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行壓抑住自己內(nèi)心的激動,盡量用平靜的語氣道:“先做個自我介紹,在下龍淵,不知姑娘尊姓大名?!?p> 他故意隱瞞了自己的姓,就是想看一下眼前這個無論聲音還是樣貌都和他前妻一樣的女人在聽到他的名字時候的反應(yīng)。
若是心里的那個猜測成真,那么在聽到他名字的第一時間,以他對她的了解,一定會將驚訝的神情表露在臉上。
可事與愿違,這句話乃是至理名言,他并沒有從她的臉上看到哪怕是一絲一毫的驚訝。
眼前的女人依舊是對他充滿警惕,而且從那身邊已經(jīng)刻畫好了的魔導陣可以看出,這份警惕還非常的高。
不死心的龍淵卻不準備就這樣放棄,他依舊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到。
“神龍的龍,深淵的淵?!?p> 然而,這一切都只是徒勞,女人眼里依舊是那極度戒備的表情。
而那表情,卻是如同一把殘酷的巨斧,一擊便把他的所有奢望全部擊得粉碎。
正所謂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龍淵此時此刻對這句話的理解可謂是達到了一個頂點。
“我叫羅賓,巴特.羅賓,你以前見過我,或者說是和我長得一樣的人嗎?我從你的眼睛里看到了渴望和失落?!?p> 就在他幾乎被失望淹沒,世界一片灰色的時候,那女孩終究還是開口了。
只是聽著那熟悉的聲音,卻用著平淡疏遠的語氣,這讓他猶如置身與兩極線上,說不出的難受。
“救,救命呀,有沒有人可以救救我們?!?p> 忽然,一句充滿了崩潰與絕望的女人的話語打破了這有些詭異的氣氛。
勉強對著羅賓笑了笑,他此刻的內(nèi)心很復雜,哪怕是用五味雜陳也無法形容。
但他知道,現(xiàn)在沒有時間讓他過多的沉浸在兒女情長里,后面的三節(jié)車廂里,可是還有著不知道具體數(shù)量的狗頭妖呢。
收拾了一下心情,龍淵略帶凝重的開口到。
“我或許該稱呼你巴特小姐,但我更希望可以直接叫你羅賓,當然,現(xiàn)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想必以你的聰明,應(yīng)該知道我們現(xiàn)在的處境并不好,所以,待會我可能要進行一些嘗試,若是成功,我想,我或許可以改變一下我們現(xiàn)在的狀況?!?p> 或許是眼前的這個龍淵沒有像之前那樣瘋狂,而且還表現(xiàn)出冷靜的一面,這讓一直警惕著他的羅賓稍稍微放松了一些警惕。
她也明白此時此刻情況的危急,所以她并不介意暫時和這個看上去還算強大的家伙聯(lián)盟。
于是龍淵便聽到了她的回答。
“龍先生,你可以繼續(xù)說下去,我很清楚我們現(xiàn)在的處境,所以,有話你可以直說,如果需要我的協(xié)助,我必定不會推遲,只是經(jīng)過之前的戰(zhàn)斗消耗,我現(xiàn)在的精神力所剩不多,可以給你帶來的幫助或許不大?!?p> 她其實還想說,之前因為龍淵瘋狂的表現(xiàn),她一直都在防備,所以錯過了恢復精神力的絕好時機。
但她沒有說,因為她從眼前男人那一臉的苦笑判斷出,自己沒有說出的話,對方應(yīng)該也明白。
兩個聰明人并不需要太多的溝通,這對此刻時間緊張的兩人來說是好事。
所以龍淵直接進入主題說道:“我從小就患有一種怪病,那就是只要沾染到妖魔的鮮血就會發(fā)狂,所以我從小就有意的避免沾染上這種東西,但因為一些原因,我身受重傷,憑借我現(xiàn)在的力量無法對付哪怕一只狗頭妖,所以,我需要用那鮮血讓我再次進入那種瘋狂的狀態(tài)。”
說到這里,他看了一眼羅賓,但卻沒有給這個重新變得緊張起來的女人開口的機會。
“你先別著急,我這次會嘗試著去控制那個狀態(tài)下的自己,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若是你我還有你懷里的那女人都在全勝狀態(tài),或許我不用冒險,但這個時候?!?p> 他沒有繼續(xù)說下去,而是一臉嚴肅的看著羅賓。
而只是片刻的猶豫,他就看到羅賓咬了咬牙對他點了點頭說道:“或許你可以說一下你的計劃,和需要我配合的地方?!?p> 龍淵笑了笑,雖然眼前的女人不是他的前妻,但那聰明冷靜與果決卻絲毫不必他的前妻遜色。
他也沒有廢話,直接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我不知道是妖魔血液里的什么讓我瘋狂甚至失去自我,但我想,不管是什么,或許都要達到一定的數(shù)量才行,而我的計劃便是,我會一點點增加那血液的量,直到我能承受的極限,當然,這里存在風險?!?p> 還不等他說完,羅賓便接口道:“我知道,我會在你失去理智之時對你出手,要不讓你脫離那種狀態(tài),要是做不到,我會將你擊殺,而后放棄后面那三節(jié)車廂里的人。”
聽著著充滿了決絕與冰冷的話語,龍淵卻無力反駁,他不會用道德綁架的手段逼迫眼前的人,雖然眼前人只是一個長得和他前妻幾乎一模一樣的人,但他依舊不希望把她卷入危險。
于是他只是點了點頭說道:“我會盡量克制那種狀態(tài)下的自己,哪怕是失去理智,也盡量做到不對你出手,或許你不需要將我擊殺,我會在車廂連接口進行測試,若是我失去理智,你就把我逼迫到后面的車廂。”
他沒有繼續(xù)說下去,因為此刻后面車廂里的驚恐的嚎叫聲已經(jīng)變得凌亂,這說明,那些狗頭妖已經(jīng)吃飽了,它們已經(jīng)不需要再進食,這也就意味著,它們馬上就會開始屠殺車廂里的人,不是因為饑餓,而是純粹的殺戮。
他看了一眼周圍,從地上那些沒有破碎的餐盤里隨便拿起一個就要去盛放那些狗頭妖的血液。
“等等,用這個,或許更加安全一點?!?p> 轉(zhuǎn)頭看去,他就看到了羅賓不知道從哪里摸出的一根針劑,而后看也不看直接將針頭拔掉,將里面的藥劑直接排擠干凈而后將空了的針管扔向自己。
這讓原本因為無法精確控制血液量的龍淵內(nèi)心一喜,看著手里精致的合金針管,龍淵不去想也知道里面原本藥液的珍貴。
這讓他對眼前的女人更加高看幾分。
走到那攤齊小雅擊殺的狗頭妖流淌出的鮮血旁,彎腰用手里的針管吸收了滿滿一管新鮮的血液。
他能感覺到,他內(nèi)心深處傳來的對手里血液的渴望,哪怕隔著合金的針管也是如此。
那著那一管血,他走到車廂連接位置,將長劍插回劍鞘背在身后,而后看向羅賓。
這個時候的羅賓早已將她懷里的女人放到了地上走到了車廂的正中。
接收到龍淵看過來的目光,羅賓深深呼吸了一下,而后從她那魔法長袍兜里取出一些紅色粉末。
纖纖玉手緩緩松開,那紅色粉末從她指縫灑落而出,但不等落地,便在她的精神力引導下在她的腳下形成了一個紅色的魔導陣。
從那剛剛形成便開始自主吸收周圍火元素力量的表現(xiàn)已經(jīng)那比火球術(shù)繁復了許多的陣圖可以看出,這個魔法的威力一定不弱。
“看來這丫頭對我那個狀態(tài)非常的忌憚,或許也是我一劍便劈開火球術(shù)的原因吧!”
收起思緒,龍淵將左臂衣服高高挽起,右手則是將針管懸于左臂之上。
深吸了一口氣,右手開始緩緩擠壓針管上的推送按鈕。
一滴滴鮮紅的狗頭妖的鮮血滴落在他的左臂之上,他并不敢讓針管與皮膚接觸,不是怕針管不干凈,而是他不知道自己能夠承受住多少鮮血里的能量。
果然,就在那鮮血滴落在他左手手臂上之時,一股股不太強烈但卻真實存在的負面情緒從他的內(nèi)心深處涌現(xiàn)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