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青衣“馬上征戰(zhàn)”之時,除了俠當(dāng)?shù)娜酥?,又有一伙人來到了青衣樓,只不過他們是從正門大搖大擺的走進(jìn)來的。
“幾位稍等,樓主現(xiàn)在有要事在忙,片刻便至!”
青璃塔正廳內(nèi),錦羽正在招待客人,而她所招待的人,恰巧是白天的陶東漓等青年。
“多謝錦羽姑娘?!?p> 陶東漓深施一禮,面帶笑容的看著錦羽。他一向自認(rèn)風(fēng)度翩翩,從小到大除了衛(wèi)家那只狐貍之外,還有哪個女人能逃過他的魅力。
哪料到錦羽看都沒看他一眼,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站到正廳門口,等候著林青衣到來。
“嘖……”陶東漓又妒又恨,“奴才而已?!?p> “既然知道是奴才,東漓兄又何必動氣呢?難不成你得不到衛(wèi)玲瓏,就拿一個小姑娘泄憤?”
出言譏諷之人,又是那位手持折扇的白衣公子,他和陶東漓一向合不來。
“荊楚,嘴巴放干凈點,這兒不是你們五岳劍派……”
白衣荊楚聳了聳肩,臉上仍是一副吊兒郎當(dāng)?shù)哪?,而他口中的衛(wèi)玲瓏,此時仍在小樓做著“梁上君子”。
林青衣確實很快,前后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屋里已經(jīng)是云銷雨霽了,這效率……李凌都有點瞧不起這位大名鼎鼎的青衣樓主了。
“老板娘,咱們現(xiàn)在進(jìn)去么?”
“好……”
衛(wèi)夫人正想撬開窗戶,屋內(nèi)卻又傳來敲門聲,接著風(fēng)圖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樓主,五岳劍派的人到了!”
“呼……我這就去。”
林青衣呼出一口濁氣,又下床活動幾下身子,就這么赤身裸體的離開了房間。
“老板娘?老板娘?”
李凌發(fā)現(xiàn)衛(wèi)玲瓏有些不對勁。
“情況有變,跟上他們!”
聽到“五岳劍派”四個字,衛(wèi)玲瓏立刻決定改變計劃,她在偌大的衛(wèi)家呆了二十五年,人與人之間的陰謀詭計她再熟悉不過了,此番她嗅到了青衣樓和五岳劍派之間的勾當(dāng),又怎能輕易放過?
青璃塔內(nèi),林青衣披著一件單薄的大氅緩緩走了進(jìn)來,燈光映照下,梁上的李凌總算看清了這位青衣樓主的長相。
三十多歲的年紀(jì),高挺的鼻梁,棱角分明的臉頰再加上一雙慵懶的、女兒家一般的桃花眼,怎么看都是個美男子!而且他似乎身患隱疾,面色有些慘白,這反而使他更顯得迷人。
不過李凌注意到一件很尷尬的事……
除了那件大氅之外,林青衣依舊是一絲不掛!瘦削但健壯的肌肉毫不掩飾的坦露出來,這讓五岳劍派的公子哥們很是不悅。
“子曰:‘君子當(dāng)正其衣冠’!林青衣,你如此衣衫不整的出來,未免太失禮了吧?”
說話之人是來自華山的岳長空,他性格耿直,又向來以古圣先賢的標(biāo)準(zhǔn)來要求自己,是一行人中最為直率的一個。
“岳賢弟……”
只見林青衣大馬金刀的坐到中央的太師椅上,毫無形象的打了個呵欠。
“子曰:君子坦蕩蕩……我這身打扮,代表我沒帶任何兵刃,夠坦蕩吧?倒是你們幾個,明明是五岳劍派的精英弟子,卻穿成紈绔子弟的模樣,這才叫失禮呢!”林青衣輕描淡寫的回復(fù)道。
他的語氣明明很柔和,但偏偏有一種不容拒絕霸氣,想來是多年的上位者身份使他形成了這種氣勢。
“林大樓主見笑了!我們這身打扮只是為了掩人耳目?!碧諙|漓不卑不亢地說,“倒是您,一手‘摘星指法’殺人于無形,帶不帶兵刃似乎也不重要吧?”
陶東漓出身五岳衡山派,與岳長空交情不算深,但此刻大家隸屬一個陣營,他自然要出來辯駁一番。
哪知林青衣聽了陶東漓綿里藏針的回答,竟然靦腆的笑了笑。
“陶賢弟說的有道理,我也知道這么穿不妥,只不過我不想換。因為……”
林青衣微微一頓,用小指挖了挖耳朵,隨后又將指甲里的臟污朝陶東漓的方向一彈:“……這么穿舒服!”
囂張!非常囂張!
但是沒辦法,五岳劍派是來辦正事的,而且這里是青衣樓,他們就算心里有氣,也只能忍了!
“咱們還是聊正事兒吧!”
白衣服的荊楚緩緩起身,他從林青衣進(jìn)門起便一言不發(fā),此時忽然開口便直奔主題。
“我們是來拿九曲靈芝的?!?p> 什么?。?p> 李凌渾身一震,又驚又疑地看著衛(wèi)玲瓏:“怎么又是九曲靈芝?”
衛(wèi)玲瓏搖了搖頭,她也被弄糊涂了。
梁下的對話仍在繼續(xù)……
“當(dāng)年家?guī)熀推渌崎T以九曲靈芝為籌碼,和您交換了三把寶劍,是也不是?”
荊楚一字一頓,還從懷中拿出一份字據(jù),朝林青衣晃了晃。
“現(xiàn)在我們想把九曲靈芝再買回來,價格由您開!”
“荊老弟,五岳劍派年輕一輩中,我最看好的就是你。我記得前年你還來我這兒和我痛飲了一番呢!”
“是,我還得謝謝林兄,你指點的那幾招讓我的泰山劍法更具威力了?!?p> “嗨!好說……”
林青衣?lián)Q了個姿勢攤在太師椅上,故作為難的揉著額頭。
“按理說我是能做這筆生意,不過現(xiàn)在不行。這樣吧,你們在我這兒盤桓一個月,咱們好好地喝幾杯!一個月后,我肯定把靈芝拿出來?!?p> “一個月?林兄,你可別戲弄小弟了,我們這次可是奉了師命的!”
“我知道!但是九曲靈芝能不能拿的出來,姓林的說了不算??!”林青衣雙手一攤,一臉的無辜。
“哼!整個青衣樓都是你的,居然還狡辯?”陶東漓露出了自己陰狠的一面,“那好,讓說了算的出來!”
只見林青衣隨手朝上一指:“說了算的在上面呢!”
“梁上有人???”岳長空眼功尚佳,順著林青衣指的方向,一眼就發(fā)現(xiàn)了俠當(dāng)三人。
瞬間,五岳劍派眾人同時拔出佩劍并指向梁上,衛(wèi)玲瓏自知難以隱藏,揮了揮手,帶著李凌和道倩一躍而下。
“又見面了?!?p> 衛(wèi)玲瓏看向眾人,卻也不知是對誰說的。
“玲瓏……”
陶東漓神情復(fù)雜,欲言又止,倒是荊楚灑脫得很,痛痛快快的和衛(wèi)夫人打了個招呼:“呦!衛(wèi)狐貍!還認(rèn)得我么?”
“嗯,泰山上的猴子?!?p> 荊楚哈哈一笑,并不在意。
“小玲瓏,他們想要九曲靈芝呢!”林青衣玩味的說,“我記著我把它當(dāng)給你了,這不,當(dāng)票我還留著呢!”
話音未落,門口的錦羽一路小跑進(jìn)來,將當(dāng)票遞給林青衣。接過當(dāng)票,林青衣也學(xué)著荊楚的樣子,朝五岳劍派的眾人晃了晃……
“什么!?當(dāng)了!?”
荊楚這回笑不出來了,陶東漓等人也愁的眉頭緊鎖。
“玲瓏,要不你通融一下,人命關(guān)天啊!”
陶東漓試探的問,得到的是衛(wèi)玲瓏的一雙冷眼和一句斬釘截鐵的回答。
“俠當(dāng)規(guī)矩,從不盜用當(dāng)物,你想要靈芝,就得讓青衣樓贖當(dāng)!”
“你看,不關(guān)我的事吧?”林青衣幸災(zāi)樂禍的說,“你們自己聊吧,我回去辦正事兒去了!”
“且慢!”
眼見林青衣要走,李凌忽然上前一步,“想讓俠當(dāng)背鍋?想得美!林青衣,拿出一百萬兩黃金來!”
林青衣被李凌嚇了一跳,扭頭看向衛(wèi)玲瓏,一臉的疑惑:“這傻小子是你的人?”
“新伙計,不懂規(guī)矩。不過他說的沒錯,我是來拿錢的?!?p> “哎呀,那可難辦了!錢我可以給你,不過我現(xiàn)在窮的是身無分文啊,我只能用靈芝去跟五岳劍派換黃金……”
青衣樓主搓了搓下巴,狡黠的一笑。
“看來我們陷入僵局了,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