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可是醒了?”門外,老鴇敲著顧常顏的房門。
“何事?”顧常顏的作息時間本來是辰時起,卻不知今日怎么睡了這么長時間。
“王爺吩咐老奴,讓姑娘巳時起來后梳妝一番。今日是花燈節(jié),皇上為太子殿下舉行接風宴,王爺說未時來接姑娘前去花亭湖。”老鴇是個明白人,顧常顏如今是王爺面前的大紅人,怎能不討好。
“退下吧。”顧常顏掀開被褥,白皙的身子上滿是歡愛后的痕跡。往日參加皇室的宴會她都是以歌姬的身份前去,今日為何白冥沅要親自來接她。
簡單梳洗過后,顧常顏換上一身素衣,她不同別的青樓女子,喜愛一身清淡。
“姑娘,王爺已經(jīng)在門前等著了?!币婎櫝n佅铝藰?,老鴇急忙走了過去。若不是顧常顏歌姬的身份眾人皆知,別人定會認為她是哪家的富貴小姐。
“媽媽辛苦了?!睂τ诓粋λ娜?,顧常顏從來不會抱有惡意。
進了馬車,顧常顏才發(fā)現(xiàn)馬車內(nèi)除了白冥沅還有另一名女子在。那女子一身鵝黃色的長裙,臉上精致的妝容顯得有些俏皮。
“見過王爺,見過荼小姐。”馬車內(nèi)空間小,顧常顏也只不過是點頭行禮而已。
“三年不見,常顏姑娘倒是變化極大。”女子一開口便是嘲諷味極重。
“三年不見,荼小姐倒是沒什么變化。”顧常顏明白荼齊悅不過是在嘲諷她從當年的王府下人變成如今青樓歌姬而已。
“你……”如今荼齊悅最討厭別人說她沒什么變化,三年前她是將軍府大小姐,陪太子去了邊疆三年后回來依舊是將軍府的大小姐。
“荼小姐有些聒噪了,既然荼小姐還有力氣惹本王的人生氣那就證明荼小姐有力氣自己走到花亭湖。”白冥沅閉著眼又繼續(xù)說道:“蘇鑒,把荼小姐請下去!”
“王爺……”荼齊悅還想說什么但是蘇鑒已經(jīng)揭開了馬車的門簾。
“荼小姐請。莫讓屬下為難?!碧K鑒本就不喜歡荼齊悅,看見自家王爺這樣對荼齊悅感覺自己也解了一口氣。
荼齊悅雖有再多不滿卻也不敢發(fā)作。她將白冥酌的那顆石頭心捂了三年都不曾捂熱,憑她的姿色,她相信自己得不到白冥酌至少也能將白冥沅拿下,卻不想這兩人都圍著顧常顏一個人轉(zhuǎn)。
看著遠去的馬車荼齊悅眼中的厭惡又多加了幾分,她必須除掉顧常顏這顆絆腳石!
“當真放她一人在此?”顧常顏放下馬車的窗簾。
“她終究是將軍府的大小姐,又陪著白冥酌在邊疆三年,別小看了她。與其有心思擔心她不如擔心擔心你自己。今年花燈節(jié)之所以會辦在花亭湖是太子求來的,至于為什么我想你應(yīng)該比誰都清楚,不如想想今日怎么脫身吧?!卑宗ゃ浔犻_眼睛了,打量著顧常顏,明明比荼齊悅還小一歲,可是卻比荼齊悅冷靜許多,成熟許多。
“不如將計就計,無論今日發(fā)生什么,隨機而變就好,或許這樣以來皇上便無心再懷疑我?!鳖櫝n伓惚苤宗ゃ涞囊暰€。
“若他今日求皇上將你賜給他你該如何?”白冥沅伸手捏住顧常顏的下巴,上她與自己對視。
“如此的話,王爺想讓常顏抗旨嗎?”顧常顏說這話的時候竟然有些期待。
“本王不想你死!”白冥沅捏著她下巴得手無意間加大了力度。
“若真如此,常顏便嫁。如此一來也好行動,即便未來東窗事發(fā),他人想到的第一人便會是太子,而不是王爺?!鳖櫝n伻讨凑f著。呵,她在期待些什么啊,她只是棋子,一個不能死的棋子。
白冥沅松開了手,看著顧常顏發(fā)紅的下巴才發(fā)覺自己力道下重了。她的一個“嫁”字,斷了他的所有后路??伤唤榍鄻桥雍蝸淼哪芰θタ怪迹窟@三年里他的勢力和兵權(quán)才剛剛有所發(fā)展,他沒有能力帶她走……
一路上兩人沉默不語,各有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