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淵還沒搞清楚狀況,就見眼前怪人忽然驚恐回頭,而后就再次放開了他,還不等他落地就又是眼前一花,便徹底失去了那怪人的身影,只有那句還環(huán)繞在他耳邊的,‘我會回來找你的。’證明剛才的一切并不是自己的幻覺。
就在他驚疑不定間,一股強大無比的氣息忽然闖入他的感應。
而在感受到那股絲毫沒有掩飾的強大氣息之后,只是短短十數(shù)秒,他便看到了一個人,一個穿著魔法師長袍的人。
那個人就這樣從天而降般忽然就出現(xiàn)在了列車那早已破碎了的車頂。
他的身上,魔法師長袍在風中肆意飛舞,露出里面的一身筆挺的軍裝,充滿了剛硬線條的臉加上那一頭的黑色短發(fā)給人以強勢冷硬的感覺。
“就是你們發(fā)出的求救信號,情報里說的,你們遇到的大量實力未明的強大妖魔襲擊,那么,那強大的大量的妖魔在哪?”
他就這樣靜靜站著車頂絲毫沒有因為快速行進的列車和那強勁的狂風而產(chǎn)生哪怕一絲一毫的動搖,他的語氣同樣和他給人的感覺一樣的冰冷。
環(huán)視了一眼在場的眾人,他便將目光定格在了龍淵的身上,倒不是說他發(fā)現(xiàn)了什么,只是因為龍淵是在場的所有人里狀態(tài)和精神最好的,而且很明顯眼前的這個青年依舊保持著冷靜。
而被這個相貌冷硬,作風同樣冷硬的家伙頂著,龍淵心底莫名的感到緊張壓抑。
被這人頂著,哪怕只是簡單的詢問,但龍淵依舊感受到了強大的氣場將他完全籠罩,讓他內(nèi)心緊張到了極點,或許還有生怕眼前人看出自己身體秘密的潛在原因吧!
但不管怎樣,他可不是一個好相予的人,那些混蛋將他當作誘餌,害這邊死了這么多的人,更是讓他幾度徘徊在生死之間,而眼前人一看就知道是軍方的高手,他怎么會讓這個人那么及時的趕到。
所以,他抬起自己的左手指向自己的左邊,那是他感應里,那怪人的去向。
“那個強大的,背后長著兩對翅膀,殺那種非常強的狗頭妖就像殺雞一樣的人形怪物就在剛才忽然一閃就不見了,我只能勉強感受到,他是向那個方向去的?!?p> 他適當?shù)谋憩F(xiàn)出一些緊張和驚恐,手指指向左邊破碎玻璃的時候還微微顫抖,這樣的表現(xiàn)更加增加了他說話的可信度。
但他那些小心思應該是完完全全的多余了,在得知有背生雙翼的人存在的時候,那魔法師便已經(jīng)呼的飛起,踩踏著一道疾風消失在了原地,只有一句話幽幽傳來。
“你們保持現(xiàn)在的速度再前行二十公里就會到達軍事管控站,去那里,會有專門的人接管你們。”
那人已經(jīng)消失,只在半空留下一道圓柱形氣浪,而看那氣浪的角度,已經(jīng)是朝向了左邊森林的方向,龍淵嘴角勾起笑了笑。
他可并不是只為了報復而特意的拖延那強者過去救援的時間,更多的還是為了自己,他可是記得,那怪物走的時候,在他耳邊說過的那句話,他可不想被那樣恐怖的存在盯上。
而他一抬頭,卻是對上了一雙美麗,但卻冰冷的眼睛,那是羅賓的雙眼。
“這丫頭注意到了我,或許在場的所有幸存者都注意到了我,畢竟那么重的傷忽然恢復卻實有些太驚世駭俗了,那么,要不要將他們完全滅口呢!”
殺機剛起,卻立刻被他壓住,他可不能這樣做,至少那個高手已經(jīng)知道了如今車廂里的情況,若是到時候只有他一個人或者回去,哪怕是只豬,都知道這里發(fā)生了什么。
“既然不能全部殺了,那么該如何是好呢?!?p> 腦袋里飛速運轉(zhuǎn)著,他卻是很隨意的走到了他長劍掉落的地方,而后撿起,看也沒看就插回了劍鞘里。
但他那一閃而逝的殺機還是被那雙緊緊盯著他的美麗雙眼看到,這讓羅賓的心猛然提了起來,但那殺機只是一閃而逝,這讓她那提起的心微微放下。
眼前這人顯然充滿了秘密,而她又隱隱猜到了一些,她還真怕這個叫龍淵的男人會為了掩蓋秘密而將她們?nèi)扛傻?,以他的實力這并不難,更何況她們現(xiàn)在幾乎失去了全部戰(zhàn)斗力,這就更簡單了。
雖然說,眼前的男人給她的感覺是那種冷靜而智慧的人,應該不會做出這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事情,但誰又能百分百保證這家伙會不會腦袋一熱鋌而走險。
但那殺機只是一閃而逝,這讓她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暗暗警告自己,剛才自己那冰冷的眼神無疑是暴露了自己內(nèi)心的想法,這才召至殺機。
所以她收起了那一臉的冷漠,展現(xiàn)出一絲笑意道:“你就這樣看著我在這里站著,不扶我進去坐在嗎?”
聽到這話,龍淵不由一愣,這個剛才還一臉冷漠的丫頭怎么忽然轉(zhuǎn)性了,“真的是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心里冒出這個念頭的時候,龍淵卻也走了過去扶起了依靠門框站立的羅賓。
只是在他準備把她扶到第三節(jié)車廂里的時候,卻從手里感受到了一絲絲的阻力,雖然很輕微。
而他的耳邊也聽到了“那里面都是血,我能不能到后面的車廂里坐一坐?!?p> 而他只是稍稍轉(zhuǎn)動一下思維,便得出了這丫頭真實的想法,這丫頭很明顯有話和自己說,而這里雖然剛剛經(jīng)歷戰(zhàn)斗,但幸存者卻也不少,有些話不方便在這里說。
所以,剛才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沒有一個活人的第二節(jié)車廂就是一個好的選擇。
龍淵也自然不會推脫,因為他也有很多問題需要詢問眼前的這個很明顯是出自大家族,知道很多他不知道的隱秘的女人。
于是乎,兩人便很默契的一起走到了他們身后的車廂里,隨便找了個干凈的座椅面對面的坐了下來。
“說吧,你應該有很多問題想問,那就說出來吧,我一定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訴你,只是希望你不要對我們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動手,那樣對我們和對你都沒有好處?!?p> 才一坐下來,羅賓便直接開門見山的說出了這番話。
而聽到這番話的龍淵則是苦笑搖頭,心里暗道:“還真是一個難對付的女人,一上來就強占了話語的主動權(quán),并把自己擺在了弱勢群體的一方,若是一個愣頭青,肯定就會按照她的思路走下去,最終被她完全掌控住對話的節(jié)奏,只可惜,我卻不是那么好掌控的?!?p> 龍淵只是笑了笑,簡單的說了句“女士優(yōu)先,”而后做了個請的手勢便靜靜的看著羅賓再不開口。
兩人就此陷入沉默,而伴隨時間一點點推移,消磨的是彼此的耐心,他們距離軍管站只有二十公里不到,而已列車此時的速度,只需要十幾分鐘便會到達,而在那之前,他們的對話必須結(jié)束。
而這樣一來,他們便沒有多少時間來進行耐心的消耗,而看似處境最為不妙的龍淵卻一點也不著急,只是將手放到劍柄之上,食指有節(jié)奏的輕輕敲擊。
他可不會因為這個女人和自己的前妻長得像就心甘情愿的被對方掌控住,玩耐心,他有的是,而時間緊迫,那就加上一些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