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沐感覺所有的細胞都在這一刻炸裂,所有的毛孔都張開,所有的頭發(fā)的都根根直立頭頂,心臟也在這一刻停掉了。
“嗯”只聽一聲悶哼從腳底傳來。木沐松了一口氣,還好是個活人,要是遇到個死人,嚇都要被嚇死。
驚嚇過度的木沐抬眼望了過去,只見一雙黑色朋克鞋已經(jīng)很破舊了,腿上一條卡其色的褲子不知道是因為天色太暗還是太臟的原因變成了棕黑色。上半身全都隱沒在雜草叢中,乍一看這個人只剩下一雙腿擺在那兒了。
“你是誰?”木沐從旁邊撿了一根木棍雙手舉在胸前,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問道。
“嗯?這里是哪里?”一聲不是很標準的普通話從雜草叢中傳來。隨即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音,那個人竟然在地上一扭一扭地做著奇怪的動作。
“這里是我們林城中學啊,你自己來的,竟然不知道。哎,你別動!轉過來,面對我!”木沐舉著木棍的一端,用另一端對準了地上躺著的那個人道。
只見地上側躺著的那個人隨著一聲悶哼,慢慢地側轉過身子,平躺在地上。木沐用木棍將遮住地上躺著的這個人上半身的雜草莫弄開來,隨即露出了一個年級不大的男孩,似乎跟木沐教室里坐著的男同學一般年級,亞麻色的頭發(fā),一件黑色的T恤已經(jīng)快碎成條狀了,街邊害怕極了的乞丐穿的都比他好一些。胸口的破洞尤為明顯,一條刀傷還在隱隱流著血??粗|目驚心的傷口和血跡,木沐害怕極了,不知道是不是該報警。
可是心頭卻傳來一種失而復得的感覺,似乎有一種聲音在告訴她,接近他,沒有危險。所以木沐才敢大著膽子去查看,不然早就掉頭就跑了。
仔細看看,這個男孩長得還不賴,細膩的皮膚,沒有這個年紀該有的青春痘和黑頭,月光下的皮膚顯得很白,不知道是失血過多的白,還是本身皮膚就很白。瓜子臉上高挺的鼻梁,嘴唇很薄,狹長的丹鳳眼透著一種與身俱來的高貴。雖然看起來很落魄,但是以他自身的氣質來看應該不是個乞丐。
“你為什么受傷了不去醫(yī)院,卻躲在我們學校?難道你是在我們學校受的傷?”木沐盯著面前的這個男孩道。
“哎,你別動,你還在流血,要不我?guī)湍愦?20吧?!钡厣系哪泻⒁痪湓挷徽f就打算起身,木沐趕忙道。她可怕他傷口掙開了再流起血來。
“我們是不是認識?”木沐對著地上的男孩道。并不是木沐想要找話題跟他搭訕,實在是木沐靠近他體內(nèi)就有一種熟悉的感覺,讓問出這句話的木沐都覺得自己像一個猥瑣大叔一樣。
地上的男孩除了一開始的那一句,我在哪?就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
聽著越來越近的呼喊聲,木沐說道“我們同學和老師來找我,我得回去上課了,要不我還是幫你打個120吧?!?p> “不用了,你走吧?!蹦莻€男孩終于開口道。
“可是,你在流血?!?p> “我自己能處理?!?p> 聽著越來越近的呼喊聲,木沐再也顧不得其他,站起身抹了把眼淚就往學校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