人的“幽默風(fēng)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