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尖輕易地割斷了一個人的咽喉,血跡四濺,濺了刀疤男一身,壯漢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倒了下去。
這是什么情況!
趁著眾人呆滯的當(dāng)兒,顧月深拉過胡大娘,將她拉到了自己的身邊。
“移形換位”符在關(guān)鍵一刻發(fā)揮了效用,將胡大娘和一個壯漢的位置進(jìn)行了同等調(diào)換。
刀疤男親手殺了自己的一個手下,先是最開始的愕然,冷靜之后,他也意識到了是有人用符術(shù)動了手腳。
胡家村地處偏僻,但刀疤男長期混跡在仙人鎮(zhèn),對于符術(shù)略有耳聞,只是不甚了解。
刀疤男臉色低沉近黑,他召集幾個手下:“把他們?nèi)琢?!?p> 場面一時有些混亂,顧月深將胡大娘安置好后,躍到胡巖身邊:“阿巖,你能對付他嗎?”手指刀疤男。
胡巖目光凝著刀疤男,眼里凝出的殺意有如實(shí)質(zhì),敢傷害他的娘親,他決不能放過他:“能!”
“好,”顧月深勾唇一笑,妖冶異常,“剩下的幾個都交給我了?!?p> “阿月,別逞強(qiáng)?!?p> “阿巖,我從不逞強(qiáng)?!?p> 胡巖轉(zhuǎn)過頭,看著顧月深,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之前的顧月深隱藏了多少風(fēng)華。
“好,”胡巖緊握本命,如鷹隼一樣銳利的目光直視著刀疤男,“但阿月,小心為上?!?p> 兩個人站在前面,討論著如何解決他們的問題,這極大地刺激了刀疤男和剩下的四個壯漢,刀疤男臉色黑的都快滴出墨水來,他指揮著四個手下,發(fā)起了進(jìn)攻。
胡巖和刀疤男已經(jīng)交上了手,刀疤男的四個手下正準(zhǔn)備上去幫忙,被顧月深攔了下來。
“你們的對手……是我。”女子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jì),笑盈盈的,天真可愛。
四個壯漢對視了一眼:一個弱女子,就算會點(diǎn)符術(shù),又能有多厲害,等他們先解決了她,再去幫老大。
四個人極有默契地朝顧月深撲了過去,在手中的長刀即將觸碰到他們所謂的弱女子時,他們分明看到了顧月深眼里帶著的濃濃的嘲諷以及一種他們見多了的,他們常常流露出來的,那種看著死人的眼神。
顧月深左手就拿著一張符,嘴角勾起的再不是天真無邪的笑容,而是帶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狠辣,她念道:“瞬移?!?p> 瞬移符能夠?qū)⑷艘运矔r的速度傳到旁邊的三米的距離。
顧月深落地后,又在瞬間輕輕地吐出了兩個字:
“困。”
“爆?!?p> 只見以顧月深之前所站的位置為核心,形成了一個屏障,將五個壯漢全部困在了里面,像是一個牢籠,牢籠上方靜靜懸掛著一張符紙,其上閃爍著金色的晦澀的圖案,讓人看不真切。
隨著那聲“爆”字音落,那張符紙猛然炸開,火焰彌漫整個牢籠。
“砰——”
“咔擦——”
牢籠破,顧月深的戰(zhàn)斗也得到了終結(jié)。
四個壯漢并非修士,根本無法抵抗“爆”符的威力,隨著“爆”符的啟動,那幾個壯漢被炸得四分五裂,尸體的殘肢從牢籠迸發(fā)出來。
巨大的爆炸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自稱是胡巖父親的男人早早地躲到了后面,此時,更是一驚,嚇得倉皇而逃。
胡大娘嚇的“啊”一聲,臉色慘白,整個人有些瑟縮著倒退了許多步,邊倒退邊隱忍著嘔吐的欲望。
刀疤男見自己的手下不過片刻就全被那個看起來天真的小丫頭給弄死了,而且死的無比慘烈,一時失神,被胡巖砍了一刀,但隨即而來的是刀疤男更加猛烈的攻擊。
顧月深結(jié)束了她那邊的戰(zhàn)場,已經(jīng)走到了胡大娘身邊,幫胡大娘穩(wěn)住了身形:“大娘,你沒事吧。”
大娘幾乎是下意識得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但轉(zhuǎn)瞬間又意識到有什么不對,在她的思想中,顧月深雖然殘忍地將那些人都?xì)⒘?,可也是為了她們,為了自保,怨不得她?p> 可身體卻總是比理智早一步做出決定。
胡大娘的舉動在顧月深的意料之中,顧月深也只是想扶胡大娘一把。
“大娘,你臉色不太好,要不進(jìn)屋歇歇吧。”
“???阿巖他……”胡大娘沒有料到顧月深會這么問,胡巖還在打架,她怎么可能會放著阿巖不管。
“大娘,您要相信阿巖,再說了,您就算站在這兒也沒用,反而會讓阿巖分心?!?p> “會……嗎……”
“大娘,您不放心的話,我會一直陪著阿巖的,您就進(jìn)去歇著吧?!?p> 胡大娘最后還是一步三回頭地被顧月深勸走了。
顧月深就站在原地,冷眼旁觀著局勢的變化。
事實(shí)上,胡巖的局面非常被動,刀疤男以攻為守,進(jìn)攻猛烈,兩人靈力差距不大,在對戰(zhàn)經(jīng)驗(yàn)上,胡巖遠(yuǎn)沒有刀疤男來得豐富,難以在對手的進(jìn)攻中找到破綻,胡巖最為致命的弱點(diǎn)也很明顯,他下不了狠手。
胡家村地處偏僻,環(huán)境平和,胡巖又是才踏入修仙門檻不久,因此,胡巖長這么大還從來沒有親手殺過一個人。
胡巖每每劍鋒觸及對手之處,都往往不是致命之處,偶有不小心快要觸碰到,也會在關(guān)鍵時刻挪開劍鋒一寸。
但對手卻是實(shí)實(shí)在在的亡命之徒。
胡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已經(jīng)有了無數(shù),刀疤男雖然也好不了哪去,但細(xì)細(xì)略去,還是胡巖受的傷更重。
阿巖想要贏這場戰(zhàn)斗,還是要先下狠心才行啊。
顧月深有些調(diào)皮地想道:既然如此,她就幫阿巖一幫。
顧月深無法修行,也無法使用修行所必需的靈力,而符術(shù)修行的念力,除了能夠運(yùn)用在符術(shù)上,其它沒有任何用處。
而以她如今與兩人交手的距離,是無法直接將符紙丟過去的。
因此,她只能有些麻煩地畫兩道符,一為“瞬移”,二為“爆”。
通過“瞬移”符將“爆”符送到特定的位置,再在一個特定的時機(jī)引發(fā)“爆”符,通過“爆”符爆炸出的火花與胡巖的本命發(fā)生碰撞,從而糾正那一點(diǎn)點(diǎn)微小的誤差。
顧月深并沒有等多久,就準(zhǔn)確地抓住了時機(jī),兩張符紙迅速出手。
顧月深的計算沒有一點(diǎn)偏差,她唇角勾起一絲嗜血的笑意,與此同時,刀疤男手捂著心口,不甘地倒了下去……